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那聖水湖,是誰起的名字?”黃老爺發話了,車夫欠了欠身子,往後退了一步,算是給黃老爺騰出視線。
“聖水湖?”老人的目光有些迷茫,“客官是說那個水塘?沒聽說有名字啊。”
黃老爺深吸了一口氣,嘴角微微向上揚了揚。
“老人家,您這院子裡可還有彆人與你同住啊?”
“沒有了,沒有了。老婆子走的早,就一個兒子,在長安城裡謀生。老朽一人獨居於此!”
“實不相瞞,我等連日趕路,人疲馬乏,想在老人家這裡借宿一晚。剛剛確實用去老人家不少水,我等身強體壯,當為老人家將水續上。”
黃老爺說到“借宿一晚”的時候,墨曉嫣抬頭看了看太陽,心想這編瞎話的水平也太差了,還沒到中午呢,就要住一晚上?
“這……”老人似乎也在思考這裡麵不太對勁的地方。
“老人家,我們從南邊來,再往前就是長安城了。想著今日養足了精神,明日早早進城。”車夫邊說話,邊使用“鈔能力”。
“老朽家貧,連像樣的行李都沒有。”這回,老人是真的在推拒車夫遞過來的銀兩。
“不妨事,我等長途跋涉,都帶著呢。”車夫憨憨的笑著,還彆說,連墨曉嫣都覺得這個大內侍衛假扮的車夫人畜無害呢。
老人有些猶豫,車夫依然將一錠銀子塞進了老人的懷裡。
“老人家,挑水的桶在哪裡?我這就為您挑擔水去!”一個方臉小眼睛的小夥子也笑嘻嘻的上前幫腔。
看著這種情形下的老人,墨曉嫣仿佛又看到了當年被“請”上馬車的自己。
前麵打著哈哈,後頭的人已經將馬車趕進院子,晚晴也拎著個布包進屋去了,儼然一副到了自己家的樣子。
須臾,打水的、收拾房間的、劈柴的、掃院子的,原本冷清的院子一下子忙碌了起來。
“果然,這個院子還能再乾淨一些。”墨曉嫣想。
“墨娘有何想法?”黃老爺見墨曉嫣一言不發,主動提問。
“我一個女流之輩,看不出來什麼,也沒什麼想法。”後宮不得乾政,不能引火燒身。
“這裡不是皇宮,此事不算政事。”
“看似小事,牽連甚廣。”墨曉嫣向來就是這種略微一引誘,就將家底都報透。
“朕……我原先以為,天下雖不全然太平,但是不平之事不會太多,個把月就能到臨山。沒想到在朕……我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這般黑惡之事發生。”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您覺得自己眼皮底下不可能有人造次,有人就是揣摩到這樣的心裡,才放心大膽的這麼搞。&nbp;@&nbp;”墨曉嫣開啟分析模式,兩手一攤,給出了結論“這不安安心心搞了不止一年了麼。”
也許是年久失修的凳子坐起來並不舒服,黃老爺扭動了一下身子。
“是我失察!”
“非也非也!”墨曉嫣搖搖手指,“**凡胎的,哪能顧及那麼多。況且我在民間話本裡讀到過一個故事,講的是王府的主人,連新茶都喝不到,就因為身邊最信賴的管家,怕主人愛上新茶,品味不斷提高。於是年年收了新茶,都會把頭一年的陳茶泡了給主人喝。”
“這等仆從,就該杖斃!”
墨曉嫣想了想,把故事的結局改了改“非也,非也!這王府的主人,真的喝了一輩子陳茶。”
“蠢笨至極!”黃老爺不屑。
“那位王爺後來知道管家的所作所為了,隻是隱忍未發。”
“這是為何!”黃老爺被勾起了好奇心。
“話本裡說"新茶為人,陳茶為香",我也不懂什麼意思。”墨曉嫣編不下去了,乾脆給個模棱兩可的結局。
“莫不是教人胸懷寬廣一些,容人用人,用人容人。。
”
墨曉嫣皺著眉頭“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
“管家就那一個,捅破了,可能會引發更大的背叛,殺了就更不用說了。若其他能力遠抵換茶之失,留用反而是上上策。”
墨曉嫣趕忙豎起大拇指,一臉崇拜的看著黃老爺。
“明白了!墨娘這是教導本官要心胸寬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哪有哪有!”墨曉嫣是真沒想這麼多,她就是想講個燈下黑的故事。
“老爺!”聽聲音,是方臉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