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這些年看來過的的確不容易，雖說是有了一個鐵飯碗，但其實工資並不高，小嬸在小學當老師，一個月也沒多少錢。靠著兩份微薄的薪水估計也僅夠生活和養孩子，更彆提之前還時不時被他媽給要去一部分......
程楓抱著兩箱水果一口氣到五樓，放下喘了幾口氣才敲門。
隨著“吱呀”一聲響，長著一張瓜子臉大眼睛、留著齊耳短發的女孩開了門。
程楓記得上一次見程燕她好像才三歲，漂亮的像個洋娃娃的她到了鄉下簡直就是稀罕物，誰見了都想抱。
時隔十年，再一次見麵沒想到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像個大姑娘，隻是好看的大眼睛在看著程楓時是明顯帶著戒備的。程楓衝她笑了笑，指了指地上的水果道，“你先搬進去，下麵還有兩箱呢，等我一下。”
程燕愣了愣，低頭看看那兩箱平常她媽都不太舍得買的芒果和緹子，再扭頭時她那個陌生的堂哥已經轉身下樓了。
所有水果都搬進小叔家裡後，程楓進門問程燕，“小叔和小嬸還沒回來？”
“嗯，不過應該也快了，我媽一般下班都會順便買了菜再回來......要喝水嗎？”
程楓擺擺手，“不用，我坐一會就走了。”
說完抬頭打量了幾眼這套最多也就六十平方的小房子，因為家具和各種所需物品都挺多，所以小小的客廳也就正中間擺放餐桌的周圍有點空，但整體收拾的還算很整潔。
程燕幫程楓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麵前時遲疑的喊了聲，“......哥，喝水。”
“今年讀初一了嗎？”程楓看著程燕問。
“是的。”程燕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像是感冒了。
“在哪個學校？”
“二中，離家近。”
估計是見程楓說話挺隨和，人看起來也順眼，漸漸的程燕就對他卸下戒備，好奇的問，“我爸說你成績好，考的大學是一本，嗯......你們學校很好嗎？”
程楓就點點頭，“還不錯，你成績怎麼樣？”
“班裡前十，我覺得還可以了，就是我媽老想我考第一，家長都這樣，太貪心。”
程楓忍不住就笑了，“儘力而為就好，隻要你不懈怠，成績總不會太差的。”
程燕對這個哥哥口中說出的話很滿意，又好奇的問了問有關大學的事，估計是大人耳提麵命的對她說考大學說的太多了，可以看的出對此她還是非常憧憬的。
正當兩人聊的開心時，門外傳來“哢嚓”一聲開鎖聲。
“媽，爸，程楓哥來了。”
門口站著的兩人看到他一下就愣住了，最先反應過來的程曉波兩步跨進來吃驚的問，“你不是應該在學校嗎？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程楓說有事要處理，接著就跟小嬸周芹打招呼，但對方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沒說什麼轉身就要進廚房，當眼睛瞥到地上堆放的幾箱水果時，奇怪的問程燕，“這是怎麼回事？”
“程楓哥買的。”
周芹眼神複雜的轉頭看了看程楓，依舊沒打算跟他說什麼。
“來就來了，乾嘛還買這麼多水果呢？你這是把小叔當外人了。”程曉波跟周芹使了個眼色，見她無動於衷的還是進了廚房去忙活，就略顯尷尬的對程楓道，“下次來可不能這樣了......晚上在這吃，你先坐著，我再出去買兩個菜。”
程楓連忙開口阻止道，“不了小叔，我就是來看看，馬上就走。”
說完又扭頭問程燕，“這次回來的急，沒來及給你帶禮物，有沒有什麼特彆想要的？回頭我買了寄給你。”
還沒等程燕回答，程曉波就接口道，“哪有什麼想要的，你不用給她買，你要是有錢就省著點花，你小姑和你小姑父剛給了你媽五萬多，手頭肯定也不是很寬裕，所以你......還是節儉點比較好。”
程楓就笑了笑，沒說什麼就起身打算離開了。
臨走之前到廚房門口跟小嬸知會了聲，隻是對方依舊是很冷淡的嗯了聲，也沒打算出門送一送。
程楓絲毫不介意，下樓的時候還跟程燕有說有笑的，隻是到了樓下等他拿出寶馬車的鑰匙打開車門時，程曉波吃驚的立刻瞪大了眼，看了又看才有些不確信的問，“這是你的車？”
“不是，我同學的。”
程曉波頓時就鬆了一口氣，但轉而又狐疑的問，“你會開車？考駕照了？”
......
程楓離開後，程燕回到樓上劈裡啪啦的開始說她媽，“媽你怎麼一回事？程楓哥第一次來咱家，你怎麼就這麼個態度啊？”
說完又小聲嘀咕了句，“還老師呢，一點沒禮貌......”
周芹“啪”的一聲把刀拍在菜板上，扭頭衝程燕吼，“你說什麼？大點聲。”
程燕嚇得慌忙轉身跐溜一下進了自己房間了，接著就聽到她媽不大不小的抱怨聲，“死丫頭才剛見一麵就開始胳膊肘往外拐，知不知道咱家都被他家坑了多少錢了？之前見他媽一次就要一次錢，現在是他來，我怎麼知道他不是來要錢的呢？真巴不得一輩子都不見他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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