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不見月光。
今夜有些寒冷。
前些天的氣溫本已暖和起來。
可今日突然溫度又降了下來。
也就是俗稱的倒春寒。
這場倒春寒,來得也突然。
陳寧穿著厚厚的衣服,躍過相府內大呼小叫的下人,直接闖到胡庸的書房內。
“你如今也已官居一品了,如此慌張,成何體統!”
胡庸坐在座位上,努力讓情緒平靜。
還好來的是陳寧。
而不是錦衣衛。
“出大事兒了!”
“太子晚上在謹身殿外昏倒了!幸虧親衛們反應快給扶住了,沒有摔傷。”
胡庸噌的一下從座位坐起。
“你說的是真的?”
“那能有假!整個皇宮都封鎖了。”
一時間,胡庸臉上陰晴不定。
最後沉沉的坐在座位上。
“這個時候,該做什麼,就繼續做什麼,不要亂了。”
而此時的皇宮內,更是早已亂做一團。
就連慶皇也無比緊張。
謹身殿由於離東宮有些遠,慶皇直接讓太子住進了乾清宮。
如今此時的太子,正躺在慶皇的龍床之上,悠悠醒來。
“孤在哪?”
聽到秦標的聲音後,慶皇不免鬆了口氣。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太醫!太醫!”
慶皇高喊,很快便有一群頭發花白的老太醫紛紛走到床榻前,進行診斷。
“孤要起來。”
秦標在床上用力,發現自己剛醒,根本起不來。
“先躺會兒,先躺會兒,不急著起來。”
慶皇急忙安慰。
太子昏迷之事,慶皇沒敢告訴馬後。
若馬後知道了,就知道擱哪哭,對馬後身體不好,對太子身體也不好。
“父皇,我……”
“先彆說話,先讓太醫看看。”
幾名太醫輪番看過,彼此觀望了幾眼。
最終一個年齡最大的站了出來。
“老臣來說吧。”
“太子上次病後傷了心脈,雖竭儘全力的調理,可這些日子有些勞累過度。”
“再加上今日突來倒春寒,太子氣血虛弱,便昏迷了過去。”
“開幾服藥,修養一段時日,應當無事兒。”
“還有就是這心臟最怕的就是冷,往後太子切記要注意保暖,千萬不能再凍到!”
老太醫如此囑咐。
也讓慶皇鬆了口氣。
至少。
至少沒有大礙。
純粹累的。
這些日子彆說太子累,就連慶皇批閱奏疏也批閱的頭暈眼花的。
天下政務太多了,即便父子二人竭儘全力去忙。
也根本顧不過來。
整個朝廷還剩下的官員。
都處於緊繃的狀態。
不過權力也無形間比往日加大了不少。
可最大的權利。
依舊被死死掌握在慶皇的手裡。
權力一大,要處理的事務,本能就隨之增多。
在北伐之前的關鍵時刻,慶皇事事親力親為,忙得不行,耗費心力過甚。
太子自也同樣如此。
吃了一丸藥,秦標似乎緩過來了許多,在太監的攙扶下緩緩從床上坐起。
“這是父皇的床,兒臣怎能……”
慶皇抓住了秦標的胳膊。
“朕的床,你小時候也沒少睡,今晚外麵冷,安心在這躺著睡。”
雖說是龍床。
可慶皇的龍床,相當的樸素。
最多也就料子比較好,金絲楠木的。
可在樣式上,與平民家的沒啥區彆。
平民家尚且喜歡雕琢著花紋,富貴人家的拔步床那更是耗費千工,雕琢精美無比。
可慶皇覺得那些圖案太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