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寄了,真的,你回學校的時候給我帶點就行......給叔叔阿姨和姐姐們帶好,嗯,我知道......好,拜拜!”
大年三十早上伺候完奶奶,蔣末剛在桌邊坐下就接到了許策的電話,握著手機柔聲說話的聲音甜的好像加了糖,聽的旁邊的蔣立群一陣皺眉。
倒不是蔣末想當著她爸和姑姑的麵講電話,隻是忙了一早上實在太累,肚子也很餓,所以就隻好坐在餐桌旁邊吃邊說了。
“喲,末末談朋友了?大學同學嗎?”
等掛了電話,姑姑笑著衝她問,“男孩子哪兒的?看來對你不錯,回家吃點好吃的還想著給你留。”
蔣末點點頭,大方回答道,“我婆婆灌了香腸,說特彆香,所以想給我寄點到奶奶家......”
隻是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她爸在旁邊“嘭”的一聲一掌拍在桌子上,似乎是忍無可忍道,“還婆婆?哪跟哪呢?知不知道害臊兩個字怎麼寫?”
蔣末若無其事的繼續剝著雞蛋,“我光明正大的談戀愛,他爸媽和家人也認可我,有什麼可害臊的?不像某些人就喜歡做見不得光的事......”
“死丫頭你說誰呢?”
“誰說我我就說誰!”
“你......”
“哎呀好了呀,怎麼你們爺倆這次回來總吵架?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大過年的就不能消停些?”蔣英紅倍感頭疼,本來大哥和三弟的矛盾就夠她煩的了,沒想到這爺倆見麵也跟吃了火藥似得,不說話還好,一說就像是點了芯,直接炸了!
真不知道這年還怎麼過?
敲門聲響起,蔣英紅起身去開門,見來的是蔣橙頓時鬆了一口氣,“橙橙你待會帶末末去批發市場買些水果來,瓜子花生什麼的也帶一些......末末你吃好了嗎?吃好了現在就去吧。”
等到兩個侄女出了門,蔣英紅在蔣立群對麵坐下來,還沒說話就先歎了一口氣,“唉,哥啊,你說你這麼些年怎麼就一點也沒變?”
蔣立群挑挑眉,“你想說什麼?”
“哥,你看咱們這個家,還像不像個家?......從去年我回來後,媽清醒的時候說的最多的四個字就是‘後悔’‘失敗’,說縱然她和爸最後過上了好日子,房子也買了好幾套,但是......對你和老三,她說她和爸教子無方......”
蔣立群將後背靠向沙發椅,麵上表情不變,低頭輕吹著一杯新泡的茶,對於妹妹的話似是無動於衷。
“媽的身體,恐怕是撐不了多久了,在她走之前你就跟老三和好吧......算我求你了,行嗎?”
蔣立群卻道,“英紅你這話說錯了,你不該跟我說,應該去跟老三說。我跟他之間的那點事在我看來其實根本就不算什麼事,更何況還過去了這麼久。本來大家都該忘掉的,可他們兩口子卻抓著不放,見一次提一次,見一次甩一次臉。我現在還沒見到梁翠,但昨天聽到老三跟末末說的話也知道那女人不知跟她說了多少難聽的話。她說我女兒,不就等於在說我?......所以你看,這問題是出在我這兒嗎?不在,在他們兩,隻要他們不鬨,隻要他們好好的,我保證這個年大家都能陪著媽過的順順當當的。”
問題不在你,都在彆人?
你好,你大方,你大度,你把過往恩怨都忘了,你一點錯都沒有......
看見蔣立群這樣,蔣英紅就知道自己剛剛那番話全都白廢了,他壓根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還是跟以前一樣,自以為是目中無人,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會做錯事。
算了,隨便吧......
大年三十晚上,縱使蔣立昂和梁翠再不想跟蔣立群一起過年,可為了老太太最後的圓滿,也為了私心裡的那點小九九,大家還是硬著頭皮聚在一起了。
隻是在年夜飯開始前,家裡卻來了一位出乎意料又極不受歡迎的人--蔣立群的現任妻子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