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島一戰,大多數暗殺堂的弟子都未能逃脫,永遠留在了這片土地上。
他們的屍體遍布島嶼,鮮血與火焰交織,構成了一幅殘酷的屠殺圖景。
一個身著黑衣的人,麵容隱匿在陰影中,靜靜地站在巨石之上,目睹著這一切。
他的眼神,如同利刃一般,透過黑暗,直視著這場殘酷的屠殺。
他的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在他的眼中,沒有一絲憐憫,折射出的儘是冷漠與殘忍。
這件事很快便傳回了暗殺堂,使得暗殺堂所在之地,被一股陰鬱的氛圍所籠罩。
在議事廳內,氣氛緊張而凝重。
廳內,三位地位崇高的太上長老端坐於首座,他們的白發蒼蒼,皺紋深邃,顯露出歲月的痕跡和深厚的修為。
緊隨其後的是一排三十二個坐席,如同群星拱月般圍繞著三位長老。病道人和雲清道人也在這些座位中,他們盤腿而坐,神態凝重。
再往下,便是各個堂口的堂主,其中包括信息堂的堂主乾順,他也在其中占據了一席之地。
這樣的陣容,無疑顯示了暗殺堂對於此次會議的重視程度,也暗示了暗殺堂內部可能發生了重大事件。
長老仲舒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冷冽而有力:
“乾順,你倒是解釋一下,是誰讓你有如此大的膽量,竟敢將所有試煉弟子聚集一堂?難道你不知道這違反了暗殺堂的規矩嗎?”
此言一出,整個議事廳內的氣氛更加緊張。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乾順身上,等待著他的回答。
三位太上長老雖然未發一言,但他們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種壓力,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了一絲不安。
乾順聽到自己的名字被第一個提出,身體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冷汗如泉湧,浸濕了他的衣背。
他未曾料到,這次的事件竟然會引起如此巨大的波瀾,導致參與試煉的弟子幾乎全部覆滅。
他原本的意圖隻是將一部分弟子集結起來,即使被八宗察覺,也隻會有少數弟子遭受損失。
何況他的任務上注明是分宗弟子參加,誰知道竟然集合了如此多的人。
更出乎意料的是,八宗驚人早早已設下了埋伏,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使得前往試煉的弟子幾乎無人幸免,隻有極少數人僥幸逃脫。這讓暗殺堂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創,同時驚動了高層。
而他是本事的發令人,更是無從辯解,畢竟是他將信息壓了下來,沒有傳播。
乾順向前傾身,語氣中帶著一絲緊張,向仲長老說道:
“回稟長老,我是根據從驚龍大陸無名,傳來的緊急消息作出的決策。
他言辭緊迫,讓我覺得這是一次圍剿八宗的良機,因此我下令集結了弟子。”
他深知此事的嚴重性,背後支持他的人也無法承擔這樣的責任。乾順也決定獨自扛起這一切。
儘管如此,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將楚無名也牽扯進這灘渾水之中。
雲清道人聽見了楚無名的名字被提及,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緩緩開口:
“哦?驚龍大陸的無名向你傳達了消息?而且聽起來很急迫?乾順,你不會不知道任務榜上的每一條信息都需要嚴格備案吧?”
雲清道人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戲謔,似乎對乾順的陳述持懷疑態度,同時也透露出對楚無名的了解。
他的問題讓議事廳內的氣氛變得更加微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聚焦在了乾順身上,等待他的回答。
乾順聽到雲清道人的話,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他想起自己已經對信息做了手腳,信心便立刻回到了他的眼神中。
他儘力保持鎮定,回應道:
“雲清師叔,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的,記錄中都有記載。”
雲清道人冷笑一聲,目光如刀,直視乾順:
“你以為信息堂的信息,是你能夠輕易篡改的嗎?你這是真的沒有把我們暗殺堂曆代前輩的智慧放在眼裡啊。”
雲清道人的話語中充滿了殺意,讓乾順的心頭一震,他的腦海中嗡嗡作響。
他執掌了信息堂百年,難道堂內還有他未曾了解的奧秘?
乾順強作鎮定,試探性地問道:
“師叔何出此言?”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透露出他內心的不安和疑惑。
雲清道人並未理會乾順,他的目光轉向了對麵的老者,冷冽而銳利:
“禹師叔,乾順是你門下的弟子吧?對此事你有什麼說法?難道你對此一無所知?”
那位被雲清道人凝視的老者,緩緩睜開微閉的雙眼,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語氣平靜地回答:
“乾順確實是我的門下,但我早已不過問堂內的事務,所以這件事我確實是毫不知情。雲清,你這樣問我,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雲清道人語氣堅定,不帶絲毫妥協:
“暗殺堂有暗殺堂的規矩,門下弟子若是犯了錯,師長必須負責清理門戶。
禹師叔,你不會真的以為這次造成了堂內如此巨大的損失,你能夠置身事外吧?”
隨著雲清道人這番話的落下,議事廳內的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那位老者。
廳內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部分人的眼神中都充滿了戲謔,想要看這位老者如何回應。
老者臉上依舊掛著微笑,對於雲清道人的追問顯得十分鎮定:
“乾順目前擔任信息堂的堂主,因此,關於他的處理,我覺得我不宜過多乾涉。”
雲清道人回應道:
“既然禹師叔希望公正處理此事,那麼我們就應當按照規矩來辦。此事可以交由執法堂進行調查,以查明是否有人幕後指使。”
聽到雲清道人提出要深入調查,老者的神色不由得微微一變。
他心中清楚,如果真的追究下去,他自己也難免會被牽連進去,因為當時他的確給了乾順一些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