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萬倭兵,從城門內洶湧而出,列陣前行。
絕大部分倭兵。
百人左右的規模,尚且有一定的戰鬥力。
可一旦上了千人。
那基本就是亂糟糟的一片。
然而德川家得了大慶的兵陣圖,又演練了一年之久。
如今列在城外,看起來有模有樣。
德川大名穿著誇張的竹甲,雙手將武士刀拄在身前,坐在高高的抬轎之上,須發飛揚。
一股春風吹來,散落在地的櫻花瓣打著卷飛到半空中,淒美無比。
德川大名緩緩站起,一步步城外搭建好的高台之上,目光掃過無窮無儘的士兵。
“武士們!”
渾厚的聲音響徹東京城外,格外淒涼。
“向陛下!向日照大神!獻上我們的忠誠!”
“要讓遼人,知曉我們的憤怒!”
“殺!”
近處的武士率先舉起了手裡的武器。
“萬歲!”
奇奇怪怪的發音,但這代表著他們對倭皇的至高信仰。
“萬歲!”
“萬歲!”
滿山遍野的喊聲在東京城外回蕩。
站在東京城上的倭皇身體輕微發抖。
這萬歲之吼,源自那片土地。
也是代表這些武士,對他們天皇的忠誠。
隻是這一聲喊,落在倭皇的耳中,怎麼聽怎麼都像笨蛋!
這是因為倭人喊萬歲時,發音更像於倭國話中的笨蛋。
倭皇望著列陣遠去的倭兵,抬頭望向了遠方。
“朕,當真是個笨蛋。”
“日照大神的榮耀,不能在朕的手裡斷絕。”
倭皇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天皇一脈,已太久沒有掌握到權力的滋味了。
以至於他明明清楚跟著德川家,就像是親自去飲下毒藥。
可他清楚。
為了這三聲萬歲,哪怕明知是毒藥,他也必然飲下。
這是至高無上的權利的滋味!
這些倭人,敬畏他,如同敬畏神靈!
倭皇嘴角露出一抹瘋狂。
“朕與你等,同心一處!”
倭皇清楚。
大慶的天子,決不允許這世界上有另外一位膽敢稱之為皇帝的存在。
倭國,最多隻能有王!
膽敢稱天子者,必死無疑。
以往足利義直,不將他的存在告知大慶,可如今遼兵打來,天皇一脈的消息自然瞞不住。
死是一定會死。
區彆隻在於是什麼死法。
哪怕明知必敗無疑,倭皇也想用天子的身份死去。
這是他最後的瘋狂!
最後的三十萬倭國武士,旗幟招展,浩浩蕩蕩的出發。
這一次。
他們什麼都沒有了。
也不需要再顧忌什麼。
就連春日裡種下的種子,也都被北胡人的騎兵踐踏殆儘。
那沒有那發芽的嫩苗。
他們就再也沒有了希望。
三十萬武士,身處絕境之下,拚死一擊。
“這一戰,必要撕裂遼人的一切!”
騎在馬上的德川將軍,望著身邊不斷過去的倭兵,覺得自己強大的仿若神靈!
三十萬人。
皆遵從他的號令。
何事不可成!
“將軍!發現高麗兵的蹤跡!”
德川將軍沒有任何猶豫。
“儘數殲滅。”
區區高麗兵,簡直如若蒼蠅一般,對他的武士產不生半點威脅。
區彆隻在於。
高麗兵能跑多少。
高麗兵死了許多,也跑了許多。
“將軍,前方發現了東胡人,箭術毒辣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