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道那賀小姐白天有沒有跟她那娘親說什麼惹的娘親想要去看她的話。”小五抬頭對著墨曉嫣吼了起來,仿佛一頭小獸。在他眼裡,為賀小姐辯護是很過分的行為!
“我打聽到的事情是這樣的啊!”墨曉嫣後退了一步,覺得有些無辜。
小五意識到自己過分了,向墨曉嫣道歉。
“我也是最近一段時間才覺得,一定是賀小姐跟賀夫人說了什麼,才引的賀夫人晚上想要去看她的女兒。”小五低著頭說。
“你們最近的壞事兒就是這麼乾的對不對?用連鎖反應引起最終的結果。”墨曉嫣趁勢提問。
“長姐莫要心急,我會一點一點都告訴你。”
起初小五隻是恨賀小姐害的大姐姐連他都不記得了,於是在他到學校讀書沒多久,就開始著手報複賀小姐。得益於小孩的身份,他打聽什麼事都比較簡單,並且憑著原生家庭培養的敏銳觀察力,成功和賀府負責采買的小哥兒混熟了。
小五從采買小哥那裡打探到了賀小姐為婚禮采買的各家店鋪,挨個踩好點。又在學院查醫書,找到了讓女子身子發陰無法受孕的草藥。更是在某次回家的時候,跟著二哥三哥上山砍柴,找到了這種草藥。
晾乾,研磨,篩粉。
所以在賀小姐出嫁前,小五就偷偷把攆乾的草藥沫參雜到了賀小姐的脂粉裡。
打聽到采買時間,知道老板會提前把東西準備好,於是他混進脂粉鋪子,再貨箱裡蹲了好久。老板吩咐店小二打包賀小姐的嫁妝,讓小五聽的真真兒的。
也許是老天真的也想整治賀小姐吧,真的讓小五找到了空隙,他把草藥沫胡亂倒進了一盒脂粉裡。而這個脂粉正好是新款,賀小姐察覺到了異樣,但是以為是新品的原因,所以並沒有在意。
“崔家的買辦就不好接近了,是個三十多歲的惡婆娘,而且還不喜歡孩子。不過還好,賀小姐那新款脂粉,想來效果是極好的,否則她也不會用那麼久。大姐姐說過,賀小姐的脂粉,常換常新呢。”小五竟然笑了起來。
賀小姐懷孕的消息,是小五在遊園會上聽到的,一個書生調笑崔建“正妻有孕,多有不便”。沒多久,小五就確定了墨曉嫣並非曉煙的事實,濃濃的恨意從心底噴發,他當然不會讓賀小姐過的舒服了。
後麵的情節,就跟蘇碧染告訴墨曉嫣的差不多了,隻不過這一次,他沒有上山采藥,而是趁著夜色去藥園偷了一株。
“你不做噩夢嗎?”墨曉嫣問道。
“我為什麼要做噩夢?該做噩夢的是他們!”
“他們?還有誰?”
“沒……沒了。”小五見說漏了,低頭掩飾。
“你不說是吧?蘇碧染能查到的事情,我也可以!”墨曉嫣指著小五,恨不得揍他一拳。
沒想到小五竟然笑了“長姐多慮了,並不是我不想說,是怕嚇到長姐。”
“我怕什麼呀?”墨曉嫣強撐。
“我覺得,你還是彆聽了!”文秀才的聲音傳來。
“好!我不問你們的壞事,下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說你和蘇碧染是同類?”墨曉嫣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小五。
“我們都渴望成功。”
“那不廢話嘛!誰不渴望?”墨曉嫣依然保持著同一姿勢。
“他是想說,他願意和大夫人一起爭權奪勢,不擇手段。”文秀才坐下,端起墨曉嫣的茶杯看了看,空了。
“是這意思嗎?”墨曉嫣問。
小五想了想,說“不完全對,爭權奪勢,但未必不擇手段。我們的方法,應該用高明二字來形容。”
墨曉嫣心裡十分震驚“你,你真的不會做噩夢嗎?”
文秀才微微起身拉住墨曉嫣的胳膊,稍一使勁兒,把墨曉嫣拉到自己懷裡坐下。
“長姐,我問心無愧。那賀小姐定然不像長姐所想象的那樣,她一定對大姐姐起了疑心,一定是故意害大姐姐被家法懲罰。”小五說的十分篤定。
“我覺得他說的對。”文秀才把頭靠在文秀才的胳膊上,“就從賀小姐找你求福字這件事,就可以確定她並非善類。”
“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曉煙,她又害不著我!現在要討論的是,墨曉立同學,要不要繼續做錯事!”墨曉嫣掙脫文秀才的懷抱,站起身來。
“這世間的事情哪有那麼多對錯之分?”文秀才也開始幫腔小五。
“你!你們都是一夥的?”墨曉嫣繼續一手叉腰,一手指指文秀才又指指小五。
“長姐!你試過吃樹皮嗎?試過喝井水拉肚子嗎?試過被野豬追嗎?試過夜夜因為沒有被子蓋而凍醒嗎?你沒有!你沒有經曆過我們的生活,無法理解我對好生活的渴望。我太想有一番作為了,而且大夫人本來也智慧超群,我隻是出出主意的小嘍囉。”小五站起身,看他的樣子,應該是說完這段話就要離開了。
“可是好生活也不一定要乾壞事啊,不一定要犧牲彆人的利益,不一定要傷害彆人啊!”墨曉嫣依然不放棄。
“長姐,我已經舉行了及笄禮,已經可以自己做決定了,已經可以在參加遊園會的時候相看女子而不是隻作畫寫詩了。”說著話,小五對著墨曉嫣和文秀才行禮,“如今,小生墨曉立!”
說完,小五轉身,毅然決然的出了門。
墨曉嫣呆呆的站在原地,仿佛蔫兒了的茄子,有一種青春期父母無法跟叛逆孩子溝通的感覺。
“唉!這古代的孩子,也有青春期嗎?”墨曉嫣望著門口,歎了口氣,“家長真難當,長姐也難當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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