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季昌夾緊馬肚子,一騎絕塵,胡同裡揚起一陣黃土。
再看,人已經消失。
門前的女人們有些不相信地看著胡同口。
和小幺認識這麼長時間了,他做事都是慢條斯理的,還真是第一次見他這麼急。
大民哆哆嗦嗦地說:“梁賬房,宋管事,你看咱們的貨,該結賬了!”
宋嬸子氣惱惱地說:“結什麼結,這次不結了,趕緊走,走……”
氣的宋嬸子用手去推他。
宋嬸子的力氣那叫一個大而猛,偌大的一個男人被推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宋嬸子扭身罵罵咧咧地回院子了。
梁玉如冷冷地說:“大民掌櫃,這次就是你的不是了,咱這作坊裡都是女人,讓你進去,是看你老實忠厚,你帶個瘋子過來,要是出了事可怎麼辦?”
大民坐在地上使勁兒點頭。
“梁賬房說的對,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梁賬房贖罪。”
大民說的真誠,眼淚都要出來了。
“這次賬上也是緊,下次一起給你結賬吧,下次你來就彆進院子了。”
梁玉搖說完,關門進去了。
大民拍拍屁股上的土,站起身,看了看緊閉的大門,啪啪打了自已一個嘴巴子,罵道:真他娘的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剛才那個男人,太可怕了,他想想心裡就發抖。
拉起馬車,趕緊離開了。
他倒不怕正果手工坊欠賬,就算宋管事不讓結,紀東家是個爽利人,一定會給自已結了的。
周圍村裡的百姓都知道,安州正果手工坊很紅火,老板娘人很好,免費教手藝,有時候還管飯呢,吃的都是大米白麵,有時候還有雞蛋和肉。
村裡人會刺繡的女人家,生活過的都不錯。
付季昌雙腿夾了一下馬肚子,大馬飛奔的更快了。
大廣趴在馬肚子上,被顛的七葷八素,吐了一路,救命都喊不出來了。
由於身材太大,兩隻腳擦著地,鞋也丟了,兩腳被磨得鮮血淋漓,他疼暈了過去。
付季昌一直跑到了郊外的小河邊,才停了下來。
他把昏死過去的人拎起來,扔到了小河裡。
大廣蘇醒了過來,奮力地掙紮著,嘴裡不停地喊:“救命呀,大俠救命呀……”
河裡的水頓時被染成了紅色。
他用儘全身地力氣,爬到了河岸上,像一條狗似的,祈求眼前的男人。
“說,怎麼回事?為何要去手工坊搗亂?”
付季昌狠厲地說,他本來想問:你為何說,你是紀曉北的男人。
那句話在嘴裡滾來滾去,隻覺得紮心。
他臨時改了口。
大廣說:“我沒有呀,真的沒有呀!求大俠饒命呀!”
付季昌手裡擺弄著軟鞭,凶狠地在空中甩了幾下。
大廣隻是一個勁兒地求饒。
付季昌再也忍無可忍,揚起軟鞭打在了他的身上。
他身上頓時皮開肉綻。
大廣疼的嗷嗷叫,終於開口道:“我說,我說,我從南方來投奔我大姑,她說要給我找個女人,就是正果手工坊的老板娘,和我沒有關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