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策是在年二十八下午到的家,檢票時蔣末給他打電話因為人多他沒接,等上了火車他把包往頭頂的架子上一放,坐下頭往椅背上一靠很快就睡著了。
昨晚寫小說寫到後半夜,早上也沒怎麼睡就趕緊爬起來收拾行李等蔣末,可誰知等了她一個小時都沒見到人。
不知道接下來至少七八天都沒法見麵的嗎?
這麼沒心沒肺的?
看看人丁璐,昨天一大早起來買了一堆新鮮的麵包零食的趕著送程楓。
你倒好.......
睡前許策特意把手機給調成靜音,當看到剛進來的短信息上寫著“接電話”三個字時,也沒理,直接往兜裡一塞就睡了。
這一睡就睡了四小時,迷迷瞪瞪的睜開眼先是往窗外看了看,緊接著就聽到前方到站江州的廣播聲。
許策心裡臥槽了下,趕緊起身拿了包往門口走。
他家雖然是在江州下麵的縣城郊區,但距離江州市並不遠。出了火車站在外麵隨便找輛車半小時就到家。
而從火車站出來,上了汽車的許策還有點恍惚,伸手在臉上抹了把,又從包裡掏出一瓶礦泉水,但隻喝了幾口就感覺透心涼。
到底還是天太冷。
此時雖然已經沒了睡意,但身體和腦子卻感覺頗疲倦,皺眉望向窗外一閃而過的樹木和道路時,完全忘了自己的手機還靜音。
就這樣一直到他家附近的車站下車,這才從兜裡掏出手機想要把靜音給取消了,然後就看到未接來電竟然有十二個。
全是蔣末的!
還有兩條短信,點開就看到她的解釋是,“我媽昨晚又打麻將打了通宵,淩晨四點的時候腸胃炎犯了,我著急陪她去醫院忘了帶手機。”
“我不是故意不去的,你接電話好不好?”
許策覺得自己就是心軟,看見她這麼說立馬又開始心疼了。
於是便回撥了過去,然而電話裡卻傳來“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的機械女聲......
怎麼又關機了?
許策皺了皺眉,沒多想便收了手機往家走。
“滴滴滴......,小碩?”
聽到身後有人按喇叭,接著又叫自己的小名,許策邊往路旁靠邊回頭望過去,看見麵包車裡露出的剃著平頭的腦袋就笑了,“上次就聽我爸說你買了輛車在拉客,還真是啊。”
“什麼拉客?你小子都大學生了還狗嘴裡吐不出個象牙......上車,稍你一程。”
開車的司機叫二毛,跟許策住在一個區,初中時因為經常打架被學校開除,後來就隻好早早進入社會跟著他姐夫跑起運輸了。
“生意怎麼樣?”
“還行......我跟你說個事啊,你先彆急。”
許策納悶的扭頭看著他,問道,“怎麼了?”
“我剛把你大姐送回家,她......她被打了,好像傷的還不輕。”
許策一下愣住了,緩了兩秒才繼續問二毛,“知道被誰打的嗎?”
“好像是你姐夫吧,我接到她的時候還抱著孩子在路邊哭.......你先回家問問清楚。”
很快到他家門口,許策讓二毛先彆著急走,在門口等一會。接著他便拎著包轉身推開鐵門進院了。
“大過年的你抱著個孩子回來是想在娘家過年?這不胡鬨嗎!”
許策剛走到廊下就聽到屋裡傳來他爸不高興的嗬斥聲。
“景啊,誰家兩口子不打架?可你不能一打架就往娘家跑......你弟馬上就回來了,這嫁出去的女兒在娘家過年不吉利,對你弟不好。”
這是他媽在勸說。
“你們什麼意思?大姐從回來到現在問都不問她身上的傷,就一門心思的想把她往外趕......你們倆心裡除了你們的寶貝兒子就沒我和大姐一點位置了是吧?”
這是他二姐許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