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工資,李副廠長不會比楊廠長高多少,但其家中的物品配置,卻實實在在……
於是,他們開始密切關注李副廠長負責的所有項目。食堂作為每月開支最大的地方,自然而然成了嫌疑最大的環節。
很快,何雨柱找出了近半年來的所有票據。票據上詳細記錄了日期、數量以及花費金額。對於接下來的深入調查,他們已然心中有數。
“此前食堂主管曾向我要過一次,當時未及時找到,便謊稱遺失了。後來,在家裡無意間翻尋而出。”
何雨柱暗自慶幸,還好自己留了個心眼,上次也正好沒拿出來。“好,你們先去忙吧,我這會兒得去處理些事情。”
目送楊廠長離去的身影,秦斐然心中泛起一絲思索。
或許食堂該到了更換當家的時候了。
次日清晨,秦斐然早早來到工廠,按照慣例巡視一圈後,又特意去了趟廚房做了些安排,隨後並未急著前往圖書館,而是徑直走向了最近的百貨商場。
今天他要辦一件大事,為自己購置一輛“坐騎”——自行車。
彼時市麵上可選的品牌並不多,畢竟進口貨還受到一定的限製。
其中兩款最為熱門,一是永久牌自行車,另一款是鳳凰牌自行車。
兩者價格相當,都是158元,儘管價格不菲,但如今的秦斐然尚能承受得起。
最終,他選定了一輛鳳凰牌自行車,仔細檢查許久後,取出寶貴的購車票,把錢款交給了售貨員。
售貨員核對無誤後,在票據正麵做了標記。手續完畢,嶄新的自行車歸於秦斐然手中。
撕去表麵那層保護用的油紙,在陽光照耀下,自行車熠熠生輝。秦斐然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終於可以自由馳騁了。
騎自行車對他來說並非難事,憑借一雙長腿和膽大心細,平日裡共享單車騎行自如,眼前的自行車隻不過多了個橫梁而已。
三條橫梁巧妙地構成了穩定的三角形結構。
“零六三”
幼時家中就有這樣一輛自行車,那時他還矮小,跨不上橫梁。於是左腳踏上左邊的腳蹬,右腿從三角區穿過去踩在右邊的腳蹬上,照樣能夠騎行,起初隻能蹬半圈,逐漸變為蹬滿整圈,速度同樣飛快無比。
而今不同,他的腿足夠長,直接一躍就能穩穩跨坐在自行車上,目標直指圖書館。估計騎車的速度可能比公交車還要快上幾分,輕鬆超越沿途停靠的公交站台。
七八分鐘後,秦斐然已經來到了圖書館門口。
或許是購車耽誤了一些時間,冉秋葉滿臉失落走出圖書館,腋下夾著一本書。剛走下台階,眼前赫然停放著一輛全新的自行車,正欲抬頭看時,已聞其聲,笑容先至。
“小姐,要不要搭個順風車?”“搭啊,去哪兒?”“去你的溫馨港灣!有月票、年票和終身票出售,您打算買哪種票呢?”
“這些票都多少錢?”
“月票五塊錢,年票五十塊,終身票免費贈送!”“哈哈,我要那個終身的,你可彆後悔哦!”冉秋葉輕笑一聲,坐上了自行車。“呀!好涼!”
冬日裡的鋼鐵自然要冷上幾分。
“疏忽了,來,先把我的圍巾給你用。”秦斐然說著解下圍巾折疊好墊在後座上。“湊合一下先坐上來吧!”“這樣行嗎?你不冷嗎?”
冉秋葉驚訝之餘,心裡卻湧上一股暖意。“我一個大男人,這點冷不怕,你先坐穩!”秦斐然話音剛落,已將冉秋葉輕輕抱上自行車側身坐下。
隨著自行車啟動,冉秋葉立即緊緊環抱住秦斐然的腰身,身體也貼緊了他。
一種溫暖而舒適的感覺彌漫開來。
若共享單車在後座巧設這般構思,或許戀人們還能增添一項環保出行的浪漫。這一路騎行得極為悠緩,一方麵因疾風刺骨,寒意襲人;另一方麵則是雪積路麵,過快恐致滑倒,況且首次搭載佳人,若不慎摔跤,實在顏麵掃地。將冉秋葉安穩送達校門後,秦斐然獨自返廠。甫一踏入廠門,即引來眾人矚目。
嶄新的自行車自然引人側目,相比之下,整個工廠院內僅有的兩輛自行車早已鏽跡斑斑。“何副隊長真是了不起,竟然買車了!”
“愈發英俊瀟灑了!”
“對啊,咱們阿副隊也該有個像樣的坐騎。”“不知他是否已有女友?”“若是能嫁給他,那該多好。”
於海棠眼瞅著秦斐然推著那輛閃亮的新自行車步入視線,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身為廠花,竟覺自家境況略顯寒磣,麵上無光。然轉念一想,畢竟尚未婚配,或許仍有機會。
無論何時何代,麵對高富帥,女子心中總懷揣憧憬,於海棠亦不例外,她心下暗自思量,或許自己也能匹配這位正直青年。
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中,秦斐然微微點頭示意,將車穩穩停靠在廚房門口一側,安全至上。
“哥,我買了輛自行車,你有空學一下。”“早就該買,你能騎就好,我不挑。”“還是學一下吧,等手頭寬裕再添一輛,以後小水上班也方便些。”
“行,聽你的!”
何雨柱滿麵笑容,轉身走向廚房後方,心中欣喜難抑。昔日隻能羨慕他人,如今自家也有了新車。激動不已!
終於躋身有車有房之列,秦斐然心頭喜悅難以言表,這份情緒化作午間菜肴的美味,使得整個中午,食堂內都彌漫著歡樂和諧的氣氛。
即便是李副廠長、二大爺劉海中以及許大茂這些平日裡勾心鬥角的人,此刻也都沉浸在這份歡聲笑語之中用完餐……
楊廠長來到食堂找秦斐然時,也被這熱烈的氛圍所感染,心情頗為愉悅。
“秦斐然,你有空嗎?有些正事要談。”可能考慮到廚房人員眾多,他又補充道,“等會來我辦公室一趟。”
楊廠長內心納悶,不知從何時起,自己無論是要做重要決策或是處理事務,總習慣先征詢秦斐然的意見。
二十分鐘後,廠長辦公室。
“你看看這些數據,最近三個月平均每個月都有53塊錢對不上賬。”
秦斐然接過楊廠長放在模具盒裡的票據,快速瀏覽了一遍,鼻翼微動,深深吸了一口氣。
原以為這隻是近期才出現的問題,誰知翻出之前幾個月的記錄一看,有的多收,有的少收。
不可否認的是,膽子確實見長,隻是做假賬的手法尚欠火候,究其原因,缺乏一位專業的財務人員或經濟頭腦。
連楊廠長都能看出其中端倪,足見其手法過於粗糙。
然而,在以往李副廠長主管此地時,雙方隻需互利互惠,無需細究。未曾料到的是,李副廠長卸任不足一月,楊廠長接棒上任。
食堂主任亦非等閒之輩,預感今後難有油水可撈,便動了心思,打算在年前狠撈一筆後收斂行為。然而沒了李副廠長的庇護,他的如意算盤已然失靈。
殊不知,沒了李副廠長之後,食堂主任的賬目問題百出。正是由於楊廠長察覺到近期開支異常,才決定徹查此事。
如同電影劇情般,貪腐之人常以為能瞞天過海,最後一搏往往成為前功儘棄、自毀餘生之舉。
“或許這種貓膩已持續許久,您有何打算應對?”事已至此,關鍵在於如何妥善處理。
食堂主任能否安穩過年,此刻全係於楊廠長一念之間。“絕不縱容!”他斬釘截鐵地道。
既然李副廠長已經落馬,這些蛀蟲就應一次性清除乾淨,否則即便當前產量再高,也無法填補這些虧空。“如此一來,咱們廠不是更缺人手了嗎?這一塊以後,不都得您親自操持?”秦斐然憂慮道。
“副廠長的職務需由上級指派,其他職位我尚可做主,安排個人接手即可,我分身乏術。”楊廠長沉吟片刻後表明心意,目光轉向秦斐然。
秦斐然趕忙推辭:“彆,我現在已經是車間副主任兼職了,再加上食堂主任這一攤子,實在力不從心。”
看楊廠長的眼神,秦斐然心中明白他的意圖。“的確,現下也隻能信任現有可靠的人選!”楊廠長搖頭思索,腦海中一一掠過廠裡可能勝任此職的員工。
“我倒有個推薦人選,此人既可靠,我也願意幫忙。隻是怕引起閒言碎語……”
“誰?”楊廠長饒有興趣地看著秦斐然。
“我哥,阿雨雁!”
“對啊,怎麼把他給忘了。怕什麼閒話,他原本就是廚房的大廚,這次的問題單據也是他經手保管,讓他當食堂主任正合適,為人老實,值得信賴,又有你協助,行,就定他了!”
楊廠長頓時麵露寬慰,仿佛秦斐然替他解決了大難題。“我就知道,找你小子準沒錯!”
“那,您可想好了,我並非刻意推薦我哥,畢竟我妹妹已是放映員了。”秦斐然略顯尷尬。
“能者居之,不必顧慮!把事情交給你們我才放心,不然許大茂或是現在的食堂主任,哪個讓我省心過?”對於楊廠長的處境,秦斐然深表理解,默默點頭答應。
“好,你先去忙吧,這件事就這麼定了。”雖看似下了逐客令,卻也透露著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