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抬眼望去:“現在五月,平整這片地,得一個多月,之後不能馬上蓋房,要等土實了再挖地基,不然蓋了房子,也會傾斜或是塌陷。”
胡海夫妻都替秦月發愁:“要是挖坑還行,正好雨季要來了,不用特意蓄水。”
“不了,黃老夫人不準我殺生,養了魚不能賣,不能殺,養它做什麼,還是積點德吧。”
石頭泯著嘴兒笑起來:“媳婦,殺生的事,交給為夫來做,你隻管吩咐就好。”
“還是算了,就當為肚裡的孩子積福吧。”
他們在哇地的周圍轉了一圈,秦月心裡有了底。
“村長,這事交給你辦,越快越好。”
“真要這塊地?”
“是的。”
胡海撇撇嘴:“你一句話,紀大人就給你送過來了,這塊地本來就不要錢的。”
“你閒著也是閒著,他不是很忙嘛,再說了,我也不喜他來我家。”
“行,那我現在就去衙門。”
胡海帶著胡嬸兒走了,石頭拉著秦月往回走。
“這麼說,作坊一個多月是蓋不起來了?”
“自然蓋不起來,土填上後是鬆的,要經過雨水沉積,再人為的夯實,一年之內,那裡動不了工,隻能乾看著。”
“這活還交給鄭班頭?”
“必須的,那幫工人都很實在,交給他們我放心。”
“等村長那邊有了信兒,我就去找許掌櫃。”
“等他帶來地麵圖紙,我就開始著手畫圖。”
夫妻倆在路上,就把這事兒商量好了。
石頭看著路邊的梅樹,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
“媳婦,是不是咱們山水村,因為你的到來,風水變好了?”
“嗯?怎麼了?”
“你看,三月栽的樹,才兩月,長這麼高,照這樣下去,冬天可以看到梅花了。”
秦月撇了他一眼:“還是莊稼人呢,它就算長不大,該開花時也是會開的,就是樹的高低大小不同罷了。”
石頭看著她的肚子:“媳婦,說好要去明月湖,順便看梅花,看來今年冬天又不能去了。”
秦月撫著肚子:“是啊,預產期是九月中到十月初,生了就要做月子,孩子那麼小,天氣那麼冷,肯定是不能出門的。”
“要不,咱們在這裡造個湖吧?”
秦月剜了他一眼:“虧你想的出來,先不說這地方,就說說這稅吧,白白的給了官府,建造一個湖,要花費多少人力物力財力,你倒好,上嘴片一碰下嘴片,輕易的說出來,你當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媳婦彆生氣,咱們不養魚蝦,可以種藕啊,夏天開花,風景美不說,入了冬就可以收藕和蓮子,胡老漢隻能供應兩個月,咱們種這個,不僅可以接上茬兒,還可以雇傭更多的人力,讓他們也好有個飽飯吃,你說是這個理兒不?”
“你就是見不得我閒著是吧?”
“媳婦你指揮,為夫去跑腿兒。”
“彆忘了,過了六月六,你就要去書院。”
聽到這個,石頭蔫兒了,他把這事給忘了。
“那就等我回來再說吧。”
瞄著小相公失落的樣子,秦月低頭笑著,看來,山水村要變成真正的山水村了。
秦月挺著肚子,在村裡這麼一溜達,有些不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天哪,秦氏有身孕了,”
“是啊,都顯懷了,有五個月了吧?”
“這算不算是老蚌懷珠?”
“滾,怎麼說人家呢,她才三十出頭,什麼老蚌,你才老蚌呢。”
“我說錯了,她不老,看上去也就二十歲的樣子。”
“這還差不多。”
楊家老宅的大房二房媳婦,正巧結伴出來打水,聽到這件事後,忙跑回家。
“當家的,當家的。”
“咋了這是?出啥事了?”
“秦氏懷了。”
楊家兄弟倆放假,回來準備收麥,聽到她們說的,也隻是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