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當這道聲音響起之後,周安能夠感覺到,一股壓力撲麵而來。
禦書房前麵的院子裡,原本養著一些花花草草,正在迎著陽光驕傲的盛放著,可是當這簡單的兩個字傳出時,正在盛放的花草,也被這聲音壓低了一個個頭。
周安是站在最前麵的,最能直接了當的感覺到。
此時此刻的壓力,如同山嶽一般襲來,令人窒息。
但他並不畏懼,反而挺直了腰背,將雙手背在身後。
片刻之後,壓力徹底消失,好像從未出現過似的。
而整個院子靜悄悄的,就算是吹過一陣風,也能輕而易舉的感覺到。
這時,周安才推門而入,進入禦書房。
大齊國的禦書房,無論是從裝璜或者擺設來說,都與其他兩個國家完全不同。
此時,大齊國的豐騰帝,正坐在那張巨大無比的書桌前,如同一座巨山一般,巋然不動。
當周安走進來的時候,豐騰帝就將目光投射過來,上上下下的掃視著周安,好像要把周安給看個透徹。
周安眯起眼睛,隨後拱手,說道。
“大楚國淮西京司京,周安,見過陛下。”
有些禮節,該有的還是有,不然傳出去,反而說他周安在彆的國家失去了禮節。
但周安並未行什麼三跪九叩的大禮,因為有一個潛規則,在各個國家流傳。
——在本國是什麼禮節,在其他國家都是什麼禮節。
大楚國是不興跪拜的,所以在這裡,周安隻是拱手而已。
豐騰帝雙目微抬,目光平靜得好像波瀾不驚的大海,任何風浪都無法讓他有情緒上的變動。
他淡淡地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位置,緩緩說道“坐吧,桌上有茶,自己倒上喝。”
周安也沒有囉嗦,更沒有感覺到拘束,自顧自的坐在位置上,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淺淺的喝了一口。
隨後,他放下茶杯,直言主題“不知道陛下叫我過來,有何事相商?”
既然過來了,那就不會玩什麼尬的,直接聊到主題,比什麼東西都好。
當周安問出這句話之後,豐騰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笑容。
“大楚國看來對你很好。”
周安點了點頭“確實很好,不隻是興武帝陛下,還有魏公公等人,也對在下特彆的好。”
有些東西,沒必要遮遮掩掩的,畢竟魏公公對他的態度,在江湖上早就已經傳遍了。
有人說他周安在大楚國的背景,已經猶如高山一般,這句話一點都沒有說錯。
“朕也就不和你廢話了,朕這邊給你高官厚祿,給你想要的一切。”
豐騰帝用手指敲擊著桌麵,好像在思考著,接下來的話。
他稍微頓了頓之後,才緩緩說道“隻要你想要的,大齊國就給得起,大齊國會傾儘一切資源,給你權利、財富、美人,或者說是其他的,你隻需要一句話,便是大齊國萬人之上的存在。”
“而這一切,你隻需要離開大楚國,宣布加入我大齊國便可,不必考慮大楚國的態度,挖人這種事情,在任何地方都是常見的,如何?”
周安聞言,也終於知道對方叫自己過來,究竟是有什麼事情了。
他略微思索片刻之後,搖了搖頭,道“陛下的厚愛,我心領了,但大楚國待我很好,我必然不可能離開大楚國的。”
他心想,還以為有什麼其他事情,原來就是為了招攬自己。
這事情其實想都不用想。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除了自己之外,魏公公對自己來說,也是極為重要的。
甚至還有餘杭和葉霜,也是大楚國的人。
無論是什麼情況,自己離開大楚國,都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彆看豐騰帝對自己進行招攬,其實在這之前,自己在大齊國所遭遇的東西,這豐騰帝也脫不了絲毫的關係。
若是沒有豐騰帝的暗示,縱性的領袖怎麼能夠派分身進來,甚至還聚集了上千的縱性成員,甚至野道門和野佛門,也都能夠順利無阻的對付自己。
這些東西,要說沒有豐騰帝的暗示,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周安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對於麵前這個豐騰帝,他的印象幾乎是急轉直下。
而且看到百姓的生活狀態,周安就更不可能在這大齊國了。
豐騰帝對於周安的這個回答,似乎並不覺得意外,點了點頭,道“朕就知道,這些東西說出來,你同意的機會十分渺茫,行了,那你就先下去吧,朕隻是想和你說這幾句話而已。”
周安皺起眉頭,心說就是簡單的招攬,這未免有點太過於奇怪了。
不過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他眼前的金色八卦還是一片大吉,周安也就沒有再往下說。
“那我就告退了。”周安拱了拱手,也不等豐騰帝回答,就轉身離開了禦書房。
等到周安離開之後,禦書房內,再度陷入安靜之中。
豐騰帝站了起來,在這禦書房中,來來回回的不斷走動著。
他身上的氣勢,如同晃動的黑影,也如同狂風卷積般的大海,讓人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
良久之後,豐騰帝停了下來,而那股如同翻江倒海般的氣勢,也逐漸的平息。
豐騰帝歎了口氣,帶著一絲遺憾“果然。其他人都靠不住,還是要朕親自出手,周安,朕給過你機會的,可是你卻不要,既然如此,就彆怪朕心狠手辣了。”
這個禦書房裡,豐騰帝的聲音猶如寒冰一般,讓人聽得直起雞皮疙瘩。
而殺氣,在這禦書房內不斷蕩漾著,像一隻擇人欲噬的野獸,張開了滿是獠牙的血盆大口。
……
今日是進宮的第一天,周安等人需要在皇宮之中,小小的住上一晚。
等到二十個大齊國的全聖境高手選完離開之後,他們才會在第二天,進入其中。
周安來到彆院休息的時候,肝了一會兒鍋鎮法,又開始思考起今天在禦書房中發生的事情。
他總覺得很奇怪,豐騰帝可不像一個隨便幾句就能打發的人,這可是一國的皇帝。
整個國家最高的掌權者。
可以說一句話,就能夠決定無數人的興衰和生死。
所以周安知道,這裡麵肯定有問題。
但很遺憾的是,哪怕是天工神算,依然算不出什麼毛病,隻知道是一片金色,但具體會遭遇到什麼,也沒有頭緒。
“或許他在我憋一個大的?”周安心中想道。
但他現在也沒有太過於關心這件事情。
“到時候,有詭集會在後麵頂著,問題應該不是很大,現在最主要的,還是要把熟練度給徹底肝起來。”
想到這裡,周安繼續埋頭,肝起了鍋鎮法。
時間漸漸的流逝,轉眼之間,夜晚到來。
月明星稀之下,銀色的月光灑在皇宮的北邊,在那裡有一座平靜的湖水,這湖水被月光灑下,覆蓋了一層銀霜。
在反光處,看起來煞是好看。
若是有詩人在此處,必然也能根據這景色,引出一兩首千古絕句。
此時此刻,在這座由大齊國通過大量人力物力,移植過來的湖水底下,正有一處被屏蔽的空間。
這處空間將周圍的水流阻擋,好像有無形的屏障,並且麵積極大。
而在這屏障底下,是一座座建築群,深藏在湖底之中。
此時,在最大的那座建築裡,一個中年男人正坐在巨大的椅子上,手中看著一封信。
他閱讀的速度很慢,好像要將信中的每一個字,都看得乾乾淨淨。
等到他將其全部看完之後,隨手一揮之間,這封信就化做了一大片的灰燼,消失得乾乾淨淨。
而隨著這封信化為灰燼,中年男人再度對準前方的虛空,淩空一點。
不遠處,一塊拳頭大小的殘破玉石,浮現在半空之中。
中年男人微微招手,殘破玉石便懸浮於掌心,不斷散發著光亮。
他細細的打量著掌心中的玉石,過了好久,將殘破玉石握在手中。
殘破玉石瞬間融入到他的掌心,隨後消失不見,就像從未出現過似的。
而當這玉石消失之後,在這座龐大的建築群裡,一道又一道的身影閃過,出現在中年男人麵前。
“臣等,見過陛下!”
這上百個人出現在這巨大的建築中,齊齊下跪,低下了頭顱,齊聲高呼。
在場的每個人身上,都有一股強大的氣勢,若是放在江湖上,也是一方的大佬級彆的人物,足以威懾一方。
中年男人將手放在寶座的扶手之上,環視周圍一圈,緩緩說道“朕叫你們過來,是有要事相商,如今周安已經抵達大齊國,並且手中有大域王朝的玉璽。”
當這句話說出之後,在場上百個強者,齊齊抬頭,眼中露出驚訝之色。
有不少人,甚至將手放下,身上露出冰冷的殺氣,仿佛一塊不化的寒冰。
領頭的人,恭敬的問道“陛下,您是作何打算?”
“當初,先皇被大楚國打得支離破碎,隻有這玉璽的殘缺一角留了下來。”
中年男人眉頭緊皺,緩緩地說道“朕承受著所有的壓力,要帶著大家,重新把大風國建立起來,但說得簡單,做起來又談何容易。”
“就算我們竊取了大楚國的一些國運,也不能徹底地發展起來,也就是在大齊國,他需要有人製衡其他國家,才收留了朕和在座的各位,但我們不能做彆人的附庸。”
說到這裡,在場的人互相對視,齊齊點頭,表示確實如此。
大風國,就是曾經被大楚國所推翻的前朝。
而這些人,就是那些前朝的餘孽。
就算是當初僥幸逃了出來,想要躲過大楚國的圍剿和追殺,根本不可能。
哪怕他們藏得再深,都會遭受到狂風暴雨一般的打擊。
而在那個時候,大齊國卻突然出手,將他們偷偷地營救過去,並且藏在了這皇宮的湖底,讓他們有了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至於為什麼要這樣做,在場的人也都想得明白,無非就是想要有一個能夠製衡大楚國的東西。
他們很懂,也都清楚自己是被利用了,但是也沒有辦法。
因為被利用,總比被毀滅要來得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