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杭這個家夥,拿自己俸祿疏通關係,日子過得極苦,大部分奉祿都給了私塾先生。
每次散值後,就偷偷去惡補。
時來時往,已成習慣。
“考十年都要考,行了先不說了,喝點茶解解酒,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先去看會書。”
餘杭拍了拍周安肩膀,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從懷裡拿出一本陳舊的書,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周安還覺得有點頭疼,繼續趴在桌上睡覺。
這一睡,就睡到散值。
“走了啊,老周,下次咱們再喝。”
“彆吹牛了老李,誰昨兒個兩杯就倒了”
“我那是偶感風寒,平時我喝你們十個。”
散值總是讓人開心的。
就像打工人,最開心的永遠是周末。
同僚們互相告辭,人去樓空。
周安和餘杭走到縣衙大門,餘杭這才抱著書獨自離開。
“買點東西,回家做菜。”
周安朝著自家屋子走去。
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按照周安現在這俸祿,時不時出去小搓一頓可以,但經不住頓頓下館子。
回家路上,經過一條小巷子,小巷子周圍是各路商販。
賣菜的賣米的賣油的。
叫賣聲,此起彼伏。
交談聲,甚囂塵上。
市井氣,撲麵而來。
周安在肉鋪買了半斤五花肉,沒讓攤主細細切作臊子,也沒表演一個倒拔垂楊柳。
又去米鋪買了點米,順便和一個賣青菜的攤販討價還價半天,這才提著菜肉米,回到家中。
周安的房子在一條偏僻的巷道裡,這裡住的人很少。
地處偏僻,但好歹是個窩。
這是他父母留下的,並不是他一個人住。
和他同住的,是他的嬸子。
嬸子身高五尺,腰圍也是五尺,滿臉橫肉。
沒地方住,就死皮賴臉的住在周安房子裡。
住就算了,還指手畫腳的,整天遊手好閒。
周安的前身也是被搞得頭疼欲裂,每次讓他嬸子搬出去,嬸子就會一哭二鬨三上吊。
當然,最後周安還是成功的獨居了。
嬸子死了,在一次假裝上吊的時候,一不小心把凳子踢掉,人沒了。
頸部骨折,脊柱斷裂。
死法頗具戲劇性,電視劇也不敢這樣演。
周安還是儘了一份心,辦好了嬸子的葬禮後,這個房子就剩他一個人了。
“吱——”
木門被推開,聲音沙啞難聽。
太陽落山,黃昏之後。
周安點亮油燈,拿著菜肉米在廚房一陣淘洗後,把肉放在砧板上。
前世也是一人獨居,做飯手到擒來。
順手抽出旁邊豎著的菜刀,周安準備做個炒肉來嘗嘗。
菜刀有點鈍了,半天切不下一塊,周安隻能拿起磨刀石,就著水開始磨刀。
磨了好一會兒,等到刀鋒反光後,他這才重新回到砧板前。
很多人不會切肉,切出來的肉不僅不美觀,而且切的時候很困難。
切肉這種活,要根據肉的紋理,這樣不僅好切,而且不容易散。
周安提著菜刀,落在豬肉上。
磨過的刀鋒利了一些,費了一點點勁,就切下來一片豬肉。
他剛準備繼續切的時候,眼前出現一行文字,讓他愣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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