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風說完,眸子裡閃過一絲愧疚,不再說話。
紀曉北深吸一口冷氣,竟然這麼巧。
付季昌沒有顯出太多的驚訝神色。
連風出去以後。
付季昌靠在床榻上,看著紀曉北,有些酸楚又有些釋然。
“曉北,我死了以後,我祖母還要托付你照顧,桂姨娘那邊,我會處理好……你和祖母就住在明義巷,等祖母去了以後……”
“小幺,你不會死的……”紀曉北壓下痛楚,朗聲說道。
“連風這個人你不了解,他製的毒藥,如果他解不了,那世上無人能解。
他祖父曾去過北疆采製毒草藥,被外敵俘獲,是我祖父將他救出,兩個人也算摯交,他研製的毒藥用在戰爭中,我祖父屢立奇功。
後來他祖父在染毒身亡,連家祖母不許子孫後代碰毒藥……但連風是個叛逆子,前幾年上了安連山……”
付季昌說完之後,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好了,你好好養著吧,彆說話了,說多了耗費心力!”紀曉北走過去扶著他躺下。
“我剛才,剛才給你說的話,你能答應我嗎?”
“什麼話?”紀曉北問。
“照顧我祖母!”
紀曉北:“你還是好好活著,儘孝吧……”
付季昌突然拉住紀曉北的手,紅著臉說:“曉北,謝謝你!”
紀曉北的臉一下也紅了,甩開他的手:“行了,知道了,你快躺下吧!”
黑塔端著藥碗進來,看到此情形,瞪大了眼。
公子他……
紀曉北抬頭看到了驚愕地黑塔。
“該喝藥了,黑塔快喂你主子藥……”紀曉北說完,紅著臉跑了出去。
她的心怦怦直跳……
第一次被異性拉手,小腰子,你占老娘便宜。
等你好了,看怎麼收拾你!
她捂住發燙的臉頰……
黃婆抬頭看了看天:“天也不熱呀,怎麼臉紅成那個樣子?”
晚上,紀曉北坐在床上,心亂如麻。
明天就是第四天了,還有幾天的時間……
她拿著剛從空間裡拿出來的靜脈采血裝置,長長的針頭在油燈下泛著寒光。
旁邊是鄭果寫給她的抽血方法……
張宏聯係了一處醫療機構,同意給檢測一下,但需要血檢。
今天晚上把血給鄭果送過去,否則時間來不及。
可,自己下不去手呀!
還得求助黃婆。
可黃婆昨夜沒睡覺,根本叫不醒。
算了,還是自己來吧。
紀曉北推開付季昌的房門。
躺在床上的付季昌突然睜開了眼,厲聲問道:“誰?”
“彆喊,是我!”
紀曉北壓低聲音。
付季昌慌忙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黑塔非要給他寬衣,說這樣睡的好……
“這麼晚了,什麼事?”付季昌略帶沙啞的嗓音響起。
紀曉北把燈點著,摸了摸鼻子說:“我想,要你點血……”
“啥?”付季昌驚愕。
“就是采你點血液,我有用……”
付季昌愣怔怔地看著紀曉北。
他突然笑了,不會是要留下血書做個紀念吧,畢竟自己的時日不多了。
“明日也可,非要這麼晚了過來嗎?”
付季昌壓抑住興奮問。
“嗯……”
“嗯?”
“就是必須今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