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又想起來九五之尊貴為皇子了,病毒管你是哪個?”蘇碧染心裡已經開始罵街了,她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憤怒。
“那就祝三皇子長命百歲!”蘇碧染行過禮就轉身走了,她一分鐘都不想多呆下去。
三皇子得意洋洋,以為蘇碧染是認輸了。端起茶杯,一飲而儘。
回到家,蘇碧染癱坐在軟榻上,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城是封了,甚至連上官教書的村子也派了官兵把守,可又有什麼用呢?
這個時候,蘇碧染才深深的體會到了網格化管理的好處。作為官員的妻子,她很怕這次的瘟疫,會讓杜弘仁從官位上下馬,會影響老公爹在京城的位置。
癱了一會兒,蘇碧染決定還是去找墨曉嫣商量一下對策,她也許還記得很多疫情的措施。
墨曉嫣雖然與世隔離,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瘟疫的影響,但卻被胸痛折磨了一夜,痛到胳膊都不能抬高,自己嘗試擠了一些,卻沒什麼太大的效果。
蘇碧染拍門的時候,墨曉嫣依然躺著,文秀才離得繞圈轉悠。墨曉嫣不讓他叫人,怕傳染彆人,而文秀才也覺得這個來自未來的女人,有點太誇張了,給孩子喂一點奶馬上抱走,哪能傳染。
蘇碧染今天走了正門,因為長順告訴她墨曉嫣糟蹋了她兩大壇子窖藏好酒。聽到這個消息,她知道彆苑基本消過毒了,可以安全通過。然後,蘇碧染命長順再拿五大壇子好酒,送到杜府,再把墨曉嫣的法子告訴杜府的人。
長順在往外搬酒壇子的時候,心裡感歎果然墨曉嫣和大夫人的關係非同一般,不但沒有一言半語的批評,還把這種敗家的做法發揚光大。
蘇碧染拍響小院子門的時候,文秀才剛轉了一千兩百三十六圈,墨曉嫣數的,她實在想不到其他轉移注意的方法了。
“是大夫人來了!”文秀才聽到蘇碧染的聲音,仿佛聽到了觀世音菩薩的聲音一樣。
“她來有什麼用,現在隻有金名同學能解我燃眉之痛。”墨曉嫣躺著,雙臂老實的放在身體兩側。
文秀才快步來到門前,他希望聽到“外麵一切安好”或者“根本沒有天花”。
“你們沒有什麼異常吧?”蘇碧染隔著門板判斷,來的人是文秀才。
“沒,沒問題!就是我家娘子,胸痛難忍。”文秀才回頭看見車夫也出來了,站在院子裡往門口望著,並不靠近他。但文秀才依然把“胸痛難忍”四個字的聲音壓倒最低。
“唉!你兒子昨晚也哭的哇哇的,不過他還好,有我呢。”蘇碧染再次用手扶額,是讓墨曉嫣斷奶呢,還是冒著風險讓小金名進去呢?
“大夫人,外麵現在,還好嗎?”文秀才小心翼翼的問,好像聲音小一點,得到的答案就不會太糟糕。
“不容樂觀!”蘇碧染無心隱瞞,她覺得自從生完孩子,她的承受能力都變弱了,她不在願意把事情都自己扛,像墨曉嫣一樣有什麼事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不也挺好嘛。
文秀才歎了口氣,果然希望還是破滅了。他明白三皇子的目的,假借瘟疫樹立政績,想壓太子一頭。所以選擇了離京城不遠不近的洛城,選擇了陌生的天花。
“三皇子可有感染?”文秀才著急你詢問,如果三皇子感染了,文秀才十有躲不了。
“看情形,看氣色,目前還沒有。”蘇碧染笑了一下,“不過他自己到很希望自己能得。”
墨曉嫣支棱起耳朵都聽不見外麵的說話聲,乾著急,乾脆慢慢坐起身,疼痛的感覺過電一樣從胸部傳到手掌。
“哎呦呦呦呦!”墨曉嫣痛苦的呻吟引起了文秀才的注意,他趕忙回到柴房,攙扶著墨曉嫣一路來到小門口。
“確診是天花嗎?”墨曉嫣站定後深吸一口氣。
“我上哪知道去?反正今天大街上發燒的人多了,看病的人也多了不少。”蘇碧染學著墨曉嫣常用的姿勢,兩手一攤,可惜,除了春草,沒人能看到她的動作。
“怎麼都是發燒呢你說這。”墨曉嫣嘟囔了一句。
“有外敵入侵可不就得奮起反抗麼,發個燒什麼的。”蘇碧染明白墨曉嫣的意思說的是為什麼天花和新冠的共同症狀都是發燒。她也隻能用一丟丟生物課學到的特彆寬泛的理論給墨曉嫣解釋了,大唐的時候,真的沒有引進西醫啊。
墨曉嫣則一邊忍受著疼痛,一邊暗暗佩服蘇碧染的敏感性,每一次墨曉嫣就快要當著彆人的麵說出一些暴露自己真實身份的話題之時,蘇碧染總能及時發現,並且巧妙的製止這個話題的發展。
“你說,我用酒洗個澡,蒙住口鼻,讓金名也蒙住口鼻,是不是能跟他有一點點小接觸?比如喂個飯什麼的?”墨曉嫣小心翼翼的提出意見,因為說話起伏大了都會帶的胸疼。
“也許可行吧,也沒有彆的辦法。”蘇碧染轉頭吩咐春草,搬兩壇子酒到後院門口。準備讓墨曉嫣沐浴,見孩子。
“大夫人!我家裡妻小可還好?”車夫說話了,由於站在小院中央,怕蘇碧染聽不著,他幾乎是吼著說的。
“放心吧段威,都好著哪!咱們全府上下都采取了措施,不會有事的。”蘇碧染安慰著臨時冒充車夫的貼身護衛,是她的得力助手之一。
車夫收到蘇碧染的回應,就轉身回庫房了,小院裡響起了庫房門關上的聲音。
“其實我覺得現在的情況雖然不容樂觀,但是控製起來,應該比咱……比之前容易。畢竟這裡交通條件差的多,而且人口密度也低。”墨曉嫣解除胸痛有望了,腦子裡就有了空餘的位置去思考彆的事情了,她先是想明白了蘇碧染來就是找她提取記憶來了,讓她幫忙想辦法。然後又想到了這裡交通不便的好處,那就是人口流動性小了許多,普通老百姓除了商販,沒有太多走動的。大多數人一輩子都沒離開過生活的地方。
“可是也難管理啊!城裡好說,城門一關誰也跑不了,田莊裡就難說了,人們想出村,有的是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