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黑衣女人被周安一拍肩膀後,身上的殺機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時,歐文也反應過來,憤怒的道“沒用的,就算這個時候知道錯了,也沒有用!”
歐文確實是夠憤怒的,可是在憤怒的話語中,卻能聽出一絲欣喜。
他感覺周安這一次太魯莽了,因為當眾襲擊朝廷命官,這可是大罪。
誰也跑不掉!就算是周安也不行!
他覺得,自己在無形之中,幫了二皇子一把,輕而易舉就能將周安徹底拿下。
想到這裡,歐文抬起顫抖的手臂,指著周安,語氣已經由憤怒轉化成了陰沉“周安,你縱容手下的女人,當眾襲擊朝廷命官,此乃犯了朝廷的大罪,大楚的法律,絕不會容許你這等猖狂之徒,做出此等之事,陸大人,你還不把他抓起來,還等什麼!”
歐文一邊說著,一邊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可是還沒等他站起來,就感覺一隻腳橫著踹了過來。
速度很快,他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踹中了。
胸口遭到劇痛,歐文又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感覺眼冒金星,昏昏沉沉。
他看到了這隻腳的主人,正朝著他微笑,此刻,有一股徹骨的寒意,將他全身上下包裹。
他很清楚,這寒意代表著什麼,這是殺氣。
猶如實質的殺氣,讓他後脊梁骨都冷透了。
“不可能,他怎麼還敢動手!”
在歐文心頭,浮現這樣一個念頭,讓他震驚之餘,又覺得不可思議。
剛才那個黑衣女人讓他重傷之後,他就覺得這次的機會來了,可以利用大楚國的法律,讓周安十死無生。
到時候,既能削弱三皇子那邊的實力,同時也能讓二皇子看到自己所做的一切。
歐文感覺,飛黃騰達已經在向他招手了,甚至還看到自己揮斥方遒的樣子。
他來自於書香世家,家中很多人都在各地為官,但並不代表著不想要得到二皇子的青睞。
如今,眼看著能借此機會,把周安這個問題解決,但他萬萬沒想到,周安這一腳更狠。
胸口一陣壓抑,周安的腳已經踩在他的胸口位置。
歐文能感覺到這隻腳很重,要是再重上一兩分,自己這身體就可以變成一張薄薄的皮了。
那個場麵一定十分血腥。
但是歐文心中也有數,周安絕不可能殺他,因為這裡有這麼多楓林州的官員。
“伱傷了我不要緊,但是你敢殺我嗎?”歐文冷笑道。
就算胸口很疼,但他依然發出嘲諷之意,似乎把周安吃定了一樣。
周安搖了搖頭,沒說話。
歐文看到這動作,也知道周安不可能動手殺他,於是大笑道“周安,你是萬萬沒想到,就算你再怎麼沉穩,卻會敗在一個女人手上,現在擺在你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麼祈求我的原諒,我可以讓這件事情風平浪靜,要麼就按照大楚國的法律來製裁你,你身後就算有三皇子又如何,也不能免掉這場浩劫。”
他這話說的沒錯,周安背後有三皇子又能怎樣?
他背後可是二皇子。
二皇子的能耐比三皇子大多了。
是驢是馬,可以拉出來溜溜,看誰的背景強大。
周安聽到歐文的說法,很清楚歐文現在是什麼心思,也知道這個家夥似乎認為背景很大,所以對自己一點都不怕。
而且這家夥斷定,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不可能要了他的命。
但有的時候吧,命這種東西,不一定非要去拿,換一種方式,比直接砍了這個人更舒適,也更適合解決這件事情。
思及此處,周安將手肘放在膝蓋上,加重了幾分力量。
“你是要和我比背景,對嗎?”
歐文本來就覺得喘不過氣,在周安加重力氣之後,更覺得渾身無力,眼頭昏眼花。
聽到周安這樣說之後,歐文還是保留一絲清醒。
“沒有和你比背景,你確實違反了大楚國的法律。”
他也是個聰明人,現在就抓著這件事情不放。
隻要能夠抓住這件事情不放,那麼他甚至可以借此機會,把周安徹底扳倒。
誰知周安搖了搖頭,好像一點都不在乎他怎麼說,而是自顧自的說著“說明白一點,你就是認為你背後的二皇子,比我背後的三皇子更強,但是我要是說我背後不是三皇子,你又能如何?”
其實這個時候,周安已經準備把魏公公抬出來了。
當初魏公公可是親口和他說的,如果遇到麻煩,自己闖下一些禍端,都可以提魏公公的名字。
當然了,像這種情況,魏公公估計不一定會幫。
但周安覺得,隻是把這名字抬出來而已。
有時候,有一些人年輕得很,年輕氣盛之下,有背景都不用,那是傻子。
什麼叫把名字拿出來用?
就是我先拿出來,至於後麵會咋樣,那以後再說。
想到這裡,周安就準備給麵前這個叫歐文的家夥,來一點小小的背景震撼。
可是事情超乎他的預料,還沒等他把魏公公的名字說出來,樓梯處就響起一道輕盈的腳步聲。
腳步聲由遠及近,很快,腳步聲的主人就浮現在樓梯口的位置。
周安抬頭看去,微微一愣。
不僅是他,在場的人都看了過去,露出的表情和周安相似。
隻見樓梯口,出現了一個白衣女人。
女人一襲白衣,難掩婀娜的身材,而長發如瀑之下,給人一種飄逸靈動之感。
遺憾的是,女人的臉上蒙著一層白紗,看不到真實的麵容。
但即便如此,光是那露出來的額頭和眉目,就能給彆人傳遞一種感覺。
這種感覺就是,麵前這個女人絕對是個傾城之色。
除此之外,白衣女人給在場的人一種氣息。
這氣息出塵高潔,猶如高山之上的寒冰,散發著令人畏懼的寒氣。
寒冰與美貌,兩者結合起來,此刻的女人,就仿佛山頂之上的一朵白色的蓮花,又像是從黑暗的天空中,照下來的那一抹月光,可望而不可及。
當然,除了白衣女人身上的氣勢之外,還有白衣女人腰間掛著的令牌。
這令牌仿佛是為她量身打造,在這純白的衣服上,甚至沒有半點違和感。
上麵寫著三個字——監察司。
隻要是在官場上混的,都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
國師第九徒——葉霜!
官場上的人都怕監察司的,這年頭在這官場上混,誰又能保證絕對乾淨?
若是監察司真想去查那些雞毛蒜皮的事,在場的人,又有幾個能夠逃得掉?
所以當葉霜出現在門口之後,官員們將目光垂下,不敢再往那邊多看。
歐文也清楚了,他是真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竟然會引起國師第九徒過來。
當然,在震驚之餘,他好像反應過來,突然指著周安,大聲道“葉大人,此人在公共場合,襲擊朝廷命官,已經犯了大楚國法律,請葉大人出手,將此人攔下,交由相應的部門處理!”
說著,他還用幽怨的眼光,掃了陸州令一眼。
因為在歐文說那些話時,陸州令一直沒有出手,並沒有表示出要拿下周安的打算。
就是因為如此,所以歐文對於陸州令的表現,非常的憤怒。
但是這事情,隻有陸州令心裡清楚。
拿下周安,開什麼玩笑?
這時候,周安要真的喪心病狂一些,在座的人,一個也彆想活著出去。
陸州令可分得清事情的輕重,也知道這事情,是歐文先挑的事。
所以在聽到歐文這樣說之後,陸州令趕緊對葉霜拱手道。
“葉大人,事情並非你想的那樣,這件事情雖然是周大人先出手,但是在這之前,歐大人對周大人有了一些挑釁,如果真要分起責任來,雙方都有責任。”
歐文聽到這話,怒道“大人,你可彆是非不分,我哪是挑釁,不過是想要……”
話沒說完,因為接下來的話,他說不下去了。
周安看著葉霜,眼中露出幾絲回憶,隨後平淡的說出四個字“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當這四個字,在酒樓的二樓回響後,在場的官員唰了一下,把目光全部聚焦在周安身上。
在座的都不是蠢人,自然知道這四個字的重量。
這就意味著,周安和葉霜認識,而且關係匪淺。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周安絕不可能會說出好久不見四個字。
有幾個人心頭,已經在思索著了。
他們打算在這次宴會結束之後,好好的去拜訪一下周安。
畢竟現在這情況,能夠和周安認識,也算是他們的榮幸啊。
歐文也傻了。
他整個人都處於發懵的狀態。
這什麼情況?
這節奏已經不是我能掌控的了?
為什麼周安會和國師第九徒認識啊?
他認為,哪怕周安和監察司的人認識,也不至於讓他這麼震驚。
可關鍵是,這個女人是國師的第九徒,而且是關門弟子。
就這種身份,如果和周安認識,那他剛才說的話,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和這位比背景,那未免也太不把對方當回事了吧?
二皇子的背景確實很強,但是你始終要比那三大機構的統領者差一個輩分。
而那監察司國師的第九徒,那是鐵打的親傳。
不要說其他的,自己在二皇子手中,就是眾多棋子中的一個,二皇子不可能為了他,去得罪國師的第九徒的。
想到這裡,歐文眼中露出幾絲黯然。
他知道這次可能要完蛋了。
葉霜一直站在樓梯口,麵紗雖然遮擋住了她的容貌,但露出來的猶如星辰般的眸子裡,卻帶著幾許冷清之意。
這是外界所有人都知道的。
這種冷冷清清的性格,是葉霜的標誌。
可是隻有周安才知道,此時的葉霜心裡麵一定很慌。
葉霜確實很慌。
周安沒有猜錯。
她這次來楓林州,是找周安有重要的事情,而且是她老師安排過來的,可是她真沒想到,一上來就遇到了這種事情。
以她的實力,在樓梯下的時候,就早就已經聽得清清楚楚了。
但她還是上來了。
接著,就聽見周安說出好久不見這四個字。
一說起這四個字,葉霜心裡就有一些回憶。
她仿佛想到,當初在安定縣,她用灰衣狀態和周安接觸,同時兩人還經常一起出去吃東西。
“也不知道那個小小的麵攤子,現在經營得是不是很紅火。”
“還有包子鋪的油條稀飯,有沒有以前好吃。”
不知不覺間,葉霜似乎有些想歪了,雖然保持著冷冷清清的樣子,但在周安看來,這種表情更像是一種發呆的表情。
葉霜在周安說完這句話之後,用一種冷清的態度,同樣回了四個字“好久不見。”
這四個字如果出現在其他人身上,或許帶著一種客套的意思,但是出現在葉霜身上,哪怕是葉霜冷清的性格,也給在場的眾人傳遞一種信息。
那就是葉霜和周安確實認識,而且兩人的關係不淺。
畢竟國師九徒的冷清性格,江湖上都知道,能夠讓她說出這種話的,除了關係不淺之外,根本不可能。
眾人看周安的表情,已經變得越來越怪異。
有幾個新來的官員,甚至有種巴結討好的意思。
“等一下,我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完了,咱們再說。”周安說了一句,然後轉動目光,看著地上的歐文,道“剛才我們說到哪裡了,對,你要和我比背景,對吧?”
歐文哭笑不得,他哪裡要和周安比背景的。
雖然潛意識裡有這種想法,但他從來沒有說出來啊!
現在莫名其妙的就被周安安上這個名頭,他覺得自己有點冤。
當然了,明眼人都知道,歐文這種被冤枉的表情,其實隻存在於弱勢方才會有的。
剛才沒有出現這檔子事情時,歐文可是表現得很強勢,頗有一種你必須聽我的感覺。
現在自己這邊弱了,就立馬表現出這種狀態,有幾個官員甚至覺得,歐文這種做派挺不恥的。
周安倒是不知道這些官員怎麼想的,繼續說道“現在你要定我的罪,那麼我們就來捋一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