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跑到無人的僻靜處,紀曉北才停了下來,把人參放到了冷庫裡。
給鄭果留了紙條,讓她燉了吃,好好補補身子。
這幾天,紀曉北心裡煩躁的很。
她雙腿夾緊小白駒的肚子,還沒等著勒馬韁繩,小白駒就躥了出去。
它好似知道紀曉北的心情似的,風一樣的飛奔出去。
刺骨的寒風從耳邊呼呼地刮過,吹開了她的圍巾,冷風順著衣領灌了進去。
紀曉北暴躁的一顆心才慢慢地平靜下來。
她心裡罵了一句。
對一個人牽腸掛肚,真難受呀,她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想甩甩頭忘掉,可偏偏又忘不掉。
吃飯的時候,睡覺的時候,不經意間,就會想起他來。
她又夾了夾小白駒。
小白駒風馳電掣,風吹掉了她的圍巾,一頭黑發迎風飄動著,好不暢快。
她吐出了胸中的一口鬱氣,緩緩地鬆了鬆雙腿。
小白駒哼哼了一聲這樣跑下去,恐怕就出了永昌地界了。
跑,白駒我是能跑的,就怕出了永昌不安全。
遠處的天色逐漸暗了下來,一層層濃雲遮蓋住了天空。
像是要下雪了。
紀曉北正想調轉馬頭朝回跑,這時候,從林子裡跳出兩個高大的漢子,手裡舉著明晃晃的大刀,虎視眈眈地看著紀曉北。
他們看出她是個女人,神情變得奸詐起來。
“小娘子,大冷的天跑到郊外來做什麼……”為首的一個漢子油腔滑調地笑著說。
看穿著打扮,再看看他們手裡的刀,不像習武之人。
可能是附近的村民或者是流民。
紀曉北不想理他們,她不緊不慢地從他們身邊走過。
“兩位,我們素不相識,老娘不想動手殺生,好狗不擋路,哪涼快哪待著去。”紀曉北淡淡地說。
後麵一個漢子嬉皮笑臉地走過來,就要拉紀曉北的腿。
小白駒一個伶利轉身,躲過了他的手。
漢子氣的揮動手裡的刀就想砍小白駒“他娘的,這匹白馬不錯,大哥,弄回去煮馬肉吃!”
為首的漢子朝四下看了看,把手裡的刀扔到了地上,抱著雙臂,獰笑地看著紀曉北“姑娘,瞧凍得那張小臉,快下來,哥哥幫你暖一暖,我家就在那邊……”
紀曉北冷笑一聲說“好嘞,哥哥您是想見您太奶去了,老子就成全你了……”
紀曉北從袖子裡掏出了兩個核桃,朝男人砸了下去。
速度那麼快,男人躲閃不及,被打中了前額,前額上頓時起了一個血泡,那核桃四分五裂落在地上。
男人捂住頭,一聲慘叫。
旁邊的另一個男人呆若木雞地看著紀曉北。
紀曉北又把手伸進了袖子,那男人嗷的一聲,扭頭就跑,順便拉了一把蹲在地上,嗷嗷叫的男人,連滾帶爬地跑向了樹林裡。
紀曉北把手裡的另一個核桃扔到了林子裡,嘴裡嘟囔著留一個也沒法盤了,都送給你們吧!
核桃打著璿兒,卷著寒風朝林子裡飛去。
一個老頭用拐杖輕輕地撥動了一下麵前的樹枝,伸手就接住了那顆核桃。
他吸了一下口水,稍稍用力,手心裡的核桃碎了。
皮包骨的手捏起白白的核桃仁,放在嘴裡,花白的胡子一撅一撅的。
吧唧吧唧嘴,淩厲的目光穿過樹林,盯著路上的那一抹白,說道“好吃,再來一顆……”
騎著小白駒站在路上的紀曉北,聽到林子裡沒有動靜了,正欲離開。
她又拿出來一件大圍巾,把頭包了起來。
不是因為冷,是為了更安全。
兩個黑衣人從路的儘頭朝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