昨日大父讓自己今日監國,子嬰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在朝堂之上,如何應對百官們的問題,並加以解決。
可誰能想到,若不是淳老來訪,自己第一日上朝便要冷場收場。
等到自己回了書房,這些個文臣武將卻是一個個前來。
李斯王綰乃至王崇文來找自己,子嬰覺得合理,畢竟是國家大事,需要商議一番。
可自己的舅父王賁來找自己乾什麼?
莫不是晚上讓自己去他家吃飯?
子嬰忍不住捏了捏發酸的鼻梁,無奈道“進來吧。”
頓時,王賁那爽朗的笑聲響起,他身著上朝時的甲胄,腰掛佩劍,大步入了房內。
能戴著佩劍上朝和進入書房,也僅僅隻有王賁和王翦才有這樣的待遇。
進了書房,王賁頓時呆住了。
那書案之上,堆滿了書籍,左右兩側壘的老高,連中間,也僅僅能看到子嬰的頭發。
他頓時不滿道“這個淳於越,校對之事當自己親力,為何要讓公子這番勞心!”
在鹹陽宮的早朝上,他還記得,淳於越所說正本的數量,那可是十幾萬冊,公子監國,哪有時間浪費在這個上麵。
可編纂《大典》之事,已然曆經十數年,其耗費的人力物力頗巨,王賁倒是不敢說這件事的不對,隻得把怨氣撒在淳於越身上。
“舅父找我何事?”
子嬰沒有抬頭,繼續翻看著手上的書籍,實際上,他麵前的書也是自己剛剛搬在跟前的。
為的,就是讓王賁看看,自己很忙,可沒有時間去赴宴之類,絕了王賁的念頭。
見子嬰這般開門見山,王賁倒是支支吾吾起來,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良久後,見舅父一直沉默,子嬰合上書本,挪開了身前的基本上,無奈問道“舅父此行,可是喊我晚上去赴宴的?”
“公子如何知道?”王賁滿臉笑容,拱手道“倒不是我,是老爺子想公子啦。”
王賁順杆就爬,還把王翦給搬了出來。
子嬰貴為皇長孫,又已成年,去朝內大臣家赴宴,那可是天大的麵子。
就連蒙恬和李斯兩人,想必都不敢開這個口。
可王賁卻是子嬰的親舅父,喊外甥回去吃飯,並無不妥。
“舅父何必這般客氣,可是為表兄王離之事?”
子嬰直接拒絕,開始猜想王賁的來意。
這兩年,大秦邊疆穩定,幾十萬甲士駐守邊疆,一部分在東海練兵,一部分在雍城練兵。
而西方諸國的局勢穩定,子嬰實在想不出,王賁來找自己有何事。
而且,還是在王綰李斯之後,顯然,兩位丞相出去時,王賁也是見到的。
第一日監國就讓子嬰去赴宴,於情於理都說不通。
而自己的表兄王離,這幾年跟著大秦的軍隊遠渡重洋,現在,正和蒙恬駐守在波斯。
想來,都快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