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無念確實沒想到,會在教坊司遇到周安,但現在這個時候人挺多的,也不好在這時和周安打招呼,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就在捕快的帶領之下,離開了人群。
周安摸了摸下巴,同樣離開了。
畢竟這裡麵也沒什麼事了。
他離開了教坊司之後,也沒有去衙門,而是回到了家中,繼續練起了遊龍步。
身上的負重他早已經習慣了,如今在土包陣裡麵更是得心應手。
哪怕他不用炁來減輕負重,也不會被土包陣打中,但是還是得聚精會神。
如果去掉負重,甚至可以閉著眼睛在裡麵隨意走動。
熟練度在上漲著,周安練得津津有味。
他估計再有一段時間,遊龍步就能達到五級了,但是毒抗這個東西,到現在還是沒有思路。
周安就這麼肝著,一肝就是一個下午。
直到快晚上的時候,他才出去吃了個飯,回來準備繼續肝熟練度。
沒想到的是,在房間門口,周安又遇到了熟人。
無念正茫然的站在周安的門前,雙手合十,略顯拘謹。
見到這一幕,周安奇怪的走了上去,問道“無念大師怎麼有空來我這裡,話說你怎麼能找得到我所在的地方。”
他知道無念是個路癡,現在就隻有無念一個人,周安懷疑這家夥是怎麼過來的。
無念見到周安之後,鬆了口氣,但還是有些拘謹的道“周施主,小僧是讓縣衙的捕快帶著過來的,勉強找到了你住的地方,捕快也走了。”
周安點了點頭,把門打開“大師來找我,肯定有事,進去再說吧,外麵始終不是談事情的地方。”
無念跟在周安身後,進了屋子,還非常有禮貌的把門關上。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周安點亮桌上的油燈,這才看向無念,意思是有事情就說吧。
“其實小僧這次過來,是向周施主辭行的,這裡的水災已經解決了,所以小僧打算離開,繼續雲遊四方。”
無念對著周安行了個佛禮,從周安這個角度,能夠看到無念頭上的九個戒疤。
周安點了點頭“大師雲遊四方,還不忘記救苦救難,確實是個得道高人啊。”
他隻是這麼禮貌的說了一句,無念連稱不敢,表示自己隻是個在紅塵中掙紮的俗人而已。
這時,周安想到了早上的事情,開口問道“對了,大師,你早上怎麼會出現在教坊司,而且伱們無相寺的功法好像失靈了。”
早上的時候,周安就發現不對勁了。
在教坊司遇到無念這事情先不談,無念身上的那種奇特屬性竟然消失了,周圍的百姓都看得到他,這就有點奇怪了。
無念苦笑一聲“當初在月江一戰,小僧略有領會,在無量無相經的修行中又提高了一分,功法先是走無相,再走有相,最後再進入大無相,在大無相之上還有更高的境界,小僧現在已經來到了有相境界,每天有半個時辰讓周圍的人看見,而且這半個時辰極為不固定,就算是小僧也沒辦法控製,當時隻是碰巧罷了。”
“原來如此。”周安點了點頭。
如果是功法的原因,那這一切就很正常了。
不過他們這個功法還真是操蛋,就算是到了什麼有相的境界,也會出現這種怪異的情況。
每天的正常時間隻有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還是隨機出現的。
打個比方,萬一哪天再需要的時候不出來,那就有點搞笑了。
無念在解釋完之後,又想起周安真正問的是為什麼會出現在教坊司,於是繼續解釋道“當時小僧打算離開,然後剛好又碰上能夠讓周圍看到小僧的情況,於是就想來和周施主辭行。”
“恰巧路過了教坊司,看到了彈奏樂曲的姑娘,於是就上前勸阻。”
“那個姑娘身上有很濃重的怨氣,怨氣不會讓活人變成詭異,但是卻會影響活人的心智,讓人變得暴躁而陰鬱,所以小僧想要救她,但沒想到結果並不如意。”
周安恍然大悟。
那個苗疆姑娘身上有怨氣,其實挺正常的。
整個蠱神教都被州級的鎮詭司給除掉了,要是這唯一活著的苗疆姑娘沒怨氣,那是假的。
被滅門了,怨氣肯定很大。
“那無念大師是打算把她的怨氣消除了再走?”周安問道。
無念卻搖了搖頭“小僧打算離開了,本來小僧確實是想把那位女施主的怨氣消除了再走,但是那位女施主並不讓小僧幫忙,小僧也沒辦法,按照寺裡的規矩,一旦達到有相的境界,就要趁著這半個時辰的時間,回到寺廟,否則小僧就很難回去了。”
確實是如此,要不趁著這半個時辰能讓周圍的人看見,再加上無念的路癡屬性,到時候連路都沒法去問。
兩人又聊了幾句,大多是無念感謝周安對他的救命之恩。
畢竟當初在月江那一戰,要不是周安一個人提著刀,把月江詭異給宰了,估計那裡的人全都得遭殃。
而且就連亭雲府的百姓也都得遭殃。
按照無念的說法,周安在這一戰中堪稱是功德無量,不僅救了他們,甚至救了亭雲府的百姓。
周安隻是擺了擺手,表示這些都不重要。
說到底,自己的真實想法其實是滅掉有威脅的東西。
那個縱性的家夥對自己始終是個威脅,所以順手而為,滅掉了當時的縱性成員。
遇到了月江詭異,那時候也跑不掉,還不如索性一戰,剛好能夠測試自己的實力。
最後也確實把實力測試出來了。
周安得出了一個結果,同為二流水準,估計也隻有這種強大的詭異,能夠和自己一戰吧。
“無念大師,我有一個事情想要請教一下。”聊了一會兒之後,周安想著問一件事情。
無念趕緊點了點頭“周施主儘管說,隻要小僧知道的,必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周安組織了一下語言“不知道大師能否知道,如何提升對毒的抗性。”
他現在想著,提高毒抗的生活技能太難找,實在是太頭疼了。
他是真想在這個短板方麵有所進步。
畢竟千防萬防毒難防,如果能夠提升毒抗,那自己以後也能安全很多。
俗話說得好,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有事情就問,這東西沒什麼丟人的。
無念想了想,說道“在江湖上會毒的高手很多,小僧也沒聽說過有什麼提高毒的抗性的能力,不過小僧在寺中的時候,曾經聽方丈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周安來了興趣。
大楚國十大寺廟之一的方丈,那是真正的高手,說的肯定很有用。
無念想了想,回憶了片刻,這才說道“方丈說過,一個真正的解毒高手,首先是一個用毒高手,所以沒有什麼能夠真正提高毒抗的方法,當你會用毒之後,自然也會解毒了。”
聽到這裡,無念雙手合十。
周安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這句話聽著確實很有道理,但仔細一想,好像說的都是廢話。
想一想,如果一個解毒高手,他會用毒,那不就是用解毒的知識,來對抗毒性嗎?
“聽君一席話,勝聽一席話。”周安道。
無念摸了摸光頭,知道自己說的東西確實沒什麼營養。
兩人又聊了聊,無念告辭了。
“周施主,以後若是去到無相寺,可以去寺廟中拜一拜,或者和寺廟中的師兄弟們說說,是小僧的朋友,無相寺定然會風光的接待。”
救命之恩肯定是很大的,無念這個和尚其實心底純淨,所以也不會忘記這一次的恩情。
周安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他把無念送到了門外,又送到了城門口,這才看著無念離開了亭雲府。
直到無念的身影消失在遠方的黑暗後,周安這才收回目光,打算回家繼續肝遊龍步。
今晚他是打算徹夜不眠。
走在昏暗漆黑的街道裡,聽著遠方時不時傳來敲鑼的打更聲,周安覺得寧靜的夜晚,帶來了一種特有的心曠神怡。
其實周安挺喜歡晚上的寧靜,能夠讓一個人的心靜下來,也能夠讓喜歡獨處的人愛上黑夜。
距離家裡沒有多遠,周安的腳步也很快,回到家中後,周安來到土包陣前,繼續肝了起來。
轉眼之間,一晚上過去了。
……
周安早早的起床,又一次出去吃了個早餐,還是那家熟悉的麵館。
今天他打算尋找一下毒抗的技能。
他昨天晚上,在土包陣裡也想了很多,最後想到了一個比較靠譜的方法。
其實昨天那個時候,他和無念溝通的時候也不是全沒有營養。
無念說的一句話,看似毫無聯係,但也提出了一個新的方向。
會用毒的人,就會解毒。
周安沒有想到用毒這兩個字,而是想到了解毒。
解毒是什麼,一般靠醫術可以解,而醫術恰巧就是生活技能之一。
所以周安想著,既然暫時想不到毒抗這種技能到底從何而來,那就提升提升醫術唄。
而且通過醫術來提升對毒性的了解,自己不就從另一種層次上提高毒的抗性嗎?
吃完了飯,周安已經打定主意。
他沒有去其他地方,而是前往府衙,準備找徐府令。
城裡麵有不少醫館,但要說讓他去當學徒,這絕對不行的。
畢竟大家也沒有見過麵,醫館都不認識他,怎麼會答應來當學徒。
所以周安覺得,徐府令那邊應該靠譜。
而且經曆過月江一戰之後,兩人的關係早就已經變了。
這一次自己有事,徐府令也會幫的。
離開了麵館之後,周安幾乎是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府衙,這一次門口的兩個捕快甚至都沒有攔一下,而且還非常狗腿子的走了過來。
“哎呦,周大人,您百忙之中還來咱們這裡一趟,真是咱們這裡的大幸啊,是不是來找徐大人的,小的進去給您通報一下。”
這年頭,大家都要講個眼力嘛。
周安現在是什麼身份,捕快很清楚,因為當初在對付縱性的人時,這個捕快也在其中之一
他們知道麵前這位周大人,可是和徐大人並肩走路的存在,這人可真不能得罪。
周安點了點頭,很快,捕快就走到院子中去通報了。
沒有多久,捕快又急匆匆的趕了回來“周大人,徐大人已經在裡麵備了好茶,就在內院裡,周大人直接進去就是了。”
第一次進來的時候,還要捕快帶著,第二次就不需要了。
周安點了點頭,跨入府衙之中。
進來之後,他也沒有囉嗦,直接走到內院裡。
內院中,還是那個熟悉的石桌,這一次的石桌前就擺上了一壺好茶。
徐府令頗為熱情的站了起來“周大人大駕光臨寒舍,徐某備了一些好茶,請周大人過來喝上兩杯。”
周安點了點頭,走到石桌前坐下。
徐府令親手給周安倒了杯茶。
到了如今,徐府令對於周安的態度,已經有了個重大的改變。
徐府令這人確實很迂腐,但就像他說的那樣,當初求周安幫忙的時候就說了,以後隻要不違反大楚國法律,有什麼事情找他,他必然全力出手。
而且在月江一戰,徐府令也終於認清楚了周安。
有時候他也在仔細的思考,自己這個臭毛病是真的有點問題。
不以出身論英雄才是正道。
但這毛病一時半會兒也很難改,所以徐府令如今隻是對周安算是個例外。
周安喝了一口茶水,覺得確實是個好茶,放下茶杯後和徐府令聊了兩句,就直入主題“徐大人,你有沒有醫書,在下想讀讀書,豐富豐富自己的知識。”
徐府令微微一愣,他猜到周安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但真沒猜到周安是為了要醫書。
他有些疑惑,畢竟他很清楚,周安是集多種能力於一身的,這時候再搞個醫書,難不成還要去搞個能力?
想到這裡,徐府令心中略微有些遲疑,但遲疑片刻後,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提出來。
徐府令道“周大人,徐某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周安點了點頭“徐大人,有事就直說,我本人是特彆喜歡直來直去的。”
徐府令沉吟片刻“周大人,你應該知道,這世間的行當中人,幾乎都是隻修一個行當,很少有修兩個行當的,因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修的越多也會越分散,周大人,你修得東西太多了,我擔心如果再這麼下去,很可能在高境界碌碌無為。”
他說得很直接,就像周安說的,有時候直接一點更好。
在徐府令看來,周安的路絕不止於二流,還會往更高的地方走。
但如果現在就拔苗助長的話,以後就很難有更高的成就了。
周安當然明白,這是徐府令的一片好心,也沒有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這東西真沒法說,難不成說自己是開掛的,隻要肝就行了,也沒有什麼所謂的瓶頸。
徐府令一看周安的表情,就知道周安是在敷衍,但這事情吧,是實在沒辦法往深了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中的一杆尺子,你能夠去勸一勸,但是不要勸多了,勸多了就沒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