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凝蝶冒冒失失地推開柴門,呼地隨她灌進一股冷風,激得床榻上正擁被沉吟的江聞身體一縮,把手中紙筆猛然一收,又躲藏進了被子裡麵。
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今天將頭頂發絲在腦後盤簡單紮起,其餘長發披散在身後,顯得很是淑女。
“師父,藥湯來啦!”
她咋咋唬唬地端著一個陶碗進門,明明燙手卻固執非要放在江聞的床邊。
江聞虛弱地躺在木床上,心驚膽戰地看著凝蝶,生怕她一撒手把熱湯全灑在自己身上。
“師父你快嘗嘗,這可是我辛苦熬了好久的!”
“催逝員是吧……”
江聞狐疑地看著她,“又是從燉小石頭那鍋熱湯裡,親手幫我舀出來的?”
凝蝶本來雙手互搓著緩解燙感,等著師父的誇獎,聽到這話瞬間不開心了起來。
“才不是呢,今天藥材都是方掌櫃新送上來的,和小石頭藥浴用的分開了!”
隨後她嘟囔著抱怨道,“明明都是相同配方的壯骨生筋方,有什麼好嫌棄的……”
“那是相同配方就可以不在意的事情嗎!”
江聞從被子裡露出腦袋,無奈地看著凝蝶。
也不知道這個小姑娘是怎麼回事,自從止止庵遇鬼之後,就特彆的黏著自己,一天七八次地往自己的病房裡跑,殷勤地拿各種藥喂自己喝,熱情得像個彆有用心的雙料特工。
對於這件事,江聞也隻能有些尷尬地承認,自己是有些受寵若驚了。
此時,一抹紫色的人影也在門外閃過。
“江掌門,我可以進來嗎?”
話未說完,袁紫衣已經不請自來,手裡也端著一碗湯藥。
“袁姑娘,你這是……”
江聞亮出了手裡的空碗,“我這邊剛剛喝完一碗,怎麼又有藥?”
袁紫衣淡淡笑著把碗往桌上一放,濺出了一圈冒著白氣的熱湯,差點就甩到江聞的臉上。
“江掌門,從你受傷到現在也休養六七日了,傷情一點不見好轉,還隱約有了畏風怕寒的症狀。我看一定是湯藥的劑量不夠,所以特地幫你加一碗咯。”
袁紫衣慢條斯理地說著,心裡實則更加好奇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晚自己在九曲溪畔遭到襲擊,得嚴詠春和江聞的救援後就一起到了這大王峰上。
江聞隨後就離開了山頂,沿著山道匆忙往縵亭峰趕去。袁紫衣本來以為依照江聞的武功造詣,就算對方詭計多端,至少也能全身而退,結果和姐姐等到了天快放亮,都沒見江聞回來。
後來還是嚴詠春固執己見地非要去找江聞,才在縵亭峰上找到人。
據說那時候江聞渾身是汙血、氣若遊絲,身體一半發燙一半發涼,正巧懸掛在崖邊一棵鬆樹上,才沒摔到崖淵底下去。
當嚴詠春帶他回到山上,袁紫衣看著江聞眼看著出氣多進氣少,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隨後倒是逐漸痊愈,卻始終推脫虛弱,閉門不出。
“多謝袁姑娘關心,江某其實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近些日子我這幾個徒弟,也多虧了你和嚴姑娘照看。”
江聞挺起上半身放聲說著,也是故意說給門口的嚴詠春聽。
嚴詠春不像袁紫衣這麼自來熟,基本上不會進他的房間,平時要交流也都隔著門裡門外——姑娘家嘛,可以理解。
“江掌門……無事便好。”
有人在門外輕聲回答道。
嚴詠春本來話也不多,這些日子除了往來於大王峰和下梅鎮百煉武館,主要就是奉師命參悟武學,還不時會和洪文定切磋拳腳。
“師父,你好點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