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咧著嘴,笑比哭都難看:
“村長,您彆生氣,昨兒晚上,少華兩口子帶著家丁回門,他們喝多了,才出了這等醜事,您就高抬貴手,放過他們吧。”
“喝多?怎麼一點酒味都沒有?”
“真喝了,這不在雪地裡凍了好長時間,跑沒味了嘛。”
村長壓了壓火:“下不為例!”
“是,是!”
胡海揮揮手,“都回家睡覺,這大冷天的,真會玩!”
村民沒憋住全笑了,“村長,我看這事有蹊蹺啊,”
“彆瞎說,回家,都回家。”
等人都散了,胡海回身看了一眼楊家,院門緊緊關閉,這速度真是快啊。
低頭朝雪地上看去,嗯?不遠處有一堆衣服,被忽略了,他冷哼一聲,上前抱著衣服回了家。
他在屋裡看著地上的衣服,睡不著覺,抽起煙來。
“十幾件黑衣,肯定是來做什麼壞事的。”
胡嬸兒躺在被窩裡,咪著眼回應著。
“楊家跟咱村誰有仇?”
“那還用說,肯定是莊家,”
說到這兒,胡海愣了,他哆嗦著嘴唇,有些害怕,怕自己說的成真。
胡嬸兒也嚇得坐起來,緊挨著他,“他們這是來殺莊家的?”
“許是,許不是,要真的是,他們怎麼會成這樣?”
胡嬸兒用手抓緊他的胳膊,“秦氏會醫術,想必拜了高人,不會是有人在暗中保護吧?”
“很有可能,聽說民生藥鋪的東家是京城人士,你說會不會是他們?”
“彆亂猜了,這堆衣服怎麼辦?”
“扯了,做鞋底子,讓楊家那幫龜孫光著吧,得好好治治。”
“那我現在就弄,省得被人看到找過來。”
兩口子一晚上沒睡,把衣服扯成布料,還用剪子剪成塊,讓人看也看不出來。
此時楊家,燈火通明,女人一個屋,孩子一個屋,都不敢出來,畢竟家裡多了那麼多男子。
還是光條的,沒有那麼多棉衣,隻能先躺在被窩裡取暖。
楊少華和黃氏穿好衣服,一個躺在床上呻呤,一個緊握雙手,呆呆看著屋頂。
楊樹夫妻陰沉著臉,坐在楊少華屋裡的炕沿上。
“說說,到底咋回事?”
“爹,先去請大夫,腿疼,腿疼。”
“我已經派兩丫頭去請了,順便到黃家報個信,你快說咋回事?”
楊少華歎了口氣,“今天晚上,要麼是我們撞邪了,要麼就是莊家有邪。”
“哦?”
“本來我和薇薇都商量好了,今晚動手,把莊家給滅了,結果剛到那兒,不知道怎麼回事,人就暈了,再醒來就是這樣。”
“不好,莊家暗中有高人保護。”
“什麼?高人?不會吧?”
“除了這個,還有彆的可能?”
黃薇好象變了一個人,不哭,不鬨,不折騰,平靜的異常。
楊少華聽到楊樹這樣說,神情萎靡之極。
“要是這樣,還怎麼報仇,還怎麼霸占她的家產?”
“還是先活著吧,這事不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個仇,楊家早晚要報回來。”
父子倆小聲嘀咕著,周氏在旁邊聽著,一直沉默沒發言。
晚上的事,她是知道的,本以為黃家出手,馬到成功,那座宅子明天就是她的了。
沒想到峰回路轉,竟然會是這個結果。
高人?屁的高人,要是有高人,秦氏那些年會受她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