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衝低聲怒吼:“想死呀,還不趕緊走!”
門口的冬牛慌忙移開身子……
“東家,您真厲害,他們見您提起了這麼粗的棍子,肯定是怕了您了……”
許大娘一臉崇拜地看著紀曉北。
紀曉北這才發現,手裡還提著那條粗棍子。
她彎腰把棍子靠在了染缸上。
她好生納悶,怎麼綢緞男出去一趟,回來跟變了個人似的呢?
冬牛說,剛才一個小孩跑過來說,說有個公子找王衝,說完就跑了。
他慌得都沒看清那孩子長啥樣。
許大娘白了自家男人一眼:“讓你守住門,你就瘟神一樣地堵在門口,怎麼眼睛還不好用了呢……”
冬牛撓撓頭說:“人家不是緊張嗎?你隻說讓守住門,不讓他們把東西拿出去……”
十來個工人都聚在紀曉北身邊。
“王五以前欠了不少錢?”紀曉北問。
“是,欠了不少,但這些人沒拿著字據文書,也說不清到底欠什麼樣的布料錢,一定是來找事的。”
許大娘說。
許大娘和冬牛是管事的,作坊裡的小事都是他們兩口子管。
王五欠他們的錢,欠的最多。
紀曉北也覺得他們是來找事的,但她又想不起得罪了什麼人。
算了,彆管了,先收拾東西吧。
林婆子心裡直罵:一大早上的就不吉利,剛到南城馬德彪就被人打了蛋蛋,剛到作坊就有鬨事的上門。
不行,這宅院不吉利呀。
她悄悄和黃婆說,去找那次看正果手工鋪的大仙給看看。
上次大仙說紀曉北的男人能壓住那凶宅,說的真準!
雖然還不知道曉北的男人是誰。
可那宅子自從租下了,就沒出過事。
“付老太太花那麼多錢,買了這個作坊,是得找大仙好好給看看……”
黃婆覺得林婆子說得對。
賀野提著食盒終於到了自已的宅院。
幸虧剛才跟著去看了一眼,也不知道王衝和姑娘到底有什麼恩怨。
王衝是雷家的管家,經常去陶然居吃喝。
“怎麼才回來?我還以為你又遇到了那姑娘呢?”
賀野剛踏進屋子,就聽到了一句。
付季昌半躺在床榻上,臉色蒼白,挑釁似的看著賀野。
“你的嘴就毒吧,要不是看在你受傷的麵子上,現在就把你叉出去。”
付季昌笑嘻嘻地伸手去接食盒。
賀野一閃身,放到了炕桌上,把裡麵的餛飩拿了出來。
付季昌左胸受了刀傷,傷口很深。
昨晚流了很多的血,大夫說,要是刀子再偏一點,或許人就沒命了。
他胸部和胳膊上都纏著紗布,笨拙地舀起一個餛飩放到嘴裡,閉眼仔細咀嚼。
味道真不錯!
賀野看他沒事兒,也放了心。
盤腿坐在榻上,湊過來說:“你猜我碰到誰了?”
“姑娘?”付季昌瞟他一眼。
賀野一噘嘴:“姑娘,姑娘,你還有完沒完了?”
付季昌委屈:難道不是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