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無塵,月夜如水,水光瀲灩泛在海麵之上,陳默餘光一掃,正巧發現了坐在漁船的楊小果,在她身旁還有一名少年,陳默注意過他,是那天站出來的三十多名童子之身裡的一員。
楊老漢和一眾能當家做主的頂梁柱去何山的家裡裝模作樣的商量''黑白花''被盜的事情去了,不在住所附近。
黑夜之下,陳默心思一動,施展了隱匿術與輕身術,黑影慢慢的貼了過去,離近些聽聽二人在說什麼悄悄話。
“小果”
“嗯”
少年鼓起勇氣,臉色漲紅的說道:“楊小果,再過兩天我們丟掉黑白花的事情就要被''群英會''知道了,我怕到時候他們將咱們全殺了,來不及說出心裡話,所以想要和你說”
楊小果雖然被陳默喂了顆定心丸,但此時俏臉還紅撲撲的,羞澀的嗯了一聲。
結果這少年憋了半天,還沒能說出想講的話,最終隻能長長的歎了口氣,輕輕的撫摸著楊小果的右胳膊,默默無語。
“你會嫌棄我少了一隻手臂嗎?”楊小果目光柔和的看著少年的眼睛,略帶些自卑的語氣地說道。
後者忽地眼神狂熱起來,急聲說道:“怎麼會?你在我眼裡就是江魚郡最漂亮的女孩子!我王二柱向你保證,今生隻喜歡你一個!”
陳默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說著情話,這少年身材略胖,但看麵相屬於那種老實忠厚之人,加之剛才的話語,陳默對此人心中有了個大概的評價。
“可我還沒有想好。”楊小果看著少年狂熱的表白後,不禁搖了搖頭:“二柱,你再想想吧!也許你的家裡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呢。”
說罷,楊小果起身離開了漁船,留下了一臉茫然的王二柱:這到底算同意了還是沒同意?他年僅十七歲的腦瓜有些轉不過來彎了。
陳默跟隨著楊小果的離去的方向前行,後者在一處高台上重新坐了下來,由於屋子裡有''傻蛋''在,她不敢貿然闖入,隻能在外麵遊蕩一陣了。
隱匿術消散,陳默踏著腳步聲跟過來,楊小果臉色一喜,但旋即回頭發現出來的是陳默後,笑容更加燦爛了:“大哥哥,你出來了!”
“你在怕我。”
陳默隨即坐到了她的附近,一翻手多了幾十顆小石子,放在搭成的平台上,在海麵上打起了水漂。
“怎麼可能呢!”楊小果再次笑了笑,想把被陳默戳中內心的真相驅趕出去。
陳默看了一眼她空蕩蕩的袖子歎了口氣,說道:“我不是築基修士,不然還有幾種方法可以幫你重新續上一條胳膊的,可惜了。”
楊小果擺了擺手,輕笑道:“不用了大哥哥,我已經習慣了。”
“習慣自卑了是嗎?”陳默眯著眼睛,將她的偽裝徹底撕破:“你害怕擁有又擔心失去,所以一直在這裡猶豫不決,我說的沒錯吧。”
“你”
“你們兩個的對話我都聽見了。”陳默嗬嗬一笑,伸手再次扔出一塊扁狀的石子,在海麵上連續形成十多道擴散開來的漣漪:“喜歡就同意罷,人生匆匆百年,不過一場豪賭,勝敗又能如何?”
月光的淒楚清影,映在海麵上翩然而動,南海一望無垠,霜滿天。
送走了漁村的眾人,何山的眉宇間滿是憂愁,還有兩日便是聶萬康前來驗收的時辰了,黑白花的下落仍無頭緒,究竟如何是好?
“咚咚”
聽到了敲門的聲音,何山心中疑惑,難道是誰把東西遺落在了他家不成?走過去打開了門,居然是楊老漢的傻侄子,他曾遠遠見過幾次。
“你怎麼來了?”白發老翁何山掃了一眼陳默可憎的麵貌,沒有讓其進來的意思。
陳默嗬嗬一笑,翻手之間如變戲法般拿出了一朵五瓣邪元花,令後者原本淡然的臉色瞬間大變,指著陳默的手微微顫抖:“你!你從哪裡拿到的!!”
陳默正色說道:“莫非何村長要與陳某在門外交談不成?”
舉手投足之間,哪裡還有半分傻裡傻氣的樣子?
何山驚疑不定的打量了陳默一眼,旋即微微拱手:“倒是老朽招待不周了,小兄弟快請進。”說罷,一抬手勢,示意陳默進入屋內。
村長居住的地方要比楊老漢的家好多了,陳默四處掃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了兩個對稱分布,約三尺高的玉瓷花瓶之上,走過去手指輕彈,發出了''叮叮''的清脆之音。
“江魚郡沒有瓷窯,這是從彆的州郡買來的吧?”陳默若有所思的說道。
何山拄著拐杖,為陳默沏上了一盞茶水:“小兄弟眼力不錯,的確是老朽早些年外出購置的。”
“嗬嗬,陳某覺得並非如此。何村長,這些年暗裡的回扣錢也吃了個盆滿缽滿吧?”
“哦,小兄弟這話是什麼意思?”白發老翁好奇地說道。
陳默淡然一笑:“興許漁村裡的人都心知肚明,隻是不說罷了,你也沒必要和我掩飾,陳某今日來此不是為了這件事,而是來找一個人。”
白發老翁搖了搖頭:“恐怕小兄弟要失望了,老朽這沒有你要找的人。”
“祁童,正義幫幫主,那玉瓷花瓶就是他祝賀你六十大壽時,送予的某件禮物之一吧?”
陳默走過跟前,將其中一個玉瓷花瓶高高舉起,露出了瓶底下方印上的紅色印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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