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安定縣的路上,那股陰沉感仍舊沒有消失。
一直到達安定縣,天色已經有些泛黑。
孫捕頭帶著捕快們去到縣衙,找到縣令,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這個時候其他捕快也沒有散值,就連周安也在衙門裡麵等著。
畢竟出了大事,隨時都要聽候調遣。
在衙門裡麵,比家裡要快很多。
周安聽到孫捕頭的彙報,什麼都沒說。
他的目光在餘杭身上來回看著,總感覺今晚上的餘杭不太正常。
餘杭的眉宇之間,帶著一抹低沉。
但這個場合,他也沒說什麼。
陳縣令聽完孫捕頭的彙報之後,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祭拜河神……”
說實話,哪怕他來安定縣這麼久了,安定縣周圍村落裡麵的習俗,多得連他自己都理不過來。
突如其來的一個習俗,估計還得回去翻翻冊子。
“大人,看來得儘早安排,派出水性好的,去河裡打撈。”徐師爺多了句嘴,刷了一波存在感。
陳縣令從沉思之中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這事情你去辦。”
“今晚上嗎”徐師爺問道。
陳縣令點頭道:“就今晚上,越早越好。”
徐師爺清楚,陳縣令這是著急了。
巡查期間,誰攤上這事兒都得急。
徐師爺心裡琢磨著,這不就是自己表現的時候了嗎
“大人,我這就派人去各個村寨,負責聯係水性好的百姓,連夜打撈!”
“你們兩兩成隊,互相照應,去找熟識水性的人!”
做這種事情,必須得找水性熟練的人,而且還必須得找靠河的人去。
陳縣令道:“抽些銀錢,彆讓百姓難做,也不要強求。”
徐師爺趕緊答應。
上頭都把任務頒布下來了,就算再晚,捕快也得去乾。
誰水性好誰水性不好,衙門裡都登記在冊的。
徐師爺雖說貪財了一點,但輔助縣令的能力是有的。
僅僅隻用了半個時辰,便把相應的信息都發到了捕快手上。
周安和餘杭兩個人自發成一隊,領了相關的信息,出了衙門。
整個過程極其繁瑣,但用了僅僅一個時辰的功夫,人還是全部都招來了。
有錢當然好辦事了。
尤其是陳縣令撥了銀子,願意乾這些活的人還真不少。
很快的,他們就把熟識水性的百姓弄到了下遊。
每隔一段距離,便安排幾個百姓,專門搜索一個區域。
捕快們兩兩成隊也有好處,一旦發現事情,其中一個可以留在原地,另一個回去通報。
周安和餘杭站在下遊的一個區域。
河麵上,幾個擅長水性的百姓已經下了河。
餘杭仍舊沉默。
周圍吹起一陣風,帶著一股寒意。
此刻已經到了夜晚。
河岸邊插著火把,把河麵照得通紅。
這些都是徐師爺備上的,在這方麵,徐師爺處理得很精細。
“老周,你說我是不是點背”餘杭忽然問了一句。
周安目視蕩起水花的河麵:“路上你就一直不怎麼說話,又遇到什麼事了”
這個時候,岸上隻有他們兩個人,餘杭也沒有藏著掖著,把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
“冷”
周安摸了摸下巴。
他可沒聽其他捕快這麼說,光就餘杭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