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明此番作為無非就是想毀了安意和安子真有可能的婚事,倒是與她不謀而合。既做了,也當不讓人拿到把柄才是。
安子明雙腿一軟“我這就去帶表妹回來。”
這安妙栗顯然是要為安意出頭,兩人畢竟是一母同胞,今日所作所為既然被看見了就瞞不過去。他隻是想找人綁架安意且嚇唬嚇唬罷了,又不是真的想毀了她的清白。
隻要流言蜚語傳出去,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還費個什麼勁兒。
“慢著,此事不急。”安妙栗抿著茶看著窗外陰暗的天兒,仿佛是望著一條怎麼都看不清的前路。
雨忽得壓了半邊天,濕意沾濕了裙角。
一處破廟裡,薑藏月和寶珠被反綁在稻草堆上,不遠處一隻蜘蛛靜靜結著蛛網。
破廟裡寒風呼嘯,唯一剩下半扇破爛的門怎麼都關不上,潮濕的雨珠濺起水花打濕門檻。
薑藏月似疲憊得閉上雙眼,再無什麼動作。
安子明將她帶到如意坊,剛踏進去就被人綁走了。
此處破廟在城郊荒無人煙之地,確實沒那麼容易被人發現,因著曾經更有過鬨鬼傳聞,更是荒草茂盛,讓人心有戚戚。
若換了旁人自然是害怕的,但薑藏月不會。
寶珠努力擋住她身前的潮濕,紅著眼眶上前“二小姐。”
薑藏月垂眸,後者小臉煞白,急喘幾聲再湊近些安慰她。
明明已經怕得不行。
“想說什麼?”薑藏月故作害怕開口。
“二小姐,老爺和夫人會找到我們的。”她抽泣了幾聲“你多靠著奴婢些,這天兒涼,若再得了風寒可怎麼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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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藏月同樣慘白著臉,身子似受不住晃了晃“咱們可是得罪了什麼人?”
寶珠道“定然是二公子,他平日裡就沒安什麼好心思,也不知道這些綁匪想要做什麼”
“若是有機會,二小姐隻管先跑。”
“奴婢瞧著這些人就是喪心病狂的”
她越說越害怕,卻又害怕嚇到薑藏月,這才住了嘴。
這府上有不少婢子都被二公子糟踐過,可從沒有誰敢說出去,但凡泄露了一絲的人,第二日都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想著想著寶珠又忍不住低聲抽泣。
薑藏月開口,道“寶珠,彆怕。”
“二小姐。”
薑藏月隻是說了這麼一句話“會有人來的。”
畢竟隻是安子明一個人倒是沒這麼周全的手段。
“因為大姐姐還在等我。”
廷尉府二小姐再度失蹤的事情很快又傳進了汴京,人皆儘知。
庭蕪得到消息的時候眉頭皺得能夾死好幾隻蚊子。
薛是非這幾日也窩在安樂殿裡蹭吃蹭喝,連帶這聖祭堂都偷懶好幾日了,見庭蕪轉來轉去,遂開口“彆轉了,搞得好像誰不知你在想什麼似的。”
“你不擔心?”庭蕪擰眉“就這麼放心?”
薛是非哼哼兩聲,甩給他一個白眼“你應該擔心她能扭斷多少個綁匪的脖子。”
庭蕪“”
薛是非撂碗狐疑“不對啊,你這麼關心她做什麼?”
庭蕪牙有些癢。
但好像薛是非說的也是事實。
“這事兒殿下還不知道。”
“他能不知道?我早晨還看見他扶著一個十月懷胎的婦人過禦路牙子!”薛是非說著聲音就大了起來。
“什麼?殿下跟人有孩子了?”庭蕪腦子嗡嗡作響,神色空白。
“怎麼可能是他的。”
“什麼?”
消息既然傳到宮裡,又是安妙栗阻止安子明那麼快去救。
她心裡自然比誰都清楚。
永芳殿內,安妙栗試戴著釵環,模糊的影子落在身後牆上,單薄得像是一陣風就能刮走似的。
然而不管再怎麼塗脂抹粉,聖上就是不再踏足永芳殿了,任憑阿柳如何勸說自家主子想開些都再不得其法。
阿柳小心替她挑選著簪子,壓低聲音道“娘娘,二小姐那邊當真咱們不管了?”
安妙栗手上動作一頓,眼底全是冰寒的笑意,隨著簪子帶上,她散漫開口“誰說本宮不管了。”
她那好二妹妹是被綁架了,不過晾安子明也沒那個膽子真敢讓人糟蹋了人。
如此與她的想法不謀而合。
二妹妹毀了名聲,到時候她再出麵說服母親讓二妹妹入宮,也就順水推舟了。
即便她比誰都知道一個女子毀了名聲意味著什麼。
“你這麼著急做什麼?”安妙栗道。
阿柳躊躇道“奴婢隻是怕萬一真出了什麼事情,娘娘既然要二小姐為娘娘做事,這人要是毀了,到時候送到聖上身邊也就無用了,還會讓娘娘跟母族的情誼更加僵持。”
不若直接求了聖上去下旨,豈不更直接。
阿柳忐忑說出自己的想法。
“你認為聖上現在還會來永芳殿,當真是個蠢貨。”
“奴婢奴婢”阿柳連忙跪下。
安妙栗微微一笑,似乎那些簪子尖銳的一端要撓進她血肉裡一般“本宮就是要她走投無路。”
這樣的人隻有將她當成救命稻草才會全心全意向著她。
二妹妹這樣乾淨的人實在讓她看著很不舒服。
讓人想要將她拖進肮臟的淤泥裡。
“本宮要她”安妙栗斜靠在自己手臂上,滿眼漫不經心“生是紫禁城的人,死是紫禁城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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