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野古可汗轉進千裡,沿著山脈一路向北,行進於小路之間。
“我們離王庭太遠,離遼王太近。”
拔野古可汗意誌消沉。
“可汗,今日白節了。”
有部下向他提醒,拔野古可汗苦笑一聲。
“這是我這輩子,過得最痛苦的一個白節。”
他年少時,在草原上頗有名望。
因為他是拔野古可汗的兒子,而且是唯一的兒子。
這在草原上很難得。
他也順利的繼承了拔野古部,雖不太出名,但卻也一直讓拔野古部變得強大。直到今日。
半生的奮鬥,在遼王的鐵蹄之下,轉瞬間化作了泡影。
轉身望去,身邊隻剩下了一萬騎兵。
比他父親交給他部落時,還少了一萬騎。
“去王庭吧。”
“阿術汗會收留我們的。”
“隻要能抵抗住遼王,我們未來還能重振旗鼓,再建屬於我們的輝煌。”
拔野古可汗沿著蜿蜒難行的山路,一路向西穿行。
這條小路難走。
等走到王庭時,怕不是得接近一個月的時間。
一想到遼王此時在拔野古部,吃著拔野古部的牛羊,享受著拔野古部過冬物資,把玩著拔野古可汗的收藏。
拔野古可汗越想越鬱悶,內心也覺得越發壓抑。
從小到大。
他頭次受到如此沉重的打擊。
部族幾乎損失殆儘。
自己的八個兒子,如今死的隻剩下了兩個。
走著走著,拔野古可汗猛地吐一口鮮血,從戰馬上落下,栽到厚厚的積雪中。
“可汗!”
“父親!”
一群人急忙圍上,望著昏迷的拔野古可汗,逐漸混亂。
北胡王庭。
此時猶不知漠東草原的事兒。
而是在宴請西麵來的客人。
寬大無比的王帳內,擺滿了桌案,牛羊肉類,酒水,奶茶不斷。
甚至在這寒冬臘月,還有著珍稀無比的蔬菜水果。
為了得到這些蔬菜水果,王庭還死了不少深入大慶的探子。
不過為了這頓宴,這些探子死的也算值了!
在大帳的最高處,則擺著兩張桌案。
一張桌案最高,年邁的老大汗端坐其上。
略微靠下一點的,則是阿術汗的座位。
兩人達成了交易,在老大汗死後,阿術汗才繼承大汗的位子。
在遼王的逼迫之下,兩人的衝突也被蓋下,被緩解。
唯有解了北胡之困,兩人的問題,興許才會繼續。
而實際上。
胡人的問題。
遠遠不止兩人之間這麼簡單。
“諸位自西而來,願意助本汗,本汗感激不儘!”
“請諸位滿飲此杯!”
阿術汗拿著精美無比的金樽站起,邀請著下方穿著各式衣物的客人。
老大汗更是笑眯眯的舉起著酒杯,配合著舉歪杯。
穿著華貴藍色胡服的帖木兒在下方站起,目光毫不掩飾著雄心,臉上堆著笑容。
他從遙遠的西方,應邀帶兵而來。
至此隻為一事,恢複昔日胡人帝國的榮光!
“本汗至此,隻為一事兒!”
“終結我們胡人之間的宿怨,恢複成吉思汗時的帝國!”
“大家都是成吉思汗的子孫,沒必要自相爭鬥,當合力一處,恢複胡人昔日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