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我真怕!”宋嬸子摟著男人的腰哭著說。
“媳婦,彆怕,事兒來了,咱就得應對,在家裡窩著也是死,衝出去不一定是個死,你說是不,怎麼滴咱得拚一把……”
宋老黑確實拚的賣力,宋嬸子覺得他成親那晚都沒這麼賣力……
巡邏隊日夜值守,肯定是要先和山匪交鋒的,到時候是死是活,誰都說不好。
兩個人穿戴好以後,宋嬸子軟著腿,紅著眼,把男人送到門口,又囑咐了幾聲,才扭頭回了屋。
其餘的十來個人,有的家裡已經沒有餘糧了,他們看中的是土地和紀曉北化緣來的錢。
慫恿著他們去巡邏隊。
也有的是先去訓練看看情況。
林婆子舍不得石頭,可目前就石頭功夫好,曉北又不在家,他作為家裡的唯一男丁,必須得去。
海峽娘絮絮叨叨:“你說,你一個書生舞刀弄槍的做啥,還不如把書念好,考個一官半職……”
“娘,咱是曉北姐請來的,她不在,這個時候,咱打退堂鼓,對得起曉北姐嗎?”
海峽不同意娘的說法。
馬小七也撅著嘴說:“就是的,我要是再大些,就跟著哥一起去,曉北姐要是在的話,肯定也第一個去巡邏隊。”
海峽娘不吭聲了,低頭做著手裡的針線活兒。
她心裡七上八下的,舍不得兒子,可要是山匪真來了,紀家灣遭了難,她們又無家可歸了。
海峽吃過飯,就出去了。
暮色下,村西小河邊陸陸續續去了十來個人。
紀裡正一點人數,都到了,一個人都沒少,他很滿意。
他帶著他們把刀挖了出來,一人一把。
“哇塞,紀裡正,這刀你哪裡來的?”有人問。
“你他娘的管哪裡來的,發到你手裡,就好好地練。
練完了回去後,藏到家裡,白天千萬不能拿出來,如果讓人知道了,山匪還沒來,先讓官府給你們拉去治了罪!”
紀裡正抬腿踢了一下那後生的屁股。
所有人點頭如雞啄米,欣喜地看著手裡的刀。
這比紀裡正從裡長那裡要來的刀,好太多了。
石頭帶著他們去了小竹林裡的空地上,他把平日裡黑塔教他的教給了大家。
可因為身體素質參差不齊,有的人練了幾下子就累的不行了。
宋老黑和樹根還有幾個年輕的後生,練的還可以。
石頭給他們分了兩組,練習不同的項目。
紀裡正坐在一邊看著,心裡琢磨:石頭這娃長大了,練起功夫來還真有紀曉北的風範,他暗暗點頭。
天黑了,村裡人都不出門,他們在林子裡練也沒人看到。
練完之後,一組去巡邏。
另一組回去休息,白天他們在執勤。
兩天一輪換。
一連三天,都沒什麼異常情況,巡邏隊裡的人就有些懈怠了。
紀裡正把他們找過去,狠狠地批評了一番。
紀裡正組織村民開了一次會,巡邏隊滿村敲鐵盆,就是有危險。
全村人迅速往小河邊的樹林子裡跑,到時候組織大家往山裡跑。
所有人都一本正經地點頭。
連續幾天都沒異常情況,紀裡正又組織開會,就有人不高興了。
“裡正總是開會,家裡還有活兒沒乾呢,山匪說不定就不來,搞的小題大做,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