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嶺城外。
足利義直望著被炸到平整的山頭,還有那新修建的遼軍營地,目光無比複雜。
這裡曾是倭國武士們的最終精神歸宿。
如今已然被平。
也代表著倭國上上下下,基本沒有什麼能抵抗的力量。
“也好,省著每日煎熬。”
到了遼兵營地內,足利義直反倒平靜了下來。
反倒是曹瑞竟突然有些緊張。
雖然老仆死於遼人之手。
可曹瑞不敢怨恨遼人半點。
甚至覺得就算自己被遼人處決在此地,也是罪有應得。
唯一放不下的。
就是他能否說服白平,去見遼王一麵。
將朝廷中的那些事兒,全部給抖出來。
以此。
換取釋放部分族人。
很快。
他們就來到了白平的麵前,曹瑞更是單膝跪在地上,衝白平行著軍禮。
“罪人曹瑞,帶倭國幕府將軍足利義直,向白將軍請罪。”
白平望著跪在地上的兩人,麵無表情。
內心深處,則是滿滿的遺憾。
“你的罪惡,並非抓住倭主便能饒恕。”
“而且你抓了倭主,壞了本將軍大事兒!”
曹瑞聽此,心中忐忑。
毫無疑問。
兩軍交戰,抓起國主,是立功行為。
而且是立了大功的行為。
白將軍如此說……
莫非想要吞下他的功勞?
雖說慶軍中,慶皇親自盯著,很少有侵吞軍功之事。
而且聽聞遼兵出了名的公平。
莫非傳說有假?
況且這異國他鄉中,就算他的功績被吞下,被白平直接處死,也沒有人會記得他。
“曹瑞的名字,恐已入皇帝陛下之耳,將軍若殺我,也將給皇帝陛下留下不好的名聲。”
曹瑞本能拿出慶皇,想來壓人。
他怎麼死的,慶皇必然會知曉的。
隻是白平望向他的目光中,滿是玩味。
曹瑞發現不對。
抬出陛下的名號,這名遼人將領不但不恐懼,反而更興奮!
莫非……
遼王當真有奪位之心?
可再怎麼說,陛下也是遼王的父皇,這些遼人敬重遼王,自當敬重遼王的父皇。
曹瑞一時間想了許多。
白平被綁的嚴嚴實實的足利義直。
“給他鬆綁。”
足利義直聽此,心底徹底放鬆下來。
給他鬆綁,這必然是要善待他。
那麼就說明。
這位白將軍也希望他能投降。
如此一來,豈不是情投意合了。
“多謝白將軍,您是位值得敬佩的對手。”
足利義直毫不吝嗇誇讚。
甚至覺得這誇讚,都不夠對白平的溢美。
倭人崇尚強者。
白平殺了他們那麼多人,不但得不到怨恨,甚至倭人越發的敬畏。
殺一是為罪,殺萬是為雄。
屠完九百萬,是為雄中雄!
遼人在倭地的殺戮,讓足利義直與倭人已敬畏如若天神。
當然。
仇恨仍然是有的。
隻是這份恨不會表露出萬分,隻會停留在內心深處。
他們會做遼人最聽話的狗,等什麼時候遼人薄弱了,他們就會掙脫狗鏈子,洗刷恥辱。
這是曾經中原人教給他們的。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隻是白平根本不在意足利義直的想法。
“派人送他安安全全的回去。”
當白平開口後,足利義直徹底懵了!
甚至滿臉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