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年初的寶珍島事件嗎？”曲秀貞反問，仿佛是在考驗記憶。“對於夏國人來說，那是無法忘懷的。”秦斐然回應。因為那次入侵，國家在接下來數年間持續，最終軍隊總數甚至達到了萬人。這個數字讓他猛然間愣住。
“看樣子你已經想到了，我們國家當前的最高指導思想是備戰、備荒和為人民服務，因此生產建設將成為維護這一核心的重要任務。”曲秀貞解釋道。
確實，備戰和備荒都離不開生產和建設。有備無患，越多越好。
“我明白了，如果這樣看，將自己隸屬於生產建設兵團的分支確實是最穩妥且保險的選擇。但我隻是一個普通的下鄉知青，與周秉義那樣學生時代就是預備黨員的人不同，叫我依賴彆人能讓人信服嗎？”秦斐然再次提出了疑問。
“你知道按照基礎勞動力劃分農墾農場，可以分成哪幾種類型嗎？”曲秀貞伸出三個手指，道“一是由複員軍人和傷殘軍人建立的；二是我們要去的寶泉嶺農場，主要由勞改犯組成；三是由知青墾荒組織和支邊青年、歸國華僑創立的。”
“雖然你並非墾荒組織的一員，也不是主動申請去支邊的年輕人，但你插隊的地方依舊屬於北大荒，這就是老關能夠為你爭取的空間。”說到這裡，汽車已經抵達寶泉嶺農場。
遠遠望去，就有許多人揮動鋤頭，正在挖掘。“他們在修建水利設施嗎？”曲秀貞輕聲嘀咕。
那個年代，每年都會進行水利建設，農村地區尤其需要公社組織挖掘大溝、大河，這種工程往往持續數月。但對於鄉下農民來說，卻是他們最為期盼的工作。
原因很簡單，做公家的活，白米飯、白麵饅頭、素菜包等都能管飽，一天三頓飯，足以填飽肚子。一旦聽說要修建水利，村民們爭先恐後，報名參加，甚至有人提前一天就餓著肚子，隻為開工後享用免費的充足飯菜。
“看起來不像在修水利。”秦斐然視力較好，他觀察到地麵的挖掘痕跡，更像是大坑，而非大溝或大河。“我們過去看看吧。”曲秀貞領著他走向挖掘現場。很快，他們走近了，確認那確實是一個大坑。
“曲師傅，你來了啊。”一道聲音響起，接著一位和曲秀貞年紀相仿的男子從另一邊走過來。
"李師傅，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曲秀貞指著挖開的大坑，流露出不解的神情。
實際上，秦斐然心裡已經有了猜測。這類大坑最適合用來處理有問題的牲畜，比如攜帶傳染病的。為了防止其他家禽家畜受感染，處理這些病畜最好的辦法就是立即掩埋。果然，李響歎了一口氣，開口道“運氣太差了，新引進的冰城牛犢和絨山羊羔崽全都染上了一種怪病，拉肚子不停，根本無法飼養。為了保護我原有的牲畜不受牽連，隻好儘快挖坑埋掉這批小家夥。”
第二十九
曲秀貞應了一聲“先帶我們去看看，如果能找到解決辦法，或許還能挽救這些牲畜，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沒錯，一頭豬就有成千上萬斤肉，我比任何人都心痛。你們跟我來吧。”因為這件事，李響好幾個晚上都無法入睡。
冬季的養殖都在室內進行，還得不斷調整以保持室溫。一打開養殖倉的門，一股強烈的惡臭撲麵而來，幾乎要把在場的人都熏倒。“氣味太刺鼻了！”對於秦斐然這種嗅覺靈敏的人來說，簡直是種煎熬。
但他仍步入其中，仔細環顧一圈，最後才回到室外。“怎麼樣，有解決的辦法嗎？”曲秀貞急切地問道。
“這位是？”曲秀貞竟然向一個少年求助，這讓李響感到驚訝。曲秀貞笑道“這是秦斐然，你應該聽說過。”
李響瞪大眼睛“豈止是聽說，最近他的名字如雷貫耳，我一直想見見這位少年英雄是何許人也。”
“李團長過獎了，其實我沒什麼特彆的。”秦斐然來之前，曲秀貞曾簡單介紹過李響，他知道李響是從正規軍團退役轉業的。
“彆謙虛，我隻是實話實說。”李響馬上回歸主題“剛才聽到老曲問你的意見，你是說你有辦法幫我解決眼前的難題嗎？”
秦斐然陷入短暫的沉思。
這個幸運選項確實是個難題。他剛剛查看了那些冰城豬幼崽，的確有腹瀉症狀，但從他專業的養殖角度來看，這不是流感那麼簡單。
或許可以和前一天簽到得到的胃動力藥片有關。要幫助這個李響嗎？
然而，坦白說，他們並不熟悉。
深思後，秦斐然決定“很抱歉，我沒有發現明顯的解決方案。”
李響失望地歎氣“看來隻能全部處理掉。這麼多家畜若是被感染，我將無顏以對。好了，我們去辦公室吧，這裡又冷又臭。”
“等等，李團長。”秦斐然叫住李響，“既然這些家畜都要處理，不如讓我帶回村裡，試試我的養殖技術，說不定還能救回來。”
“不行，得了不明流感的動物不能放出去，況且你無法妥善照顧。萬一傳播了病毒，還可能汙染你們村莊。我堅決反對。”李響堅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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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村子正計劃建立養殖農場，將來難免會遇到類似問題。即使失敗，這也是寶貴的教訓。但如果成功了，且我們的養殖場是新建的，不會擔心傳播。我們應該嘗試一下。”秦斐然再次闡述他的觀點。
曲秀貞看著秦斐然，主動為他辯護道“老李，不妨讓小張試一試吧，反正對你來說也沒什麼損失，這小子本事不小，我倒挺期待他能成功。”
名聲顯赫秦斐然
李響頗感意外。
儘管秦斐然確實有些名氣，言談間也頗為謙虛，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曲秀貞如此直接地為彆人說話，這不太符合她的性格。隻能說，她對這個少年寄予厚望。“好吧，你可以帶走。”
步入正途
李響竭力挽留，但秦斐然仍然堅持回到九江村。
寶泉嶺農場卡車和司機，而秦斐然則負責運輸費用。一共調動了三台卡車，其中兩台用於運輸豬和羊，一台裝載了整整一天的飼料。
得益於兵團管理的大農場，否則很難召集這麼多車輛。打包、裝車，秦斐然親自參與，全程協助搬運籠子上車，顯得格外緊張。
“能不急嗎？一頭生病的小畜生壓在肩頭，換成誰都會心急如焚，更何況他隻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
李響轉向曲秀貞“老曲，我答應把這批生病的小畜生給他，也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但說實話，我不看好，我在農場乾了這麼多年，都束手無策，一個中學生又能有什麼辦法？種地不等於養豬啊。”
“年輕人有活力是好事，但也要明白自己的局限，不能盲目行事。老曲，你得找個機會提醒他，年輕人不能太自以為是，失敗了很容易受傷。”李響在一旁滔滔不絕地議論。
曲秀貞沒說什麼，隻是微笑著點頭回應，心中卻莫名有種預感。她總覺得，李響可能會為此付出代價哎呀！
這種念頭一出現，她內心不禁震動。另一邊，
每當秦斐然移動一個鐵籠，他都會悄悄將一片片藥物投入小畜生口中，直至胃動力藥丸耗儘。整個過程悄然無聲，無人察覺。
為了防止後續出現不必要的麻煩，秦斐然找到李響結清小畜生和飼料的費用。起初，李響不願收錢，但在秦斐然的堅持下，象征性地每頭收取一百元。真是賺大了！
正常情況下，一頭豬仔要花一千元，羊仔則需五百元。
如今一百元就能買到一頭，秦斐然痛快付款並索取了收據，然後迅速離開。不然，那些豬和羊就真的康複了。
“老李剛才一直在抱怨，說你做事太衝動了。”
曲秀貞顯得有些無可奈何“說實話，你失敗的可能性很大。你之前從未接觸過養殖，現在又要同時照顧和管理這麼多生病的動物，難度不小。”
秦斐然則反唇相譏“那你剛才還站在我這邊，讓李團長把小畜生交給我呢。”
"確實，說起來奇怪，我總覺得你似乎胸有成竹，於是不由自主地幫你討來了這些牲畜幼崽。事後想想，我都覺得這很荒謬，生怕這些錢白花了，最後還得讓你受責備。"曲秀貞回答道。這筆錢可不是個小數目，在農村，甚至城市裡的普通工人不吃不喝一年的收入都不一定有這麼多。因此，她此刻有些後悔沒有阻止秦斐然。
秦斐然顯然是在冒險，但出人意料的是，她並未阻攔。按她的性格，本應有所反對。然而，他現在的自信態度令她感到一絲欣慰"我相信你可以做到。"兩人不再閒聊，繼續趕路。
長途跋涉中，秦斐然索性仰頭閉目養神，同時完成了今日的簽到。【簽到成功，獎勵飼料發酵劑大包、塑料薄膜卷、大團結張！】簽到後，他對獎勵內容模模糊糊的，隨後沉沉睡去，一路無停直至返回。
抵達鎮上的供銷社，秦斐然從吉普車上下來，沒有讓曲秀貞同行，而是轉乘卡車返回村莊。臨行前，他提醒司機們"師傅們，村裡的路不太好，麻煩你們慢一點。"
晚上七點，滿載物資的卡車車隊順利抵達九江村知青點。眾多車輛的到來立刻吸引了村民們，他們紛紛探頭張望。當看到下車的人是秦斐然，立即圍了上去。"小張，怎麼會有這麼多卡車？""車上裝的是什麼，味道真難聞。"
議論紛紛，嘈雜聲讓人分不清是誰在說什麼。秦斐然忍無可忍，連忙讓大家安靜，然後問道"村長來了嗎？""來了，小子，這是怎麼回事？"朱大誌撥開人群走近。
"您先安排人給師傅們做飯，食材我會送過去。"秦斐然領著村長繞車查看，朱大誌不禁倒抽一口氣"第一批牲畜！我們圈舍還沒建好，這太突然了。"秦斐然略顯尷尬"我也沒料到這次會帶回這麼多豬和羊，但彆擔心，我有解決辦法。讓村裡有豬圈的家庭選派代表來登記領小豬，記住，自願原則，不願來也沒關係。"他再次闡述了上次與朱琳討論的分戶養殖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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