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寧願吃糠咽菜,也不願意和她一個屋簷下。”
“她不救回你的命,你哪有吃糠咽菜的機會?”
“哼,反正你們都向著她說話。”
這兩人,一個縫著衣服,一個納著鞋底。
莊大山在院裡曬著麥子,家裡沒有碾子,想把麥子碾成麵,還得去彆人家,他不想被人說三道四,一直沒出過門。
秦月看見他手搓著麥子歎氣,立即知道莊大山在發愁什麼。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院子地方不小,手裡還有幾兩銀子,安置一台石碾不是問題,再有一台石磨更好。
正琢磨著這事,院門響了!
莊大山打開門,看到是楊周氏,眉頭立即皺起來,她掐著腰指著他,劈頭蓋臉的罵起來。
“你個老東西咋還沒死?活著浪費糧食,死了省湯藥錢,我楊家不要的女人,你們也敢要,啊呸,快叫秦氏這個黑心爛肺的出來。”
這是蓋完房,想起秦月了!
莊大山氣得胸口一鼓一鼓的,知道自己惹不起這個女人,回身衝著西屋喊道。
“石頭他媳婦兒,周氏找你。”
秦氏冷哼一聲,瞟了一眼上房,項氏拉著吳氏死活不讓她出來,莊大山太老實不是她的對手,這惡人還得惡人來磨啊。
她來到院門口,低頭俯視著台兒下的楊周氏,勾著一抹冷笑:
“老不死的,還敢來鬨騰,臉不疼了?”
“呸,少說那些沒用的,聽說莊家東西都是你置辦的?”
“對啊,昨兒還買了一頭牛呢,咋啦?”
這是眼紅了,秦月不介意讓她的眼更紅。
“什麼,你居然還買了牛,你竟然用我楊家的銀子給莊家花,你,你,你快還給我,不然我去衙門告你。”
“老不死的,你家當時窮的都快露褲襠了,哪來的銀子?”
來看熱鬨的村民哄然而笑,楊周氏卻是滿臉瘋狂,憑什麼莊家有牛,他們家也配,要有也該是自家有。
“老娘不管,反正你偷了我家的銀子,來接濟莊家了,識相的趕緊還給我楊家。”
村子不大,誰家有啥心裡門清,周氏就是不要臉明著來搶的。
話剛說完,秦氏衝上前,一個大嘴巴子把她抽飛出去,她可沒主動,是楊周氏逼自己動手的。
“老虔婆,你可知道誣陷罪?”
楊周氏爬起來,顧不得臉疼,眼冒凶光。
“什麼誣陷,你就是偷我家的銀子,不然你哪來的銀子,又是置辦那些東西,又是買牛的,那牛也是你買得起的?”
“還真是臉皮厚,即然你說我偷你家的,那你就去告官吧。”
到底是什麼情況,楊周氏心裡清楚的很,告官?兒子還沒謀到差事,弄不好還會吃官司,於是耍起無賴來。
“快還我的銀子,還我的牛,”說著就要往門裡衝。
秦氏抬腳踹在她的肚子上,再次把楊周氏踹倒在地,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這還是她悠著勁兒,不然以她的修為,一腳就能把楊周氏的肚子踹爛。
“我秦月自從到了莊家,隔三差五去山裡,采了山貨賣給乾貨鋪子,采的藥賣給藥鋪,堂堂正正賺銀子,就是官府查,我也是行得端,做的正。”
原來她的銀子這樣來的,怪不得呢,深山裡隻要不怕死,總有發財的機會。
村民們交頭接耳,楊周氏卻越搓越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