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強烈的疼痛讓餘杭牙齒緊咬,雙目發紅。
他感覺自己的內臟,都被斷裂的肋骨擠壓到了。
痛苦潮水般湧來時,差點讓他眼睛一花,直接暈倒過去。
還好強大的意誌力,讓餘杭扛住了這種疼痛。
由於肋骨斷裂的原因,捆在身上的繩子出現鬆動。
餘杭抬起手,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
由於抬手的關係,傷口更痛了。
但他還是忍著劇痛,將繩子緩緩從身上挪開,從縫隙處爬了出來。
大口的空氣吸入鼻子,再從鼻子傳到腹腔之中,肋骨的斷裂,吸入空氣後混合著鮮血的味道,痛苦更劇烈。
餘杭深吸了一口氣,想起了之前的山洞,朝著山洞的地方緩慢的行走。
每走一步,就有疼痛感襲來。
但他仍然咬牙堅持著。
很快,走出了這條河岸。
……
鄭司府正帶著人,從山洞那邊往河岸趕。
他們用儘了最快的速度,中間沒有任何休息,很快便抵達了。
這個時候,餘杭也恰巧走出河岸,碰到了鄭司府。
由於周安的原因,鄭司府是查過餘杭的,所以知道餘杭的長相。
“快,快過去!”
他看到餘杭所在的位置,帶著人飛快的趕了過來。
餘杭是沒有見過鄭司府的,立刻警覺起來。
“站住!”
但身體的痛苦,讓他額額頭布滿汗水,就算警覺了,也依然沒有反抗之力。
好在鄭司府說出一句話後,讓餘杭徹底放鬆下來。
“餘杭,你不要緊張,我們是鎮詭司的,周安正在趕來的路上。”
“周安……”
餘杭聽到這兩個字,全身徹底放鬆,緩緩朝著地麵倒去。
還沒等他倒下去,就被鄭司府扶住了。
鄭司府檢查了一下餘杭的傷勢,立刻皺起了眉頭。
肋骨斷了一堆,這種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餘杭究竟遭遇了什麼?
“我把自己肋骨弄斷,睜開了繩索,才跑了出來,那個妖女鑽進河裡了,如果不碰到我,你們很難找到她的位置,你們跟我過來。”
餘杭覺得自己的精氣神已經越發低迷,要不了多久就會陷入昏迷了,在昏迷之前,他必須把這些人帶過去。
他是知道那個妖女的性格的,如果真的被她逃脫了,雲來府估計會有巨大的災難。
鄭司府臉色變得肅穆起來“來人!快速處理好他的傷勢!”
他看著餘杭的眼神,變得莫名起來。
麵前這個讀書人沒有踏入門檻,隻是個普通人,可性格卻如此剛烈。
被捆著的情況下,寧願把自己肋骨弄斷,也要從裡麵爬出來。
這種性格極度狠辣,而且還是對自己狠。
他突然感覺,周安身邊的這個朋友也不簡單。
如果讓他踏入門檻之後,也許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鎮詭司常年與詭異和江湖人博弈,自然是有獨特的療傷法子。
兩個成員走了上來,一個替餘杭接骨,另外一個則拿出兩顆丹藥,倒入餘杭嘴裡。
餘杭忍著劇痛,等到肋骨稍微接好之後,服下丹藥,臉色變得紅潤起來,精氣神恢複了一點,已經能夠勉強走動。
“伱們跟我走。”
他不想耽誤一絲一毫,虛弱的在前麵帶路。
隻有解決了那個妖女,才能讓這場劫難過去。
鄭司府也沒有墨跡,帶著人,讓兩個成員攙扶著餘杭,朝著餘杭指的路趕去。
前方是一片叢林,當他們穿過這片叢林後,來到了一條河水旁。
河水平靜,在河岸上,一棵樹正掛著鬆動的繩子。
那裡就是餘杭跑出來的地方。
餘杭指著麵前這條河,表示米沫是從這裡進入河水之中的。
鄭司府皺起眉頭,他準備讓兩個鎮詭司成員下河裡看看。
被點名的成員也沒有墨跡,來到河岸,就準備跳下去。
在河裡,他們這些踏入門檻的人,能夠憋更長時間的氣,會比普通擅長水性的人更快。
可還沒等他們走下去,就聽到一陣腳步聲,眾人將視線投向聲音傳遞的方向。
就見到一個人影,正以極快的速度趕來。
身法之高明,宛若一條遊龍,眨眼而至。
當這道身影停下來之後,眾人本來戒備的表情放鬆下來。
周安手提長刀,腰挎平底鍋,來到餘杭身邊,問道“沒事吧?”
餘杭搖了搖頭“受了些傷,但整體上沒有大礙,那個妖女在河裡,很難找。”
周安點頭道“我替你報仇。”
餘杭嗯了一聲。
雖然吃了藥,但身體還是極為虛弱,兩個鎮詭司成員將他扶到一旁坐下,守在旁邊。
周安等到餘杭坐下後,這才看向這條平靜的河“鄭大人,不要讓他們下去,河裡麵是什麼情況,誰也說不準,沒必要平白無故損失人手。”
每多一個人,就會為最終的決戰增加一抹勝算,這個時候折損人員,是不明智的。
鄭司府道“我也知道,但現在情況緊急,隻有先派人探明情況,他們兩個水性好一些,如果這時候抽乾這條河,會花費大量的時間。”
他是在眾多辦法中,選擇了一條最效率的方法。
效率是鎮詭司的準則之一。
周安當然知道,這是目前最穩妥的方法,但他還有更好的。
他來到河邊,抬起手中長刀,下一刻,無儘的殘影在河岸邊浮現。
已經達到五級的庖丁解牛刀法,屬性全部翻倍,光是速度上,已經達到了極致。
隻是眨眼之間,周安揮出了將近一千刀。
“這種速度……”
鄭司府瞪大了眼睛。
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周安出手。
其實在這之前,他隻是聽到過張司縣的一些講述。
親耳聽到和親眼看到,是有巨大差異的,有的東西隻有看到之後,才會覺得震撼!
鄭司府是個高手,年輕的時候就憑借一雙鐵掌,在雲來府聲名鵲起。
年紀大了,這雙鐵掌練得更加強大。
一招一式之間,就有著翻天覆地的威勢。
曾經有一個二流高手,跨入二流之後,在雲來府興風作浪,被他一掌拍得四分五裂。
那個高手也是用刀的,刀很快。
但如果把那個高手的刀法和周安相比,卻猶如雲泥之彆。
那個高手的刀,最多隻有周安的一半快。
“年紀這麼輕,就已經有這等實力,如果給他時間,必然能夠在未來成為一方巨擘。”
鄭司府想道。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顛覆了他的想法。
當上千道刀光浮現後,雪亮的刀光竟然停止在半空之中。
就好像被人活生生的按下了暫停。
“刀光,還能停住?”
在場的人全都露出愕然的表情,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停在半空中的雪亮刀光,就像一條伏在草叢中的蛇,隻要周安一個命令,便能夠露出獠牙。
可周安並沒有這樣做。
他再度揮動長刀,又是一道雪亮刀光,將停在半空的刀光全部擊中。
巨大的刀光讓停在半空中的刀光,化作發絲粗細。
這些發絲一般的刀光,竟然在半空中編織,形成了由刀光組成的刀牆。
兩麵刀牆直接插入水中。
原本平靜的河麵被阻隔後,露出空隙。
“收放自如,舉重若輕,好!”
即使是這個時候,鄭司府也忍不住誇讚一聲。
“周安年紀輕輕,已經達到了這一層次的極限,我現在相信張倔牛的話了。”
鄭司府越發震撼。
周安仍舊保持著提刀的姿勢“鄭大人,現在應該安全了。”
刀光在顫抖著,勉強能夠抵禦住河水。
所謂抽刀斷水,周安是直接斷河。
河麵開始乾涸,露出潮濕的河底。
眾人都圍了上來,看到了河底的形狀。
河底處,竟然有一個巨大的洞,洞裡麵還有河水在流淌著。
周安閉上眼睛,感受著腦海中的指引,已經無比確信,對方是從這個洞裡麵鑽了出去。
“早就聽說有的河底彆有洞天,沒想到竟然出現在這裡。”鄭司府感慨道。
“周安,你穩得住嗎?”
周安點了點頭“目前來看,穩得住。”
鄭司府從河岸上直接跳了下去,看著麵前的大洞,抬起手掌。
當他抬起手掌的一瞬間,整個手掌變得烏黑,就像是裹上了一層金屬。
下一刻,鄭司府將手掌擊在大洞旁。
“轟!”
轟鳴聲響了起來,可是大洞旁卻沒有絲毫裂痕,連碎裂的痕跡都沒有。
反而是大洞裡麵的水,被一掌擊中後直接衝天而起,散落在河道兩旁的綠草上。
隻是一掌,大洞裡麵的水就全部被擠乾。
周安挑了挑眉“鄭大人的實力也是相當驚人。”
做人呢,最重要的是不要過於驕傲。
天下這麼大,高手這麼多,可不能小看天下人。
剛才鄭司府那一掌,勢大力沉,更是能夠做到隻出水,而不傷周圍的河岸。
這種控製力堪稱恐怖。
鄭司府抹了一把絡腮胡子上的水漬,笑道“這輩子沒點彆的,就這雙手掌練得還算不錯,也是我唯一值得驕傲的地方。”
如果是彆人誇他,或許他會認為是拍馬屁,但周安誇他就不一樣了。
到現在,鄭司府已經不把周安看作一個小輩了,而是當做一個同等層次的高手。
“既入二流,方知世界之大。”
這是他出任司府的時候,去京城報道時,總司大人告訴他的話。
如果三流是門檻,二流就是大門。
踏入門檻,跨入大門,方知世界之奇妙。
所以,同為二流,鄭司府當然高興。
“你們兩個,去探查一番。”
沒了水,危險性自然大幅度降低,這個洞的麵積又很大,更是把危險降了一個層次。
被點名的兩個成員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猶豫,順著大洞就摸了進去。
周安一直控製著刀光,當刀光變得薄弱之後,又補上一層,循環往返。
好在他如今已成二流高手,體內更是擁有代表性的炁團,所以在恢複上是頂得住的。
不多時,剛剛進去的成員從裡麵跑了出來,身上還帶著傷。
“什麼情況?”鄭司府皺眉道。
其中一個成員趕緊答道“大人,穿過這個洞之後,是一個巨大的空間,裡麵有上百個鐵傀儡。”
“懷疑妖女身上有類似於儲存物品的打造之物,儲存了上百個鐵傀儡,專門用在這裡。”
“每個鐵傀儡的實力都在三流。”
三流?
上百個?
周安摸了摸下巴“這個女人,怕是把所有的家底都拿了出來。”
玩鑄造的,玩的就是一個底子。
有的人可能戰鬥力不強,但他的底子多。
比方說米沫這個女人,她可能存了好多年才存出這些東西,算是全身家當了。
周圍的鎮詭司成員大概有五十個左右,也都是三流的高手。
其他的現在還守在雲來府,畢竟要做兩手準備,但現在看來,好像不太夠用了。
當然,這裡還有兩個二流高手。
鄭司府道“如果再加上我和周兄弟,能夠解決,下去!”
他很快做了決定,但沒想到鎮詭司成員還沒說完。
“大人,那些鐵傀儡好像還精通陣法,彙合在一起時,算是……一個二流。”
鎮詭司成員頭皮發麻的道。
陣法,同樣是雜門的一個分支。
這個分支很有趣,而且種類繁多。
有的陣法擅長攻擊,有的擅長防禦,還有的擅長輔助,各種各樣百花齊放。
“鐵傀儡是雜門百技之一。”鄭司府沉思道“這些鐵傀儡還能按陣法排布,看來關於這個雜門百技,我們需要重新整理一下情報了。”
“那都是後續的事情了,鄭大人,事不宜遲。”周安說道。
現在已經把所有因素都排開了,就差這最後一猛子。
對方就算擺個刀山火海在那裡,都得去試試。
鄭司府點了點頭“先下去要緊,你們兩個,把餘杭帶回雲來府。”
“是!”
兩個鎮詭司成員答應一聲,就架起餘杭朝回趕去。
餘杭也沒有反抗,他知道這時候在這裡反而是個拖累。
走之前他還是喊了一句。
“老周,小心一點!”
“放心。”
等到餘杭走了之後。
周安對鄭司府說道“鄭大人,你們先下去吧,我最後一個下去,隔得遠了,這水會漫出來的。”
鄭司府當然清楚這些,沒有墨跡,由他領頭,朝著洞口走去。
其他的成員也跟在後麵。
等到最後一個成員進去之後,周安這才來到洞口,縱身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