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周安覺得,無論這黑衣女人做出什麼表現,他都不會覺得驚訝,因為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這黑衣女人的存在,所以再怎麼樣,也不足以撼動他的心。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黑衣女人竟然開口說話了!
詭異這種東西,是隻憑本能行事的,要讓它們開口說話,也是說著一些毫無邏輯的話語。
可麵前這黑衣女人,褪去了詭異的氣息,變成有人性的東西之後,在這一刻竟然說話了。
這就由不得周安不震驚了。
講句實話,周安覺得,這黑衣女人現在和人沒有多大的區彆,除了看起來呆了一些,傻的一些之外,其他的就沒什麼差彆了。
但是當她開口說話之後,這一刻的周安徹底清楚,這代表著什麼。
這代表著,黑衣女人已經有了作為人的意識。
一個詭異蛻變成一個人,這種情況簡直是前所未有的,就算是周安這段時間,翻遍了整個皇帝給的資料,也從未有過先例。
周安覺得,事情好像變得大條了。
現在他還站在院子裡,但是感覺到天空中的光亮有些昏暗,尤其是黑衣女人,再配上那一種茫然的表情,讓周安感覺周圍的空氣都有些冷了。
本來就已經入冬了,他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一股寒意。
其實這並非是來自於黑衣女人,而是一種心理上的反應。
就像你平時遇到了鬼,結果鬼突然變成了人,而且還開口說話,這種感覺確實足以讓人頭皮發麻。
周安摸了摸下巴,隨後打量著這黑衣女人。
黑衣女人同樣保持著這動作,打量著周安。
由於用手撐著另一隻手的手肘,黑衣女人更顯波瀾壯闊。
“剛才你說話了,對吧?”周安問道。
“剛才你說話了,對吧?”黑衣女人答道。
周安嘴角微微抽搐,他覺得這黑衣女人在模仿自己。
“不,不是覺得,而是真的在模仿。”
周安心中想道。
就連他的表情和動作,女人也在模仿著。
周安試著往後麵走了一步,黑衣女人也緊跟著一步。
他回頭看去,黑衣女人同樣回頭看去。
隻是表情雖然模仿到位了,那眼神依舊十分茫然,就好像來到一個嶄新的世界,卻不知道該如何融入似的。
周安見到這一幕,仔細思索,片刻後走入房間。
而隨著他走入房間中,黑衣女人同樣跟在身後,走到房間裡。
周安把門關上,隨後又看向黑衣女人。
“伱不要學我說話。”周安說道。
“你不要學我說話。”黑衣女人同樣說道。
又是剛才那一幕,又是熟悉的感覺。
周安頗為頭疼,他覺得這場麵,根本就沒法兒交流。
他以前看過一個喜劇,裡麵就是有模仿彆人說話的劇情。
這種情況,在某種時候,是容易把人給逼出問題的。
周安思索了片刻,覺得這情況暫時不去考慮。
他認為現在的黑衣女人,更像是一個不斷升級的工藝品。
越往上麵升,可能變化就越多。
為今之計,先讓這黑衣女人消失再說。
思及此處,周安拔出了寒晶刀,輕輕的彈了彈。
他打算試試,能不能把黑衣女人給宰了。
沒錯,這就是他的想法。
什麼秘密之類的,這些東西,都不重要。
如果換做一些電視劇中演的,可能會想儘一切方法,探查出黑衣女人的各種秘密。
但對於周安來說,這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隻要安全就夠了。
黑衣女人待在身邊,對於周安是一個定時炸彈。
既然如此,那就試試直接宰了算了。
雖說對於這樣一個移動的經驗包,周安覺得怪可惜的。
但比起安全來說,這點可惜算不了什麼。
想到這裡,周安揮出了手中的寒晶刀。
下一刻,烏青色的光芒浮現,黑衣女人被周安一刀兩半。
沒有鮮血灑出。
黑衣女人變成兩半之後,場麵變得怪異起來。
變成兩半的黑衣女人,化成了一抹陰影,很快又重新凝聚,繼續用茫然的眼神看著周安。
不隻是眼神茫然,黑衣女人的手虛握著,就好像提著一把刀,做著和周安同樣的動作。
“還是殺不掉,難搞。”周安心中想道。
他收起寒晶刀,看著黑衣女人,隨後做了一個動作。
隻見周安原地跳起,接著落在地上,指著地上的陰影,嘴上還發出擬聲詞。
“咕嘟咕嘟咕嘟……”
他這意思是,想讓黑衣女人隱入陰影之中。
結果這一次,黑衣女人反倒沒有模仿他了,而是用那種茫然的狀態打量著他,好像搞不懂為什麼周安會做出這種動作。
周安覺得麵皮有些發燙。
講真的,要不是這裡隻有他一個人,他還真不會做這動作。
我堂堂大楚國醫者崇拜的對象,刀鍋雙絕,江湖上有名有號的人,現在卻做這種幼稚的動作,簡直丟人!
而且你他媽不是會模仿嗎?
這個時候怎麼不模仿呢?
搞得我一個人怪尷尬的。
周安滿頭黑線。
黑衣女人還是那副疑惑的表情,迷茫之色更濃了,仿佛在看一個智障。
周安指著地上的陰影“進去!”
黑衣女人又開始模仿,指著地上的陰影“進去!”
場麵又變得尷尬起來。
如果這個時候有烏鴉飛過,再配合上一連串的省略號,就能完美詮釋周安此刻的心情。
“不行,這樣不行,這個女人絕對不能這樣留在身邊的,可是殺又殺不掉,而且好像也變得不聽話了,該用什麼方法呢?”周安思索道。
他覺得自己得用一些新方法,於是走向黑衣女人。
黑衣女人也學著他的動作,走向周安。
這一次,周安決定來一個大膽的嘗試。
體內的炁一陣運轉,他的皮膚變成了一片金色,施展出了鑄己身。
鑄己身帶來強大的防禦,再加上本身有各種加成,此刻周安的防禦,已經達到一個讓所有一流高手無法企及的高度。
周安伸出了手,黑衣女人同樣伸出白皙的手掌。
雙方的手在逐漸靠近。
這一次,周安打算嘗試接觸一下,他有鑄己身帶來的防禦,也許能夠有收獲。
畢竟黑衣女人是一直想要接近他的,他想看看這裡有什麼貓膩。
雙方的手越來越近。
當周安徹底握住黑衣女人的手之後,兩者十指相扣。
周安能夠感覺到,黑衣女人的皮膚帶著驚人的彈性,有種摸著羊脂玉的感覺。
很滑很嫩,也很舒服。
尤其是指尖的觸感,帶著一絲冰涼,這種感覺就被無限放大了。
摸絲綢的感覺是很舒服的,可黑衣女人的手,比絲綢更要舒服百倍以上。
就在這個時候,黑衣女人一直茫然的眼神,有了一絲變化。
她沒有學周安的樣子,而是轉過頭,用一種好奇的眼神,打量著周安和她接觸的手掌。
周安正準備說什麼,就在這個時候,一股情緒順著兩者接觸的位置,突然之間,在整個房間彌漫出來。
這情緒很淡,但卻讓人無法忘記。
周安是最直觀的體驗者。
黑衣女人的情緒之中,帶著茫然好奇,也帶著一種深深的慌亂。
這種慌亂周安能夠體會到,而且以前也深有體會。
當他第一次穿越而來時,那種感覺就是如此。
就像是本來在一個地方待得好好的,突然間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而且周圍了無牽掛的那種慌亂。
那是無依無靠的慌亂。
不僅慌亂,而且孤獨。
此刻的黑衣女人沒有孤獨的情緒,但那一絲慌亂,被周安徹底捕捉到了。
不僅如此,在周安眼前閃過一道道畫麵。
畫麵很雜亂,看不清楚,而且閃動的速度極快,一閃而逝。
周安鬆開了手,想要離開。
可這個時候,黑衣女人卻緊緊的握住周安的手,並不想讓周安鬆開。
黑衣女人帶著一絲好奇,拉緊周安的手掌,接著,抬起另一隻手,摸在周安的手腕上。
那感覺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個新奇的東西,尤其是配上那種茫然且好奇的眼神。
此刻周安覺得,這個女人的禁忌美感更加深刻了。
但周安是何許人也?
在他眼中,隻有一個東西,那就是熟練度。
周安毫不猶豫的抽開手。
黑衣女人那種茫然、好奇和驚慌的情緒,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或許一切對她來說,隻是一個新生,她現在就好像一張白紙,什麼都不懂。”周安摸了摸下巴,心中想道。
如今他已經不能說是一個新手了,畢竟將皇帝留給他的資料全部看完之後,周安在知識這方麵,有了強大的儲備。
很快,他便分析出當前的局勢。
黑衣女人現在確實沒有了詭異的樣子,就算是一個高手站在麵前,也隻會認為她是個人。
但是不知道怎麼的,變成了人之後的黑衣女人,就像是一張嶄新的白紙似的。
沒有了前世,隻有今生。
這句話能夠完美形容此刻黑衣女人的狀態。
而見到這種狀態,周安又解決不了這個黑衣女人,他索性就決定來一種新的嘗試。
“暫時當做一個臨時經驗包,而且也可以看看她的變化,這個女人身上絕對有大秘密。”周安心中想道。
這樣一想,他反倒來了好奇心。
既然是一張白紙,那麼就是可以在白紙上塗畫的。
所謂的塗畫,其實就是在學習和接觸這個世界。
想到這裡,周安的興趣就來了。
養成遊戲!
他覺得,自己突然覺醒了一種很變態的屬性,但是他又覺得這種屬性其實很正常。
“也許我能夠改變很多東西。”周安心中思索著。
思及此處,他在房間中指著一把椅子“這是椅子。”
黑衣女人滿臉茫然的看著那張椅子,學著周安的樣子“這是椅子。”
“椅子。”周安再度重複。
這一次,黑衣女人的茫然變得稍微淺了一些。
“椅子。”黑衣女人輕聲說道。
周安搓了搓手,他覺得自己可以繼續往下了。
於是,在這個夜晚,周安頭一次沒有肝熟練度,一直教到淩晨後半夜之後,他才覺得有些乏了,就沒再往下教。
躺在床上時,黑衣女人已經不再學著他的樣子,而是坐在椅子上,好奇的摸著椅子上的紋路。
“椅子。”黑衣女人輕聲說著。
這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
第二天,當陽光從外麵照射進來時,周安早早的起了床。
他打算換一身衣服,然後出去吃個飯。
黑衣女人還是坐在椅子上,同時看著旁邊的茶杯,輕聲的說著“杯子。”
這一晚上,周安教了不少,大多也是教著說話。
黑衣女人很好奇也在跟著練。
這個時候,周安脫掉外衣,準備換上一身新衣服出門。
在他這個動作做出來時,就聽到身後有聲音傳來。
“脫。”黑衣女人說了一個字,然後學著周安的樣子,準備脫掉黑衣。
見此一幕,周安抬手製止。
“等一下,隻能我脫,懂了吧?”
黑衣女人茫然的看著周安,她隻聽到脫這個字,於是迅速的想要將外衣解開。
這時,周安上前一步,拉住黑衣女人的衣領,將她的衣領合上,隨後搖了搖頭。
整整一晚上的教學,搖頭點頭這種東西,黑衣女人是懂的。
所以見到周安搖頭之後,黑衣女人點了點頭,然後又伸出手,摸了摸周安的手腕,好像十分依賴似的。
周安這才鬆了口氣,鬆開手,將衣服換上。
隨後,他看向身旁的黑衣女人,心中也在做著抉擇。
他打算把黑衣女人帶出去。
畢竟這女人現在離開自己兩三米,就會自動回來,就算不帶出去,也會跟著出去,還不如一起出去見見世麵。
有自己在這裡,黑衣女人也搞不出什麼風浪。
想到這裡,周安指了指門外。
“走。”
黑衣女人什麼也沒說,盯著周安的背影,默默的跟在身後。
兩人出了門,來到院子裡。
院子裡,此刻已經被陽光照著。
雖說是大冬天的,但有一股冬日特有的溫暖。
昨天是晚上,而現在是白天。
黑衣女人好奇的打量著四周,冷白皮的皮膚,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晶瑩剔透。
一股新的情緒,在黑衣女人的眼中飄蕩,這個情緒名叫開心。
就好像一個新生嬰兒,見到了世間的最溫暖的陽光,露出嗬嗬嗬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