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認真的時候,會出現兩種情況。
第一種是無論怎麼吵鬨,都無法打斷認真的狀態,第二種是哪怕輕微的聲響,都會造成影響。
周安是屬於第二種。
房間的門是緊閉的,窗戶也是緊緊關上,外麵沒刮風,也沒下雨。
平白無故吹起一股冷風,周安立刻放下菜刀,轉頭朝著身後看去。
這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
如果有人在吹,被吹的人都會下意識的轉頭。
或者低頭。
房間裡,油燈的光亮微微晃動,照亮著小小的房屋。
光影斑駁間,倒有幾分情調。
如果沒有房梁上的白布,和白布上掛著的人,或許還能讓文人墨客吟詩一首。
但是有了之後,那就不一樣了。
房梁上,垂下一縷慘白的布,打了個死結,而白布上,掛著一個身高五尺寬也五尺的肥胖女人。
女人麵色鐵青,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巴張開,舌頭從裡麵伸出,脖子被白布勒得稍長。
銅鈴般的眼神沒有焦距,但是周安總覺得這眼睛是在盯著自己。
“嬸嬸。”
腦海中的記憶告訴他,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嬸子,也是那位假裝上吊,卻把自己玩死的喜劇人。
可他清晰的記得,自己親手叫人把嬸子埋了,還風光大葬。
現在怎麼會出現在屋子裡
鬨鬼
好像是。
不,絕對是!
被釘在棺材裡的死人,突然出現在房梁,而且死相恐怖,周安的腦海劃過兩個字。
——詭異!
詭異者,詭狀其形。
這是周安第一次碰上詭異,而且還是曾經的親戚,他心裡有些緊張。
人在緊張的時候,總得做點事情,所以他下意識的,拿起了桌上的菜刀,正對著吊在房梁上的嬸子。
“我給你說啊,當時你死的時候,我可是將你風光大葬,彆在這裡搞事情,否則我一刀砍死你。”
詭異能不能溝通
周安不知道。
但他覺得,自己要說點什麼,調節調節緊張氣氛。
要是現在有一部手機,放一首好運來,周安估計自己就不緊張了。
以前他看恐怖片的時候,可沒少這麼乾。
“哢!”
就在周安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直安靜的嬸子突然動了。
蒼白的眼球微微轉動,沒有焦距的瞳孔,盯著周安手中的刀。
泛著青紫的手臂,在周安的視線中抬起,抓住脖子上方的白布,用力往上一提。
胖成球一樣的身體從白布上落下,吧唧一聲摔在地麵。
“嗯”
這種滑稽的場麵,周安突然覺得,恐怖感消失了不少。
“嬸嬸這輩子都是喜劇人,就連死法都極富喜劇,現在還沒有忘記喜劇人的身份。”周安感慨道。
正麵朝下摔倒的嬸子,好像覺得這樣很丟臉,身體開始顫抖起來。
對著地麵的臉,呈90度抬起。
手臂扒拉著,竟然用類似於蜘蛛的爬行方式,朝著周安飛快的爬行而來。
一邊爬行著,還一邊用急切的口吻,發出淒厲的嚎叫。
“給我錢!給我錢!!給我錢!!!”
周安:“”
腦海中的記憶告訴他,嬸嬸找他要錢的時間,比她吃飯的次數都要多。
周安瞬間警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