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彆聽她胡說啊”
三個徒弟跪成一片,互相推諉,青丘狐氣的大袖一甩:“夠了!若不是為師修為大損,豈會用到你們幾個!此事暫且擱置,到了陰風洞再議!!”
“是!”
幾人相互望了一眼,尤其是郭英與穀立欽,師父這般言行,莫非他真的沒有恢複築基期的能力了?
沒有人知道,這是青丘狐在試探他們,還是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總而言之,按兵不動為好。
這也是古遙與陳默的心中所想。
尤其是陳默,他可是領教了老者的難纏,深知此人的狡猾,說不定是敲打徒弟的同時,也在誘惑著幾具可能未被控製的傀儡。
時間又過了幾日,冥鬼教一行人躲過了獸潮,之後的路程格外順利,晝行夜伏,很快的就來到了遺忘之地的極東區域。
穿透了迷霧的封鎖,死寂的碎石灘迎來了幾個陌生的客人,無數蛇鼠鑽過的小洞過後,是一處寬敞的洞穴,正對著他們的方向,其內的道路呈斜角延伸,似乎沒有儘頭。
最開始的幾丈還能看清,再往裡麵,神識探入就隻剩下了無際的黑暗。
“不好!!有許多修士朝我們這邊過來了!!立欽,快帶著五名傀儡分頭跑!!”
幾人正欲踏入此地,青丘狐忽地麵容一變,口中急忙大喝,自身光芒一閃,竟二話不說的朝北方疾馳而去。
郭英和李凡聞言也是一驚,立即選擇了和老者相對應的方向,至於穀立欽,操控著五名傀儡踏上飛行符,朝著西北的方向略過六道驚鴻,消失無蹤。
飛行中,陳默目光一閃,若有所感的看了一眼古遙,後者同樣還以眼色,雙方沒有多言,但表達的意思大致相同。
要不要逃跑?
眼下是絕佳的逃命時機,兩人偷襲之下,穀立欽斷無活命的可能,把他身上的寶物瓜分離去,既不會被築基老者抓到,還能在遺忘之地有一點自保之力!
陳默隻知道自己的偽築基丹在穀立欽手中,關鍵的幾個法寶是不是被郭英拿走了,他不得而知,彆的東西可以不要,但梨花小瓶他已用的順手,就此放棄實屬可惜。
“逃還是不逃”
陳默陷入了強烈的糾結中,此刻逃命,算上築基老者的反應,他和古遙聯手,也能有七成的把握逃脫。
要是穀立欽身上有超過三十六把的飛劍,陳默有十成把握脫離冥鬼教的掌控!
“可一旦這是針對我們的陷阱”
陳默心中一緊,如果是這樣的話,逃跑的舉動反而是加快了兩人的隕落
“築基老頭選擇了北方,穀立欽也選擇了和他相近的地點,此事怎麼看怎麼覺得可疑”
陳默仔細的回憶起青丘狐的舉動,他的任何舉措都沒什麼問題,像極了發現敵情的模樣,可穀立欽雖是驚慌,可動作卻是不慢
古遙再次投來了詢問的目光,陳默緊握雙拳,他決定賭一把,就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
“不能逃!!不逃暫時不會死,但逃跑失敗一定會死!!”
陳默趁穀立欽不注意,對古遙的方向微微搖了搖頭,後者自然注意到了這般舉動,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看得出來,他是傾向於逃跑的。
陳默不管他是怎麼想的,自身眼觀鼻,鼻觀心,不再朝那邊觀望了,就算他要跑,也彆連累自己。
至於古遙催不催動他體內的暗勁,那就憑借天命了。
遁逃之際,時間又過了半個時辰,古遙見陳默一直沒什麼異動,他居然也收拾起了意動的情緒,繼續蟄伏了。
眼前的景色不斷變換,日落之前,殘陽如血。
穀立欽見到了一處數丈高的嶙峋怪石,竟操控著五名傀儡下落,整齊的站在了地上。
夕陽的餘暉,灑落在巨石後的身影,一頭花白的胡須,微微佝僂著腰,不是那名擒住五人的築基修士,又是何人!
青丘狐麵無表情的走了過來,穀立欽朝他施禮,卻被後者一掌砍在了脖頸,就此暈了過去。
築基老者朝著五具不能言語的傀儡,深深鞠了一躬,“老夫在此,拜謝你們五位煉氣士,助我成就大業!”
“老夫不知你們之間,是否還有神智殘存之人,現在看來,即便是有,你也隱藏的天衣無縫了。”
青丘狐緩緩說道:“老夫是個愛才之人,能通過這最後的考驗,想必小友的心性已然通透,若再有老夫指點,他日必成大器,豈能折損在這小小的幽冥之地?”
“老夫不知你們能不能聽到,也罷,就當是自言自語”
青丘狐自嘲的笑了笑:“老夫以三息為限,若你們當中有隱藏之人,最好在結束之前出現,老夫親自替你們驅除噬魂蟲,以老夫弟子代而替之!”
“一息!!”
青丘狐突然大喝道。
五具傀儡仍然行屍走肉,無人應答。
“老夫方才若有任何虛言,突破時必將心魔纏身,不得好死,怎麼!還在猶豫嗎!!”
“最後一次機會,三息!!”
青丘狐伸出了三根手指,傀儡們仍然靜悄悄的,沒有異動。
“好很好你們錯失了一次活命的機會”
青丘狐略一招手,穀立欽被他吸在了手掌,連點幾下穴道,令其清醒了過來。
“師父您這是”
穀立欽大驚失色,下意識的以為自己也被植入了噬魂蟲,當然,他就算懷疑,也不可能當著青丘狐的麵檢查,隻是言語驚訝的說道。
“無事,等郭英他們到來,前往陰風洞。”青丘狐麵容肅殺,語氣充滿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落幕夕沉,餘暉了卻最後一絲溫暖,黑夜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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