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大牛哽咽地說。
“進屋吧!”林婆子拉著紀大牛進了屋。
“爹!”石頭叫了一聲,朝爹看過去。
爹看上去比娘老多了,像是老了十歲。
其實娘比爹還大一歲呢。
他心裡感慨,這些年爹都經曆了什麼呀?
“爹,你和娘先說話,我去找掌櫃的要點涼白開!”
石頭說著閃身出了屋。
紀大牛拉著林氏的胳膊,顫聲說“讓我看看,真的是你呀?”
林婆子哭的老淚縱橫“你這麼年怎麼也不給家裡捎個信兒,我以為你……”
“哎!一言難儘,那年打了敗仗,我受了傷,差點死在了北疆,我是小隊長,當官的說我指揮不利,要把我遣散回來,我身上一分錢也沒有,回是回不來的,我就去廚房幫忙了,誰知道這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我回來給家裡掙不了一文錢,還要讓你們養著我,我就沒想回來……”
紀大牛一邊說,一邊歎氣。
“把我找回來,會連累你們的!”
林婆子打斷了他的話。
“你說什麼呢?不管怎麼說,咱們都是一家人,你是家裡的男人……”
林婆子說著又哭。
紀大牛又感動又愧疚,兩個人抱著哭做一團。
林婆子晚上說什麼也不在客棧住。
鬨著要回家去。
曉北找的這個客棧一晚上就要500文錢,還要開三間。
自家又不是沒有驢車,連夜也能趕回去,乾嘛非要住這個死貴的客棧。
紀大牛見到紀曉北和石頭,並沒有太多的驚喜,簡單打過招呼之後,就沒有其他的話了。
也不問家裡的情況。
整個人呆滯木訥。
紀曉北問他哪裡不舒服,紀大牛搖搖頭說“沒事兒,回來哪裡都舒服了!”
石頭把馬德彪喂飽,結了房錢,帶著一家人往回走。
到了安州家裡,夜都深了。
梁玉搖已經帶著孩子睡下了。
廂房裡,彩霞帶著果果和正正兩個孩子也睡了。
紀曉北回自己的屋,簡單洗漱一下也睡下了。
石頭輕手輕腳地進了屋。
梁玉搖迷迷糊糊問“怎麼這麼晚了才回來,接到爹了嗎?”
“接到了,爹老了很多,也不怎麼說話,看著精神狀態不太好!”石頭一邊洗臉一邊說。
“那我起來看去吧,爹回來了,我這做兒媳的躲在屋裡……”
石頭說“明天再見吧,爹一定累壞了,趕了這麼天的路,我家沒那麼大規矩!”
“不行,我去灶屋給爹娘燒點水,老人沒口熱水喝,怎麼能行!”
梁玉搖穿好衣裳,就往灶屋走。
床上的孩子哇的一聲哭了。
“你哄哄孩子,我去灶屋燒水了!”
梁玉搖到了灶屋,一進門就見林婆子在抹眼淚。
“娘,你怎麼了?我來給你和爹燒點熱水喝!”梁玉搖說道。
“沒事兒,不用了,你爹已經躺下睡著了,你去睡吧!”林婆子呆呆地坐在木凳上,垂著頭說。
“娘,爹回來了,您高興才對呀?”
“哎,你爹不知道怎麼了?和以前大不一樣了,整個人都呆呆的,好像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精神來,娘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