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炮!”
密集的號令在遼戰車洪流中下達。
八百輛戰車,五輛一個戰鬥小組,如今已經連成了一條彎曲的線。
南北長達五十裡的戰線。
有海東青穿破風雪,鳴叫著自天空向下望去,那轟鳴的戰車形成了一個口袋形狀,將前方的北胡騎兵們,全部都裝了進去。
爆炸聲連綿不絕。
無數胡騎在哀嚎,倒下,無助的戰馬嘶鳴亂逃著,卻一頭撞在了鋼珠彈幕上,龐大的身體頃刻間被打成了篩子,摔落在地,染紅一片鮮血。
胡騎們想要逃竄。
可除了星星點點點的,僥幸從戰車的縫隙穿過,終於逃到了戰車的後方。
“離開了!”
“向戰車方向突圍!”
那繞到戰車戰線背後的胡騎,頓時放鬆了下來,覺得安全了。
戰車前進的方向,簡直如同地獄一般,遍地的殘肢斷臂,鮮血將落雪徹底染紅,殘酷無比。
胡騎高呼著,慶祝著新生。
可緊跟著,便傳來了一道密集的槍響。
有連珠槍調轉了方向,對準了戰車的後方。
那些逃到戰車後方的胡騎,皆被一一點名,身體被子彈打到炸開。
慶賀的胡騎感覺胸口一痛,後背更是徹底麻木。
低頭看去,他胸口處有個鵝蛋大小的洞。
彈藥在他身體內翻滾,此時後背已經炸開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前後透亮。
“活不了了。”
胡騎口中湧出鮮血,從戰馬上栽倒在地。
密集火力之下,胡騎難以從戰車戰線處生還!
有些胡騎,想要卡戰車的bug,躲在了兩輛戰車的間隔間。
遼戰車的炮火,不會彼此轟擊,以防不測,將己方戰車給炸了。
履帶戰車的裝甲能防得住手雷,卻根本防不住己方的炮彈。
隻能用規矩,進行避免。
然而這被聰明的胡騎利用,進行躲避。
隻是。
兩輛戰車之間,就一定是安全的嗎?
距離最近的車長,從車頂的鐵板處鑽出,舉起手裡的栓動步槍,瞄準那名胡騎。
戰車顛簸,步槍更是在手中劇烈晃動。
戰車車長屏住呼吸,扣動了扳機。
如此做的,足足有兩名車長,此時皆居高臨下,先後開槍,以防有一槍打空。
實際上,這個距離之下,想要打空也不是那麼容易。
畢竟兩輛戰車之間的距離算不上遠,就算兩個戰車組之間,最遠彼此也不超過百米。
射擊距離最遠也在五十米內,這要都打不中,那乾脆回遼地種田算了。
還當什麼最精銳的戰車兵。
類似的殺戮,在五十多裡長的戰線持續發生著。
遼地的戰車,就如一台精密的收割機器,不斷的勒緊著敵人,讓這片戰場上血肉紛飛,敵人被迫向遠方逃竄。
“離開這裡!”
麵對如此恐怖的戰車戰線,胡騎沒有半點抵抗的力量,開始向反方向逃竄。
隻是。
即便他們用儘全力的催動戰馬,玩命的逃竄。
卻根本無法跟後方的戰車,拉開距離。
這讓許多胡騎開始絕望。
而後在絕望中死去。
沒有任何的技巧。
純粹的碾壓。
沒有任何的懸念。
這是一場乾淨利落的收割、屠殺。
胡騎在崩潰著,崩潰的戰線越來越長,自相混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