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善海不擅長騎馬,好在還能坐車,車上也方便運送財貨。
“本相上任後,所撈的錢財,基本全都送人了。”
想到此處,崔善海便無比感慨。
如今的他是日進鬥金。
可來的快,去的也快。
為了交際,一次送禮就是比當年的他都覺得是天文數字的財富。
不心痛嗎?
那是不可能的!
可不散財,如何坐穩這個地位呢?
為了地位。
一切都值得了。
好在一路上雖經過北胡騎盤問,但一些小禮物送過去,倒也暢通無阻的進了納哈奇的大帳。
“哈哈,高麗來的朋友。”
剛進大帳內,崔善海便被納哈奇的熱情嚇了一大跳。
納哈奇三十左右歲,滿臉的絡腮胡子整理的很乾淨,深藍色繡有花紋的胡服穿在他的身上顯得很魁梧。
特彆編在兩側的整齊小辮子,更是彰顯著納哈部特有的發型。
這是個年輕、睿智且強大熱情的人。
這是崔善海的第一感覺。
那股子強者氣息,讓崔善海剛一見麵,便生出敬畏之心。
這跟當初納哈奇作為使者見麵時,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
此時的納哈奇張開雙臂,摟住崔善海的肩膀,無比熱情。
“崔相,你我好久不見,可還記得我。”
納哈奇熱情的在崔善海胸前捶了兩拳。
這是北胡人表達親善友好的動作。
可差點沒將崔善海錘個半死。
崔善海隻能忙著點頭哈腰,這是高麗人習慣的禮節。
“在高麗時,下國相不知奇王子的真實身份,否則必以國禮相迎。”
“哈哈,這話本王子聽得舒服。”
納哈奇笑得很暢快:“我就喜歡你們高麗人說話。”
此時,已有胡人將潔白的哈達送到崔善海的脖子上。
這是北胡人的禮節。
但剛一見到時,崔善海卻眼皮狂跳。
差點以為納哈奇要將他白綾賜死。
就連遞過來熱情招待他的馬奶酒,也被崔善海硬著頭皮喝下。
甚至還在反複尋思。
這馬奶酒裡不會有毒吧。
“崔相好酒量。”
納哈奇大笑一聲,帶著崔善海坐在大帳內厚重的羊毛毯上。
上麵擺放著羊肉等美食。
更多的。
則是馬奶酒。
即便出征在外,北胡人也免不了的會喝酒。
這與嚴格禁酒的大慶軍隊形成無比鮮明的對比。
也算是文化上的差異。
至少北胡人喝醉了廝殺,隻會當做不錯的節目,是在彰顯胡人的勇猛雄風。
而往往殺到眼紅時。
又會被統領給拉開。
一是避免無所謂的死傷。
二是能夠展現統領者的權威。
甚至可以展現下統領者的強大力量。
故而北胡人談事兒,多在醉酒了之後。
北胡人看人,向來喜歡在醉酒後的。
那會體現出一個人最本能的反應。
納哈奇見崔善海,自然是打算先灌醉了,然後再談事情的。
“高麗兵最先響應本王子的命令,最先抵達到這,本王子很欣慰。”
“為此,喝一個。”
崔善海急忙端起酒杯,遙敬納哈奇。
納哈奇如此熱情親切,讓崔善海很害怕。
高麗人見北胡人,往往能瞧見那上位者的心態。
可如今。
北胡的奇王子,竟然如同對待朋友般的對待崔善海。
這讓崔善海整個人,都覺得有些飄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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