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棺材是黑色的,如同墨汁一樣。
在棺材裡,同樣是黑色的,而且棺材的內壁,還塗滿了各種藥水。
棺材裡麵,一具屍體安安靜靜的躺著。
從表麵看,這具屍體是男屍,但由於時間久遠,已經變成乾屍的原因,看不到具體的長相。
整具乾屍漆黑如夜,和棺材的顏色相仿。
當周安第一眼看過去時,就算是他,也感到一絲驚訝。
以他醫理+4的屬性,不用靠近,就能看出不少端倪。
在這具屍體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疾病。
寒症、熱症、疫病、毒……
各種各樣,多得讓人頭皮發麻,根本數不過來。
哪怕是一塊指甲蓋,都堆砌了幾十種病症。
簡直是一個疾病的綜合體!
周安就這麼看了一會,熟練度已經在往上漲著了。
“簡直就是寶貝!”
至少對於周安來說,是這樣的。
周安在看著,周圍的醫者也在看著。
這些醫者還是有些真材實料的,所以也都看出了很多端倪。
不少醫者驚呼,竟然還有這種屍體。
王長老解釋道“諸位也都看到了,這具屍體是偶然得來的,對於醫者有諸多作用,目前,我們隻破解了一部分蠱毒,吳喜,你給大家看看。”
隨著王長老說完這句話,藥王穀的成員中走出一個年輕人,手中拿出一根銀針。
吳喜用銀針直接刺入乾屍眉心。
下一刻,乾屍身上竟然有一股微弱的生命力在延續著。
這一幕出現,醫者們更加驚訝了。
王長老繼續解釋道“這具屍體的病症每解決一部分,就會有一絲微弱生命力流轉,我們也不知道為何,但如果長此以往,也許會有很大的變化。”
這也是他們帶著乾屍到處走的原因。
如果能夠將這謎底勘破,很多病症都能迎刃而解,無論是對醫者還是對病人,都有莫大的益處。
韓山道“各位,既然王長老都這樣說了,大家也就不要吝嗇本事,各自施為吧。”
王長老點了點頭,帶著藥王穀弟子退到一旁。
接下來,亭雲府的醫者們,全都圍了上去,在棺材旁詳細的查看起來。
不過在查看前,每個醫者都對著這具乾屍鞠了一躬,態度十分恭敬。
無論如何,這是應有的敬意,他們借助屍體提高醫術,屍體便相當於是他們的老師,該有的敬意都不會少。
接下來,每個醫者在觀察了一陣乾屍後,各抒己見。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看法,激烈的討論了起來。
周安默不作聲,在腦海中不斷地構想著。
從最細微的病症開始,觀察、思考、解決。
周安腦海轉得飛快,體內的炁也轉得飛快。
他的醫蠱脈在往上漲,每時每刻都在。
就算是他醫蠱脈達到了五級,也有很大部分的病症看不出端倪。
但這樣也夠了,因為熟練度就沒有停下來過。
就這樣,交流的聲音一直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才漸漸停歇。
韓山見到這一幕,咳嗽了一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這才說道“好了,既然大家都已經看完了,那麼我們就開始醫治吧。”
話音落下,在場的醫者卻麵露難色。
很明顯,他們討論得很激烈,但是目前沒個結果。
留下來的病症,都是藥王穀無法解決的,也是相當困難的疑難雜症。
天下醫者何其多,當然也有藥王穀顧及不到的地方,但是目前來看,藥王穀顧及不到的地方,亭雲府醫者同樣不行。
王長老見到這一幕,也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剛想說上兩句,可還沒等他開口,之前那個叫吳喜的藥王穀男弟子就開口了。
“王長老,我都說了,亭雲府的醫者行當不算發達,他們解決不了也是很正常的。”
說句實話,這句話說出來,如果是私下說,也沒什麼。
可當著亭雲府這麼多人的麵說,就有一種瞧不起的意思了。
果不其然,當吳喜這句話說完之後,立刻看向旁邊的一個女弟子,話鋒一轉。
“柳潔師妹的柳家是醫者世家,咱們趕緊啟程,說不定柳潔師妹的家裡,能夠解決一些病症。”
被稱呼為柳潔的女弟子相貌秀美,身材婀娜。
聽到吳喜這麼說,眉頭皺了起來,語氣也有些隔閡。
“吳師兄,你怎可這樣說話?”
吳喜沒想到自己的誇獎,會變成這樣,有些尷尬。
王長老見到這一幕,有些頭疼。
這吳喜在藥王穀不太一般,其家族是一個州裡的醫學世家,據說和州裡的不少達官貴人都有聯係,當初進藥王穀,也是靠著這關係進來的。
而且對柳潔似乎非常傾慕。
說實話,王長老真沒想到,會在這時候,說出這種話。
大家都是醫者,都會遇到不懂的地方。
醫者,需要保持一顆謙遜的心。
可現在這般作態,讓王長老莫名煩躁。
“住嘴,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王長老怒道。
罵完一句話,王長老轉頭,看著亭雲府眾多醫者,拱手歉意的道。
“諸位同行,實在是抱歉,在下管束不周,希望大家見諒。”
當時,吳喜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有不少醫者怒目而視了。
是,他們確實學藝不精。
但他們都是過來學習的,為什麼連學習也會被人嘲諷?
每個人心中都很抑鬱。
剛才王長老一番話,讓他們稍微緩解,但始終沒有徹底疏解。
王長老在說話的時候,周安還在猛猛的看著乾屍。
這幫人很快要走了,趁著這時間,多肝一點是一點。
他沒有搶奪的意思,沒有必要。
自己技能很多,下一個技能還輪不到醫蠱脈。
隻是現在剛好遇到了,順手就肝那麼一會。
至於吳喜說的那些話,在周安看來極為幼稚。
不過是一個想要在異性麵前表現的舔狗罷了。
這年頭,暖男排狗後麵,舔狗排暖男後麵。
這種表現的手法,實在是太淺顯了。
周安沒當回事,繼續肝著。
剛好,他這副模樣,放在一堆憤怒的醫者裡麵,實在是太過顯眼了。
王長老立刻就注意到了。
說句實話,對於麵前這位,王長老並不是太關心。
他剛才聽到韓山的講解,知道是匠作監的周大人。
可一個匠作監的大人,能有多少醫術。
這並不是王長老自視甚高,而是因為大家不是一個行當的。
他以為,是因為周安的身份,所以韓山才這樣說的。
畢竟仁心醫館在亭雲府,而周安的身份又不一般,肯定會客氣兩句。
可現在看到周安的表情,王長老心中思索片刻,下意識的就問了出來。
“周大人還在觀察,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當這句話出口後,亭雲府的醫者們紛紛轉過頭來,看向周安。
此時,周安還在猛猛的看,聽到王長老這麼說,才遺憾的收回目光。
“一點點心得而已,沒什麼的。”周安說道。
話音落下,韓山在旁邊一聽,眼睛亮了起來。
“周大人,伱快來看看!”
說實話,韓山活了這把年紀了,本身的修養是極其深厚的。
可吳喜剛才那句話,讓他也感覺很憤怒。
那句話,相當於在說整個亭雲府醫者無能。
可他偏偏還沒法反駁。
現在見到周安,韓山心頭激動。
當初,救治蠱毒時,周安的手段可謂是神乎其技,到現在還沒法忘記。
也許……周安能治療一兩種呢?
他也隻敢這麼想,畢竟這具乾屍的病症實在是太複雜了,周安能瞧出一兩種,也已經很不錯了,畢竟這些都是藥王穀剩下來的。
旁邊,王長老同樣是這種想法。
周安略微思索,站了出來。
醫蠱脈的熟練度增長,除了看,還有治。
而且周安很想試試,湊近了看之後,能不能有更多的發現,給自己帶來更高的熟練度。
周圍的醫者紛紛退開,給周安讓開一條路。
周安走到這具乾屍旁邊,仔細查看起來。
藥王穀女弟子柳潔略帶好奇,朝著這邊打量著。
說句實話,周安給她的感覺很不一樣。
在周圍醫者都保持狂熱的時候,唯獨周安一直在默默地觀察。
而且周圍的醫者,對周安似乎非常信任和……尊敬。
這種尊敬,絕不是周安身份帶來的。
所以柳潔更好奇了。
吳喜見到這一幕,尤其是看到柳潔也在張望,立刻說道“小心點,你彆亂碰,中了病症就不好了!”
這句話一出,不光是周圍的亭雲府醫者,就連王長老都怒目而視。
太過分了!
接二連三的說這些話,擺明了看不起人!
有幾個醫者擼起袖子,想要上前。
“周大人可是救治了幾千個百姓,這份功績,哪能是你這種黃口小兒能抹黑的!”
“今天縱然是你藥王穀在這裡,也必須要好好說道說道,大不了不吃醫者這碗飯,也得給我們一個解釋!”
“我們感謝藥王穀把乾屍給我們交流,但你們是否過於貶低我們了,我們雖然沒有你們高超的手段,但自認為從沒有過救治病人時的私心!”
現場,開始吵鬨起來。
王長老一聽,瞬間愣了。
救治幾千名百姓?
他倒吸了口涼氣,看向周安的眼神變了。
這……他難道不是打造行當的?
這不應該啊?
不過看這群醫者的意思,好像不是作假的。
王長老趕緊安撫,表示是藥王穀的問題。
他正準備說上兩句,沒想到周安開口了。
“滾!”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讓在場的人沉默。
吳喜愣住了,過了一會兒後,看向旁邊的柳潔。
柳潔已經雙眼放光,尤其是聽到周安救治幾千個百姓後。
他們這些藥王穀弟子,每日都在藥王穀中,雖然也在救治病人,但數量遠遠不及。
尤其是周安的身份,更是匠作監一把手,更是令柳潔好奇。
吳喜見到這一幕,哪還受得了,指著周安說道“堂堂匠作監一把手,怎麼說如此粗鄙之語……你……”
話隻說到一半,後麵的就說不出來了。
因為周安從粉紅色錢袋中,摸出了一把刀。
吳喜感覺,有種寒冷將他侵襲,那是周安的殺氣。
他絲毫不會懷疑,周安會砍了他。
“你……你還敢當街行凶不成?我吳家在天風州,也是與很多達官貴人有交際,你可不要亂來!”
周安隨意看了吳喜一眼,道“你還不配讓我用刀。”
說著,周安將寒晶刀接觸到乾屍上。
既然是眾多病症合一,周安自然是要小心行事,以免出現差錯。
他打算用寒晶刀,將炁過度進去。
這時,吳喜終於回過神來,他轉頭,發現柳潔正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他,不由得惡向膽邊生。
“你亂用刀,把這具乾屍弄壞了,可賠不起!”
周安看向王長老,道“你很公正,但你卻一直壓不住你的人,挺廢物的,我如果是你,就上去給他幾耳光。”
王長老屬實沒有想到,周安會說自己。
這話說得也沒錯,吳喜在天風州,確實還有些勢力,所以藥王穀也沒過多管束。
“勢力越大,醫者的心反而不純粹了。”周安搖了搖頭,收起寒晶刀,道“你確定要和我比勢力?”
這句話,是對吳喜說的。
吳喜下意識點頭。
“比之魏公公如何?”周安繼續說道。
吳喜聽到這話,瞬間汗流浹背。
這天氣涼爽,可他後背出了一層白毛汗。
之前三皇子給周安說過,隻要自己做的是對的,就有魏公公兜底。
那現在把這名字拿來用用。
做人嘛,要靈活一點不是?
他就特煩以前看的,明明主角勢力又強,背景又高,偏偏就不用。
有背景不用,那不是煞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