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為什麼會和自家師父打起來?
這事兒還得從魏文心找他處理靈石礦說起。
魏文心年紀小,閱曆淺,再是聰明,心眼兒也比不過他這種常年操持宗門事務的老狐狸。
短短幾句話,就讓他給套了出來,當日去偷人家萬法宗的靈礦,的確是有長輩在她身後保駕護航。
能陪著她乾這種離譜事兒的,青玄道君想了又想,除了自家師父,他也想不出第二個人選。
於是,前腳把那不省心的師侄踢走,後腳他就去了觀瀾天找自家師父。
這事兒若是處理不好,一不小心兩大宗門就要爆發大戰,到時候可不僅僅是錢財就能解決的事了。
哪怕當了這麼多年掌門,從前也跟在師祖身邊學了很多很多年,他也沒遇到過幾回比這還要嚴重的事!
師徒見麵,好大徒心頭憋著火,一開口就帶著質問——“師父,你知不知道咱家文心前些日子出去當了靈礦賊的事?”
這語氣!
明真道尊立刻柳眉微豎!
再一聽這個“賊”字,頓時就爆發了!
若魏文心是賊,那她是什麼?
賊的同夥還是賊的小弟?
“那可是你嫡親的師侄!怎麼能用這個字來形容她?何況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又有哪裡不對?弱小挨欺負,忍氣吞聲,有辦法報複的時候,難道還要忍嗎?又不是靈龜托生!”
青玄道君一聽,就知道那禍頭子到底為何這般有恃無恐了!
不由氣急!
“好好的孩子,都要被你給慣壞了!我就問你,這事兒師弟知道嗎?”
明真道尊一臉心虛,到底還是沒敢撒謊。
然後就迎來了好一頓狂噴,噴她不負責,噴她亂來,噴她不考慮宗門利益……
“萬法宗找來你打算怎麼辦?又把人家打跑嗎?”
“嗬,捉賊捉贓,抓人拿雙,找來又怎樣?多大臉?有本事也來我們這邊挖啊!”
“回頭師弟知道了,你打算怎麼辦?兩人又打一架嗎?”
“我又不是癲子!這麼做自有我的道理!”
青玄道君打小就是被師祖當做繼承人教養大的,一向是個很負責任的掌門。
見師父胡攪蠻纏,真是氣得心都要不跳了!
“哪能這樣做長輩?這孩子本就行事無忌,你還這麼慣著她,回頭你倒是瀟瀟灑灑飛升了,這孩子怎麼辦?犯事兒了直接被人抓起來打死嗎?”
青玄道君當了多年掌門,又正處於壯年,威勢正隆,心頭氣急,也是真的在乎這個師侄,說話難免不好聽。
明真道尊一聽就冷了臉。
好好一徒弟,還是大徒弟,剛收入門牆的時候,明真道尊也是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寶貝得不行。
奈何小小年紀就被師父看中,選為接班人,親自教養。
明真道尊再是看重他,與他相處起來,也不如其他兩個徒弟那般親昵自在。
平日裡青玄道君在她麵前,也是謹守弟子禮儀,今日這般,實在讓她不爽。
對待大徒弟,她一向給了他足夠的尊重。
不像對老二那樣,不管是不是公共場合,說打就打。
打老大的時候,她從來都是關起門來打的。
不就縱著徒孫一回?
在這好大徒嘴裡,她就像犯了死罪一樣。
區區一條小型靈石礦。
若不真的去做一次,她怎麼知道後果會怎樣?
與其讓她成天惦記著,日後自己不在此界,惹出麻煩沒法解決,不如護著她,提前讓她體驗體驗。
這番話,她卻是不打算說了。
因為現在,這已經不重要了。
明真道尊手一抖,雙劍順著袖子,就滑到了手裡。
萬劍宗祖傳的規矩。
當弟子自以為牛逼壞了,要騎到師父脖子上拉屎的時候,那就動真格的,用武力讓他明白,師父為什麼是師父。
師徒之間,足夠有理,是不足以挑釁師父權威的。
還需要足夠強大。
顯然,青玄並沒有強大到,讓明真道尊什麼都聽他的,安安分分啃小的地步。
“師父!我跟你好好講事情,你鬨什麼情緒啊?!”
這就是兩人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了。
見師父要動真格,青玄道君氣得吐血,忙傳音叫師弟也來。
都這種時候了,不把大事解決了,反而糾結這種小事。
平日裡師弟不也經常跟師父大小聲?他怎麼就不行了?怎麼就要挨揍了?
明真道尊也不管他搞什麼小動作。
冷笑一聲,壓著怒氣發問:“這就是你所謂的好好講事情?嗯?回答我!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在跟我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