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無名成功脫困之時,位於渡劫之地的楚無名本體,麵上的緊張之色逐漸退去,周身的靈氣也漸漸平複,沒有了躁動。
由此也可以看得出,心魔幻境之中,楚無名的經曆似乎與現實中的他緊密相連。
如果幻境中他死亡,毫不意外現實的他也會直接隕落,由此可見心魔幻境的險惡程度。
當然,如果修士能夠成功渡過心魔幻境,其所獲得的好處也是無比巨大的。
儘管這幻境隻是重複演繹著修士的一生,但是每分每秒所做出的選擇,無論善惡,連心魔自身也無法完全掌控。
它隻能將這些選擇如實映射出來,甚至裡麵所發生的一切,也未必就是虛假的。
儘管楚無名在幻境中度過了漫長的五年時光,然而在現實世界裡,這一切不過是瞬間而已。
然而,此刻的楚無名對此一無所知,他仍舊深陷於幻境之中,不懈地為自己的生存而奮力拚搏。
楚無名剛剛踏進山洞的瞬間,便因傷勢過重而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當他從昏迷中蘇醒時,晨光已悄然染白了天際。他的頭部仿佛被無數鐵錘反複擊打,痛得撕心裂肺。
艱難地撐開沉重的眼皮,他驚訝地發現自己並不在陰暗的山洞之中,而是躺在一間樸素無華的草屋內,這間草屋他極其熟悉,因為他曾在此生活過一年。
“老籪工?”
楚無名有氣無力略帶緊張地開口問道,聲音中還帶著一絲疑惑。
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坐在他身旁,這位老人正是幽冥組織中享有“醫術聖手”美譽的老籪工。
此人也是那位曾經悉心指導楚無名學習醫術的老師,此刻老人的眼神中透露出關切與憂慮,聽到楚無名的聲音後,關切之色消失不見,瞬間變得很是清冷。
“你總算睜開了眼睛,這下我可以放心了,不用擔心我的藥費會打水漂。”
老籪工的聲音帶著一絲涼意,卻透露出幾分的輕鬆。
“咳...咳咳...我怎會在此處?”
楚無名聽到那熟悉的聲音,臉上的緊張之色頓時緩解了不少。
“你已昏迷了三個月,能夠挺過來,也算是你的福氣不淺。對了,每天那粥多是我給你灌的,要加錢的!”
老籪工語氣平和,緩緩地敘述著。
楚無名掙紮著想要坐起,但是渾身軟弱無力,隨之而來的就是肚子咕嚕嚕地抗議聲,身體各處的疼痛也讓他不禁皺眉咬牙。
老籪工見此情景,輕輕地扶住了他的肩膀,同時遞出一碗散發著熱氣的藥湯。
“慢慢來,不要急於起身。先喝下這碗藥湯,回頭我給你弄點吃的,千萬彆浪費啊,這藥是需要付錢的。"
老籪工將藥碗遞給楚無名,開口說道。
楚無名小心翼翼地接過那碗藥湯,一仰頭,將苦澀的液體傾入喉中,那濃烈的苦味瞬間彌漫開來。
他將空碗輕輕放下,目光轉向老籪工,聲音微弱而充滿困惑地詢問:
“我究竟是如何來到這裡的?”
“是跛子李將你送至此處,至於其他細節,我便不得而知了。”
老籪工回答,語氣平淡。
“你被送來時幾乎命懸一線,我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將你從鬼門關前拉回來。”
老籪工的麵色依舊波瀾不驚,那副冷漠的神態仿佛在周圍築起了一道無形的屏障,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然而,楚無名對此早已習以為常,畢竟,他與這位看似冷漠,實則深不可測的老人共同度過了整整一年的時光。
楚無名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地回憶道:
“我在執行任務時不幸失敗被俘,後來被一位黑衣人救出。我記得我藏身於一處山洞之中,我不解的是,跛子李究竟是如何找到我的?”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門應聲而開,一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此人正是曾經阻止楚無名接受那項任務的人。
他進入屋內,首先向老籪工行了一禮,十分恭敬:
“前輩好。”
老籪工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隨後便不再理會他,繼續專注於手中的事務。
中年男子也不在意,轉向楚無名,繼續說道:
“是我接到消息後,直接前往山洞將你接出來的。至於消息的來源,我並不清楚。”
“嗯?難道是那個黑衣人?”
楚無名聽到跛子李的話,心中不禁泛起波瀾,對那神秘黑衣人的身份愈發好奇。他似乎對自己知之甚深,讓人難以捉摸。
“他究竟是誰,竟對我如此了解?”
楚無名暗自思忖,但終究無法解開這個謎團,於是他決定暫時放下,畢竟對方似乎並未對自己懷有敵意。
“彆去想那些了,先想想你自己吧,組織對你的懲罰決定已經到了。”
跛子李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臉上掛著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哦,是因為任務未能完成而受罰嗎?”
楚無名對此顯得頗為淡然,似乎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畢竟,幽冥組織的規矩曆來嚴苛,他對這一點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跛子李微微點頭,眼中掠過一抹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齊恒豈是輕易就能刺殺的對象,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殺手都對他望而生畏。我也有責任,當初沒有堅決勸阻你。”
“不,那是我一意孤行,與你無涉。”
楚無名沉吟了片刻,然後直截了當地詢問:
“組織給予的懲罰是什麼?”
跛子李輕聲歎息,伸手入懷,取出一封書信,遞給了楚無名。
楚無名接過信封,迅速拆開,目光在信紙上飛快地掃過,他的臉色隨即變得陰鬱起來。
“尋找百年熾火蓮心?”
他沉聲說道,語氣中充滿了不滿與無奈。
“這根本就是徒勞無益的浪費時間!”
跛子李無奈地搖了搖頭,帶著勸慰地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