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驅獸宗的上空被濃厚的烏雲籠罩,月光無法穿透這片黑暗。
病道人站在驅獸宗的最高之處,俯瞰著腳下的宗門,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笑意。他輕輕揮手,示意所有人撤退。
暗殺堂的弟子們迅速而有序地離開了驅獸宗,如同夜色中的一道幽靈,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這片黑暗之中。
當淩霄天帶著大隊人馬趕回宗門時,病道人等人的蹤跡已經無影無蹤。
宗門內,一些建築已經坍塌,瓦礫遍地,同時,留守的一些高端戰力也已經損落,那些修為較低的弟子卻安然無恙。
淩霄天目睹眼前的一切,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眼神中透露出無儘的憤怒和悲痛。
“暗殺堂!真是好手段!”
淩霄天咆哮著,他的牙齒緊咬,雙拳緊握,憤怒與悲痛交織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竟敢如此囂張,定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在淩霄天的指揮下,宗門開始有條不紊地清理戰場,隨後,他與高層們一同回到了議事大殿。
雖然大殿已經儘可能地恢複了往日的模樣,但那場激戰的痕跡依舊難以抹去,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宗主,既然宗門的危機已解,我們是否要繼續前往暗夜島?”
齊天野的聲音平靜無波,但他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思慮。
“先觀望一番吧,你不覺得這次暗殺堂的攻擊更像是一種警告嗎?”
淩霄天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此時他已經沒有剛回到宗門時的怒火,顯然那時的狀態是他有意為之。
“他們的目標明確,隻對準了我們的高層和關鍵地點,他們明明有能力徹底摧毀我們的根基,卻沒有下手,這無疑是一種警告。”
齊天野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一絲憂慮。
“等著瞧吧,其他宗門也不會幸免,暗殺堂此舉是為了逼迫我們從暗夜島撤出。”
淩霄天對暗殺堂的狠辣手段感到震驚,他們已經封鎖了暗夜島,對方卻還能展現出如此實力。
正如淩霄天所預料的那樣,此時的病道人正引領著他的隊伍悄然接近鄰近的琉璃光宗。
不久之後,琉璃光宗也步了驅獸宗的後塵,帶領著他們的人馬匆匆返回了自己的宗門。
對他們來說,宗門是他們的根基所在,他們不能因為圍困暗夜島的行動而忽視了宗門的安危。
暗夜島內,李禱和夜影在禹青海那裡並未獲得任何有用的信息,他們兩人第一時間將守護魂殿的弟子擒住。
魂殿是存放的是宗門弟子們的魂燈的地方,這些魂燈可以隨時監控著是宗門弟子的生死。
而這麼多李家弟子混進來,守護魂殿的弟子卻沒有上報。
此刻他們所見的魂燈竟然全部亮著,這一異常現象無疑表明,守護魂殿的弟子中必定已被李家替換。
隻有掌握了這裡,他們才能悄無聲息地更換宗門弟子的魂燈,從而掩蓋他們的行動。
在未能獲得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後,他們不得不將所有精力集中在防護護宗大陣上,因為這裡是他們最後的防線,絕對不能出問題。
隨著驅獸宗和琉璃光宗的撤離,剩下的六宗決定組織門下的弟子,以及前來增援的其他宗門修士,輪流對暗夜島上的護宗法陣發起攻擊。
這樣可以更加方便陣法師尋找陣法破綻,同時也是加速消耗暗夜島內的資源。
畢竟,這麼多人的等待總得做點什麼,攻擊法陣也能穩定軍心。
收到這一命令的修士很是配合,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前來協助八宗剿滅暗殺堂的。
經過短暫的整頓,他們便立即對護島陣法展開了猛烈的攻擊。
島上空瞬間被閃爍的靈光和轟鳴的法術填滿,巨大的能量波動如同海浪一般,不斷撞擊著護宗陣法的屏障。
儘管如此,暗夜島的護宗陣法卻如同堅不可摧的堡壘,無論攻擊如何凶猛,它都紋絲不動,成為一道難以逾越的防線。
然而,在沒人發現的暗夜島底,那裡有著一處封印的光罩,此時卻是一幅截然不同的景象。
護宗陣法與島嶼地下的脈絡緊密相連,每當它遭受攻擊,陣法便會自動啟動。
它不僅從島上的資源中獲取能量,還會從島底的地脈中吸取更龐大的力量,以維持其運轉,如此便可以減少資源消耗。
這個封印已經靜靜存在了千萬年,而暗夜島本就與這個封印息息相關。
隨著島外六宗不斷地攻擊,地脈能量早不斷消耗。而封印內部,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一股神秘力量在地底深處逐漸蘇醒。
由於歲月的流逝,封印原本就變得有些鬆動,而當護宗陣法開始吸取地脈之力時,封印的表麵開始出現了微小的裂痕。
通道內開始出現一縷縷黑氣,彌漫在封印後通道中的每一個角落。這些黑氣仿佛擁有自己的意識,緩緩地蠕動著,逐漸彙聚成團。
這些黑氣都攜帶著濃烈的邪惡氣息,令人不寒而栗,仿佛是黑暗力量的實體化。
有封印的阻擋,通道內的黑氣沒有宣泄點,開始地不斷聚積,似乎在孕育著一股可怕的力量。
隨著黑氣的增多,封印的脆弱性變得越來越明顯,好像隨時都可能崩潰。
黑氣逐漸凝聚,形成了一個龐大而朦朧的身影,邪惡的氣息愈發強烈,整個空間似乎都在它的威壓下戰栗。
從黑氣中,可以隱約聽到低沉的咆哮聲,如同一個被囚禁了無數歲月的古老存在正在蘇醒。
然而,這一變故既未被島上的人察覺,也未被圍困在島外的八宗修士所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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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龍大陸的忘憂島上,瘋道人正盤腿坐在一個被靈氣籠罩的幽深山穀之中,四周環繞著茂密的植被,靈氣濃鬱得幾乎可以用肉眼看見。
他正沉浸在深深的閉關之中,身體如同一尊雕塑般靜止不動,氣息時隱時現,與周圍的自然環境達到了一種奇妙的和諧。
就在這時,他麵前的一塊古樸的令牌突然輕輕地顫動起來,令牌上散發出淡淡的幽光,瞬間打破了山穀的寂靜。
瘋道人感受到令牌的微顫,雙眼猛地睜開,露出一抹銳利的寒光。
他緩緩伸出手,輕輕拿起令牌,臉色突然一沉:
“封印怎會這麼快就鬆動了,時間還沒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