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萬大軍所形成的戰場,著實太大了。
特彆聚集在狼居胥山南的這片草原上,更顯得擁擠。
一邊是蔓延不絕的山脈。
一邊是萬年荒蕪的戈壁大漠。
道路就隻有那麼一條。
兩軍相對,除了向前碾壓死對方之外,再無其他選擇。
然這宏大戰場的形勢,基本處於一邊倒的狀態。
金帳汗國的騎兵,皆在恐懼。
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遼地的戰車,化作鋼鐵洪流,不斷收割著他們的性命。
從他們部族勇士的身體上碾壓而過,不可阻擋。
他們弓箭、長刀、鐵骨朵……
甚至就連後方的重甲騎兵鐵浮屠,在遼地戰車的麵前,都顯得十分可笑。
就算僥幸衝鋒到戰車的附近,用儘全力的將刀劈砍上去,隻能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刮破了一點漆。
“會上繡的!”
戰車高處的車長暴怒,這麼近的距離下,即便是瞎子也能將其一槍爆頭。
遠方有韃靼騎開弓射箭,想要射殺唯一站在高處眺望的車長。
然而車長四周皆有鐵板防禦,就算僥幸穿過了射擊窗口,也難以射穿車長身上的鐵甲。
更不用說,騎兵很難靠近戰車百米之內。
這片宏大的戰場上,天下無敵上千年的重甲騎兵,被炮彈無情撕碎,碾壓,如同麥子一般的成片倒下,毫無抵抗之力。
“這根本不是戰鬥!”
“這根本就是屠殺!”
“一邊倒的屠殺!”
金帳汗國的韃靼騎兵們恐懼著,崩潰了。
開始有騎兵寧可向荒蕪的戈壁上逃竄,也不願意麵對遼人的鋼鐵洪流!
隻是。
他們當真以為去了戈壁,就能逃竄得掉嗎?
有戰車小隊分離了主戰場,追在騎兵的身後,駛入了戈壁中,不斷開火,追在後麵繼續收割。
一逃,一追,插翅難飛。
他們最有效的逃跑反射戰術,在戰車麵前顯得無比可笑。
弓箭除了僥幸能蹭掉一點車漆之外。
再無作用。
胡人們最引以為傲的騎射,在簡單粗狂的遼地戰車轟鳴麵前,沒有半點作用!
讓金帳騎兵更崩潰的是。
無論他們將戰馬催動的多快,那隊漆黑如同怪物的鋼鐵列車,依舊緊緊跟在他們的後麵。
“快點!再快點!”
“駕!”
“將多餘的東西扔掉!”
有胡騎將糧食甲都扔掉了,隻為了能讓戰馬跑的更快一些,鞭子更是抽爆了空氣,打在戰馬身上。
換做以往,他們根本舍不得如此打座下的戰馬。
因為馬匹對於韃靼胡而言,同樣視作親密無間的同伴!
有時候他們寧可自己死,也不願意戰馬出事兒。
可如今為了生死,他們恨不得拿刀子捅在戰馬的後丘上,不拚命跑根本不行。
隻是再轉頭看去,卻瞬間亡魂皆冒。
“怎麼還越來越近了?”
戰馬已經馳騁到了最快的速度。
可後方那鋼鐵殼子的戰車,卻在戈壁上下起伏,速度飛快,與前方戰馬的距離越來越近。
“散開!全都散開!”
逃竄的隊伍大吼著。
想要分散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