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安樂殿製香?”舒清看她的眼神有了懷疑:“為何要去安樂殿製香,薑月你是在戲耍本宮?”
薑藏月行禮:“奴婢不敢。”
舒清隨手拿起桌案上的蜜餞品嘗,這才慢悠悠道:“你應該知道本宮最是討厭安樂殿那賤種,自然也看到本宮是如何做的,如今你要去安樂殿製香,豈非是要跟本宮作對”
薑藏月聽著她說話。
安樂殿在宮內就不是什麼祥瑞之地,甚有鬨鬼傳聞,但唯有這樣的地方才不會引人注意。
再度掃了她一眼,舒清不緊不慢地警告:“倘若你是看上了那賤種的臉,最好熄了這種心思,那賤種本就為不祥之人,彆到時候連帶華陽宮都沾染了晦氣,跟姓薑的一樣。”
聽見‘姓薑’這兩個字,薑藏月眸光頓了頓。
舒清當然也無所謂一個婢女在想什麼,又道:“老老實實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本宮自然不會虧待了你。”
薑藏月:“奴婢並非此意,隻為娘娘著想。”
“那你倒是同本宮說說。”
薑藏月目光落在白瓷罐上,繼而看向舒清:“娘娘,您可是懷疑奴婢的製香技術?還是認為奴婢去安樂殿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心思?”
約莫提到紀宴霄她想起了什麼,臉色有些不自然。
“娘娘,製香一事並非小事,事關娘娘恩寵永眷,唯有那等偏僻之地有鬨鬼傳聞才不易被人撞見,俗言最危險之地便是最安全之地,對外便宣傳是娘娘親手製香。”薑藏月不緊不慢將話都說明白。
“如此——”
舒清咬牙。
薑藏月垂首。
她心裡做了好一番掙紮,眼瞧著日頭都陰了一些,終於鬆口,隻道:“你當真隻是為了製香?對那賤種沒有任何想法?”
“本宮可不是好糊弄的。”她放狠話:“若是讓本宮知道你在搞什麼小動作,本宮可不會放過你。”
“奴婢隻為製香。”薑藏月眼眸平靜:“為娘娘做事更不會生了其餘任何心思。”
如此,舒清允了。
舒清先去蘭秀閣跟越妃要人,回來砸東西發了好大一通脾氣,之後薑藏月帶著滿初又開始收拾東西搬進了安樂殿,在內殿邊選了兩個房間,隨意收拾了下也就算了。
對外兩人是舒妃厭棄了的宮婢,是以才被丟進安樂殿,從前安樂殿的婢女早就跑得一乾二淨了。
殿中冷寂,孤獨老樹,枝葉搖曳,野生藤蔓沿著殘破的門楣和窗欞盤纏而上,實不像住了活人。
薑藏月二人過了幾日準備收拾下外院,順帶理清香木,恰此時一頂華美的鑾轎從安樂殿門口經過,鑾轎之上女子神情嬌媚可人。
抬鑾轎的太監們更是神情傲慢,路遇擋路的宮婢直接就是推開,薑藏月拉著滿初在殿前行禮讓路。
“這是廷尉府大人安永豐的小女兒安嬪安妙栗。”滿初小聲道。
薑藏月目光冷了下來。
“停下。”女子叫停了鑾轎,遂掃了她二人一眼,輕啟朱唇:“你二人是哪個宮的宮婢,在安樂殿做什麼?”
薑藏月垂眸掩下思緒:“回娘娘的話,奴婢二人是華陽宮被舒妃娘娘發配到安樂殿的婢子。”
滿初反正跟著行禮就對了。
“舒妃姐姐宮裡頭的?”女子輕笑一聲,緊跟著她走下鑾轎,那張臉更清晰了,女子容顏清秀動人,一席輕粉色縐紗抹胸裙,抹胸上繡著乾淨的茉莉,外披一件蘇綢象牙白外袍,裙角上墜著的玉鈴隨步伐而輕響,端是靈動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