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番解釋卻換來李主任的一陣冷笑“嗬，吃壞了？等著瞧，回頭收拾你。”說著，李主任捂著肚子疾奔而去。
傻柱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看著大群叫苦連天的工人，心中一片駭然。上千人因他做的飯菜而腹瀉，這問題太嚴重了，隨時可能釀成悲劇。
“哎呀媽呀！這……這可怎麼辦！”他暗自驚呼。
她深知自己兒子的性格，一旦做了就會坦然麵對。既然他說沒吃，那就應該是真的。隻是秦斐然明明沒吃粥和窩窩頭，卻一口咬定自己吃過，讓她產生了疑惑，仿佛他預先就知道些什麼。
“你是怎麼發現食物有問題的？”方晴好奇地詢問。
“我遇到傻柱時，看他的樣子不太對勁，便留了心。原以為最多就是讓憶苦思甜飯變得更糟，沒想到竟然升級到了‘冥界料理’。”秦斐然如實相告，沒有半點謊言。
精神恍惚的副作用是讓人難以集中注意力，但具體的影響是無法預測的。原本他以為傻柱隻會讓憶苦思甜餐變得更黑暗，但事實卻遠超預期。
方晴不再追問關於兒子的問題，轉而說“趕緊找醫生過來吧，他們這種情況必須用藥才行。”秦斐然點頭同意“好，我這就去。”無論如何，他不能坐視這麼多人受苦。
追究起來，工人們現在的狀況其實與他多少有些間接關聯。幸運的是，工廠距離診所不遠，秦斐然很快找到了醫生。“天哪！”
醫生看到眼前的情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這簡直像是集體腹瀉的狂歡“他們吃了什麼？”
“吃了巴豆，我錯把巴豆粉當鹽撒進去了。”傻柱的聲音從人群背後傳來。
"太棒了!"醫生對著傻柱豎起大拇指稱讚道"還好我帶了足夠的蒙脫石散和易蒙停，趕緊去燒一壺溫開水來溶解它，廚房裡應該有鹽和糖吧？"
傻柱連忙回應"有的，鹽和白砂糖都有。"
醫生點頭繼續說道"再來一壺溫開水，調製些糖鹽水給他們喝，以防脫水，那樣就麻煩了，可能得去醫院。這就像一場戰鬥，從中午忙到下午，終於平息了這場危機。"
鋼鐵廠彌漫著惡臭，附近的居民和工廠員工還以為是化糞池了。主任李先生臉色鐵青，疲憊的工人們紛紛向他尋求解釋。作為今日複產活動的負責人，他理所當然地要承擔起責任。
"傻柱呢？"
李先生一聲呼喚，大家憤怒地四處尋找傻柱的身影，不滿地抱怨"該死的傻柱，我可不想看見他，見了非教訓他不可。沒錯，叫傻柱出來，我要修理他的蠢腦袋。"
"我先來排隊！"
"我的鞋底早就迫不及待了。"
現場瞬間再次混亂。
然而，傻柱卻不敢露麵，上千人的拳頭，哪怕小小一擊，也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好了，大家先領取今年的福利，然後回家好好清潔一下自己。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看到情緒激動，李先生也不敢找傻柱了，擔心引起更大的事端可能會出人命。"主任，你可不能隻說不做啊。"一名工人喊道。
李先生立即回應"我保證不會偏向傻柱，大家請放心。但我希望你們回去後彆把事情外傳，否則對誰都不好。"
一旦事情泄露，作為主要負責人，他肯定會受牽連。好不容易爬上這個位置，他不願不明不白地被撤職。幸運的是，這件事丟臉的不隻是他，估計沒人願意往外說。果然如此。
"方晴，你留下，其他人拿好福利就可以走了。"李先生將方晴單獨留下，等工人們走得差不多，他又走向廚房門口，對裡麵喊道"傻柱，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因為方晴被留下，秦斐然自然不能立刻離開。誰知道主任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呢。
如果不是他在軋鋼廠工作，這家夥說不定也會和傻柱站在對立麵。秦斐然跟著走進辦公室，在一旁坐下。
李先生瞥了他一眼，並沒有驅趕，而是微笑地對方向晴說"方晴，這次你的處理非常出色，救了上千工人的性命，立下了大功。我必須獎勵你，你想要什麼樣的獎賞？"
方晴急忙擺手道“主任，真的不用，我隻是讓兒子去找醫生，小事一樁。”她明白無功不受祿的道理，所以並未提出任何要求。
“嘿，你的應急處理能力挺強的，這樣吧，許大茂走後，我們革委會副主任的位置一直空缺，我決定讓你擔任這個職務，你覺得如何？”李主任拋出了一份意想不到的厚禮。
副主任？！
方晴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一旁的柱子更是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簡直是過分了點。
傻柱的臉色變幻莫測，想要說話，卻又猶豫不決。
然而，方晴反而冷靜下來，突如其來的好運並非福氣，但她還沒來得及拒絕，秦斐然卻突然插話“媽，彆辜負了李主任的好意。”
“沒錯，斐然，你已經長大很多了。等你從鄉下回來，就來我們廠上班吧。”李主任大方地說。“那就多謝李主任關照了。”秦斐然腦海裡閃過一句未卜先知的話，“你有才華，來我們廠擰螺絲吧。”不過現在的工人地位，要比未來高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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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等到他們回到城市，改革開放後，誰還會去做工人呢。
隨後，母子倆離開辦公室，留下傻柱等待批評。“臭小子，你這是坑我啊。”
走出辦公區域，方晴馬上拍了一下秦斐然的頭，訓斥道“那個副主任的位置，肯定是李主任用來應付這次事件的，他想找個替罪羊。你以為他會無緣無故讓我當領導？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懂不懂？”
秦斐然揉了揉腦袋“媽，您放心，我會處理的。如果李主任耍花招，我就順便把他拉下馬，讓您當主任。”
“去去去，我本來想讓你哥哥來廠裡，我好享受悠閒的生活，現在倒好，退休的日子遙不可及了。”方晴抱怨道。秦斐然一時無語。
同樣無言以對的，是留在主任辦公室的傻柱，他獨自承受著李主任的怒火。
裝傻的傻柱尷尬地回應“我真的不清楚怎麼回事，突然間發現自己用了巴豆。”說實話，他已經記不清做飯時的情景了。直到回到食堂後廚檢查，他才意識到自己不慎加入了巴豆粉。“這都是你的錯，你還說不知道？”李主任毫不掩飾諷刺地說道“這話說得好，‘隻有叫錯的名字，沒有起錯的外號’，你爹叫你傻柱，一點沒錯。”傻柱勉強擠出笑容“李主任，我覺得還有挽救的機會。”“沒救了，認命吧。”李主任冷漠地揮揮手。
“不行啊，李主任，我還得為您做飯呢。”傻柱還算明白事理，知道李主任對美食有著嚴苛的要求，任何不合口味的食物都無法入他的法眼。作為譚家菜的傳承者，他還融入了川菜風格，烹飪技藝獨特，正好能滿足李主任挑剔的味蕾。
以前許大茂擔任革委會副主任時曾阻止他回廚房，但最終還是李主任出麵保全了他。傻柱以為這次李主任也會站在他這邊。
然而，李主任卻冷笑一聲“傻柱，彆拿這套來糊弄我。你多少有些手藝，但這次事件鬨得太大了，上千人吃了你的食物出現問題，我怎麼救你？你以為事情能瞞過去？”傻柱思索後建議“您看能不能這樣說，是工人們不習慣之前的糙糧導致的腹瀉，彆提我加了巴豆粉的事。”
“好主意，”李主任皮笑肉不笑，“不過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最後的責任會落在誰頭上？”李主任的笑容背後藏著怒火“是我！”他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
傻柱的辦法看似能讓他撇清關係，但事已至此，必須有人承擔責任。如果傻柱不在，那就隻能由他頂替。“為他人犧牲，彆開玩笑了。”李主任暗罵自己絕不會讓一個蠢貨占便宜。“我本來還打算讓你當食堂主任的。”李主任有些失望地說，“食堂主任是好事，但現在呢？”傻柱眼神裡帶著期待，但顯然並不明白狀況。
麵對這樣的困境，傻柱被孤立在全院，他還企圖推脫責任，想要繼續當食堂主任。可事到如今，隻能說“升任廁所所長了？從明天……不，從現在開始，我要負責清理工廠廁所，那些隨意大小便的汙漬，都要清理乾淨，不能影響明天的生產恢複。”李主任冷冷地宣布了新的職務安排。
"主任，您可彆這樣，不然讓我去車間勞動好了，掃廁所我真的乾不了，我從小就鼻炎嚴重，聞不了那種味道。”傻柱為了避開掃廁所的工作，開始編造謊言。
他還慶幸自己家庭出身的問題曝光後，沒有像狀元菜後裔那樣被送去清理街道和公廁。然而，僅僅幾天，報應似乎就找上門來。
一想到今天滿滿的工人使用過的廁所，傻柱就不由得心生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