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呀,彆喊了,是姐的不是,姐真忘了,也怪黃婆和馬德彪紀德才,我說少一個人趕車,他們誰都沒提醒我,把你給丟了,等到了咱租的房子,姐給你做好吃的。”
海峽委屈著一張臉,爬上了紀曉北的驢車。
紀曉北:海峽得好好摔打摔打才行,否則考中個一官半職,動不動就張著大嘴乾嚎,可怎麼整。
“不對,海峽,你的東西呢?”紀曉北突然問。
“啊,對呀,我的書呢?在客棧!”
紀曉北:把你丟了也活該,打仗丟了槍,還沒上戰場呢,就被打死了!
“你去趕著紀德才回去,把書拿上!”
紀曉北把黃婆換了下去。
海峽趕著紀德才往回走。
跟蹤的馬車夫慌忙往路邊上靠了靠,把頭低了下去。
紀德才的腳步慢了下去。
扭著它那顆驢頭直朝大馬看去。
大馬衝它噗嗤了兩口濁氣。
紀德才瞪著眼睛看它,憤怒地衝它打了兩個響鼻。
紀德才:今天第三次碰到你了,你是不是跟蹤我?
它傲嬌地晃了下腦袋,把額前的一縷毛甩了甩。
大馬:瞧你那德行,鄉巴佬,我跟蹤你,除非我的眼瞎了!
馬車夫使勁拉了一下大馬的韁繩,大馬不甘心地扭了頭。
海峽有些納悶:紀德才怎麼了這是?磨磨蹭蹭的?
他也朝那邊看去,就見馬車夫坐在車轅子上,差點把頭紮進褲襠裡了。
“走了,德才,快點回客棧!”
和大馬擦身而過的時候,紀德才輕嗤了一聲,又使勁兒跺了一下腳。
氣的大馬放了兩個屁。
紀德才:我也不是那麼好惹的!
它撅屁股就拉了幾個驢糞球子。
他娘的,誰怕誰?
馬車夫跳下馬車,沒想到一腳踩到了驢糞上,腳底下一滑,摔了個四仰八叉……
馬車夫:老天這是在報應我嗎?
海峽回去把自己的書都搬到車上,急匆匆地去追紀曉北了。
走了一會兒,他看到那個紮到褲襠裡的馬車夫,還在那裡。
海峽:奇怪,真的奇怪!
紀德才疑惑地看著大馬:他娘的,還等在遠處,是想打一架,還是怎麼著?
海峽覺得紀德才呼出的哈氣裡,有一股子無名之火,忙拉著它離開了。
這可不是紀家灣,你可以為所欲為,這裡可是安州。
紀曉北扭頭看著海峽跟過來了,才吆喝著馬德彪朝新屋去了。
黃婆和海峽聽說,紀曉北租了新屋,喜不自禁。
一刻鐘以後,幾個人到了門口。
“哇,還有棵棗樹呀,曉北姐姐,棗子還沒摘完,一會兒我去摘棗子!”
海峽興奮地像個孩子。
紀曉北心裡憋著一股子火氣,這個孩子和石頭一樣,心智不怎麼成熟。
怪不得他娘總擔心他,說他萬一真考中了官,那一根筋的性格,也玩不轉官場。
可是,萬一他真中了,在官場混,這個樣子真不行。
得儘快把他送到書院裡去過集體生活,學校是個小社會,會教你如何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