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早戀,可不行啊!”
秦斐然嚴肅地糾正了婁曉娥的觀點。“嘁。”
婁曉娥不屑地應了一聲。
婁曉娥挑選的手表款式確實雅致,不多時又挑出了六塊手表。
一共十二塊,悉數交到了秦斐然手中,皆大歡喜地完成了這次購物。
“你打算什麼時候讓冉秋葉懷上孩子呀?”
婁曉娥遞出手表時,認真地詢問道。“急什麼呀。”
秦斐然心中一陣鬱悶。
怎麼一見麵就催,催,沒完沒了。誰能受得了這般連番追問!
“跟你說,秋葉跟你這麼些年了,你要不讓她有個孩子啥的,你對得起她嗎?”
婁曉娥正色回答。
兩人之間的情感之深可見一斑,秦斐然隻能無奈地搖頭。
現下諸多煩心事纏身,哪有閒情考慮這些事情。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滿腹牢騷的秦斐然拿著手表,直接離開了店鋪。“哼,蹴甌隨既避。”
婁曉娥望著秦斐然遠去的背影,口中略帶氣惱地低語。
待到秦斐然回到四合院時,天色已近黃昏。“爸爸,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呀?”秦斐然剛踏入四合院,就被秦風攔了下來。
“我這不是給你們,醫電序民展醫來了嘛。”
秦斐然麵帶笑意,穩穩地支起車子,提著手中的包步入屋內。
“爸爸真棒。”
聽見有電子手表的秦風,立刻抱住秦斐然的手臂,滿臉嬌態。
“好好好,都依你。”
秦斐然臉上浮現出一絲難以察覺的愉悅,心中暗想:還是貼心的小棉襖啊!
此刻,三個小棉襖已然圍攏過來。“彆急,都有份兒。”
秦斐然邊說邊將電子手表放在桌麵,“你們這三個臭小子,還愣著乾嘛呢?”
他瞥了一眼旁邊的三個兒子,秦寶有些驚訝地問:“爸爸,我們也有嗎?”
“要是你們不想要,那就算了!”秦斐然瞪了秦寶一眼。
平時就數這小子鬼點子最多,現在倒裝起矜持來。
秦寶一聽這話,立馬衝上前去,“要,當然要!隻要是爸爸給的,我們都得要。”他還拽起了文縐縐的話:“常言道,承歡膝下,何其有幸。”
秦斐然再次翻了個白眼,心想著:顯擺什麼,成績好還不夠嗎?
一共十二塊手表,分明是每人兩塊的設計。
秦風看著眼前的十二塊電子手表,不由得有些遲疑,
因為明顯,這些手表分成了六款女式和六款男式。
如果她真的選擇一款女式和一款男式的,恐怕會被秦斐然看出端倪來。
一時間,秦風猶豫不決,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身邊的兩個姐姐。
秦雪和秦雨也相當機靈,心裡打著主意:大不了事後與哥哥們交換一塊男式手表。
秦雪拿定主意後,率先挑選了兩塊女式手表,秦雨也隨之選了兩塊。
秦風無奈之下,也隻能選取了兩塊女式手表。秦風這一係列舉動,自然被秦斐然看在眼裡,心頭更添幾分疑惑。
待三個妹妹選定之後,三個兒子也紛紛圍上來。
六個電子手表,他們倒是沒怎麼挑揀,隨意拿了兩塊便走。
看看,男人挑東西就是這麼痛快,哪有那麼多講究。
眾人各自拿著手表去把玩,不久後晚餐結束,大家都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秦斐然坐在桌前,心情略顯壓抑,“這下算是證據確鑿了。”
他低聲自語,決定明天一定要查清楚,到底哪個臭小子敢對他的閨女動心思。
非得要好好教訓那個小子一頓不可,年紀輕輕就想早戀,這種事必須嚴加製止!
“瞎琢磨什麼呢!”一旁的楊玉玲嗔怪地瞪了秦斐然一眼,
“想知道是誰,直接去問不就行了?”秦斐然抬眼正視楊玉玲,心中卻想:這事怎麼能直截了當問呢?萬一她不承認怎麼辦?
同樣是身為父親,對於已長大的孩子,許多事情不宜親自過問。若要詢問,適宜由母親楊玉玲來提出。“此事,難道不應由你去詢問嗎?”秦斐然反問了她一句。
“我不打算去問。”楊玉玲回答得果斷明了,這讓秦斐然心頭又是一陣鬱結,隻能無奈地在桌前坐下,心中思潮起伏。“師傅,師傅,你在不在?醫書的事……”
就在這個當口,秦淮茹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在呢,進來吧!”楊玉玲應聲後,轉身進了內室,其賢淑體貼的舉止讓秦斐然暗自讚歎。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正襟危坐,問道:“有什麼事嗎?”
夜已深沉,秦淮茹卻笑著對他說:“師傅,您能出來一下嗎?真的有事。”
秦斐然微微蹙眉,但還是答應下來。“玉玲,我出去一下。”他向楊玉玲打了聲招呼,便跟著秦淮茹走出了屋子。“非得在外麵說嗎?屋裡不能說嗎?”秦斐然有些不悅地問。
秦淮茹認真回應:“師傅,我真有要緊事找你。”
說話間,秦淮茹徑直朝自己的房間走去,秦斐然愈發疑惑不解,眉頭緊鎖:這是要做什麼?
好在是在自家四合院裡,他抬眼掃視整個院子,發現傻柱家的燈沒亮,秦淮茹的屋子也黑著燈。許大茂雖早已搬離,但他的房間黑燈是正常的。可傻柱和秦淮茹的屋子為何都沒開燈?秦斐然心裡不由得生出些揣測。
“師傅,你怎麼還愣著呢?”秦淮茹已經走到自己屋門前,門半掩著,昏暗不明。
秦斐然一時猶豫,進還是不進,這真是個讓人糾結的選擇。
“師父,你還愣著乾嘛?”秦淮茹邊說邊拽住秦斐然的胳膊,將他拉進了屋內。
秦斐然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才問:“你到底找我什麼事,快說吧。”
秦淮茹直接拉著秦斐然到了內室,鬆開手後才道:“我不是要還你錢嘛!”
秦斐然見內室沒開燈,便伸手去拉燈繩,然而拉了幾下,燈光並未亮起。“我家保險絲斷了。”秦淮茹尷尬地解釋,隨後說道,“師傅,你彆急,我這就給你拿錢。”
雖然屋內沒有開燈,但月光透過窗戶,微弱地灑在室內,尚能隱約看見屋內的景象。
秦斐然不禁對秦淮茹投去一絲無奈的目光。這一瞥可不簡單,他發現秦淮茹竟然在解下腰帶,這可不是小事一樁!
秦淮茹身為一位寡婦,在這夜幕低垂之際,若此事傳揚出去,自己還如何在這村子裡立足?
秦斐然迅速發聲製止道:“秦淮茹,你這是做什麼?”
秦淮茹卻輕輕一笑,悄聲回應:“師傅,我這不是在給你找錢嘛。”
說話間,秦淮茹已將腰帶解開,幸好內裡還有衣物遮擋。
昏暗之中,情景雖略顯尷尬,隻見秦淮茹在褲兜裡摸索幾下,隨後一把鈔票便握在了手中。
還好隻是在掏錢。
秦斐然的心稍微安定了些許,這個年代,很多人為了安全起見,都習慣把錢藏在貼身之處。
這個秦淮茹,還真是讓人捏了一把冷汗,明明知道要給錢,卻不事先準備好,非要當麵掏出來,實在叫人嚇一跳。
“師傅,你數數看,夠不夠數?”秦淮茹邊說邊走到了秦斐然跟前,一把將手中的錢塞進了秦斐然的掌心,那錢還帶著體溫呢。
秦斐然接過錢,嘴角禁不住抽動了一下:“一共多少?”
秦斐然苦笑著問出聲,黑漆漆的,這怎麼數得清啊?那時候的人數錢,有個不太好的習慣,就是沾著唾沫數。
遺憾的是,此刻環境並不適宜如此舉動。“一共一千。”秦淮茹笑盈盈地回答。
在這個還沒有百元大鈔的時代,十塊錢一張已是最大麵額。
要在貼身的褲兜裡裝上七千塊,除非穿著裙子,否則很難不引人懷疑。不信你自己試試就知道了。
“嗯。”秦斐然沒有細數這些錢,反正差不了太多。即便真的少了一些,也算是認清了秦淮茹這個人,下次就不用再向她借錢了。
“師傅,還有呢。”見秦斐然收好錢準備離開,秦淮茹又提醒道。
見秦斐然停下腳步,秦淮茹小心翼翼地上了炕頭,秦斐然趕緊轉過臉去。
“師傅,接著。”就在這個時候,秦淮茹的聲音再次傳來。秦斐然回頭一看,秦淮茹正趴在炕頭上,扭頭朝他扔過來一疊錢,那錢就緊挨著她的身體。
“師傅,快拿錢呀!”秦淮茹側著腦袋,衝秦斐然笑了笑。
秦斐然心中暗想,她是我的徒弟,還能有什麼壞心思呢!於是決定伸手去接錢。由於錢的位置較裡,秦斐然隻好往前走了幾步,伸出手去。
正當秦斐然伸手之際,秦淮茹竟一下子坐在了他的手上。
“你……”
秦青峰瞬時勃然大怒,這顯然是有意為之。
秦青峰手腕一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哼。”
秦青峰正欲離去,秦淮茹怎會輕易放過他,迅速衝至秦青峰身前,一把緊緊抱住他。
待秦青峰再次現身時,已然是半小時之後,手中緊握著三千元錢,神色複雜。這個秦淮茹真是難以招架,不就是還個債嘛,何須這麼多繁複的手段!
坐在炕頭的秦淮茹,小臉兒紅撲撲的,儘管如此,失望之情依然寫在臉上。
“下次,你休想逃過我的手掌心!”秦淮茹捏緊小拳頭,堅決地嚷道,“剩下的四千,到時候每月還一千!”
“再不然你就彆拗,我一百一百地還!”女人一旦較真起來,男人可就插不上話了。“這一去就是半天,圍著區長轉什麼?”
秦斐然進屋後,楊玉玲瞪了他一眼,不滿地問:“去哪兒了這麼久?”
“取錢去了。”秦斐然邊說邊將手中的三千塊錢重重拍在桌子上,“這筆錢,你先拿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