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從書中,移到媳婦的袖口上。
不會是放進那裡了吧?
他一拍腦袋,真是糊塗了,它們是活物,怎麼可能呢。
秦月才不理會,讓他抱著星海,自己抱著月華,去新作坊那邊視察去了。
東家來了,作坊的工人,立即緊張起來。
秦月的大名在外,了解她的人,都說她好,不了解她的人,以為她有多麼的狠毒呢。
身為作坊的工人,那是對東家太了解。
好則賞,壞則罰。
乾不好了滾蛋,永遠不錄用,乾好了,長工錢,還有大紅包等著拿。
誰都想在東家麵前表現下,一個個乾勁兒十足。
莊大山見兒子,兒媳都來了,趕緊擦擦手,走過來接過月華。
“馬上醃菜就要開始嘍。”
“回頭你來秦家一趟,今年加個品種。”
“啥?”
“酸筍,炒著吃,直接生吃都好吃。”
“呀,這玩意兒吃的人少,有點涊味,隻有林子裡的竹鼠吃這個,不好賣吧?”
“按照方子來,做好你們可以先嘗嘗,不好吃咱們自己吃,不能讓那二十畝竹林閒著。”
“行吧。”
她在作坊裡麵轉了一大圈,仔細檢查了作坊的衛生狀況,最後滿意的走了。
兩人又來到對麵,鄭班頭正看著工人們乾活,見到秦月忙跑過來。
“今天怎麼有空?”
“閒了就看看,你這兒還好吧?”
“都還好,一邊修路,一邊往裡麵慢慢建著,這樣還是比較安全,比較快的方法。”
“中間那座山,圍著的那一圈,裡麵的大石若是搬不動有困難,可以跟我說。”
“實在撬不動的,乾脆截平算了,兩邊鋪上土,種荷花沒問題。”
“你看著辦,山上的樹苗我來提供,啥時候要,啥時候有。”
“明年春天就要,那時種上,最適宜。”
兩人說了一些關於建造的話題,石頭就在一邊豎著耳朵聽。
“秦娘子,我的宅基地買好了,正在蓋,天冷搬過來,你若看她哪不順眼,儘管收拾。”
“嘁,替你管教?還是省省吧,我可是忙的很,不過我的狗狗閒著,再象以前那樣,放狗咬她。”
“都行。”
鄭李氏到現在還不知道,鄭班頭在山水村買地建宅的事,她還沉浸在失去大靠山的悲傷中,不能自拔。
沒有了趙白氏,她就沒了顯擺的資本。
鄭班頭再能賺錢,可在府城,他家排不上名,充其量也就是小康之家。
若沒趙白氏,她算個什麼。
靠山沒了,又挨了頓打,每天不出家門,誰叫也不出去,嫌丟人。
去山水村?可不要提了,一提她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還不知道,鄭班頭有兩條路在等著她,一是聽他的話,二是合離。
這回,他是鐵了心,要整治她。
娶妻不賢,禍害三代,說的就是鄭李氏這樣的女人。
常年在外的他,每次回家過年,都覺得不如在外麵好,孩子們一點都不感恩,他這個父親常年為養家奔波。
誰教的?都是她,教孩子理所當然的享受。
還好意思提當初的事,鄭班頭在工地,一閒下來就想這個。
即然出關,晚上自然要慶賀一下。
石頭正打算做飯,莊家的錢寶榮發動了,下人焦急的來請秦月過去。
為了安全起見,董氏和王氏,一人抱個孩子,帶著靜兒,跟著秦月和石頭去了莊家。
本來預產期是九月底,延了半個月。
秦月過去時,她在炕上疼的大汗淋漓,見兒媳來了,一下抓住了她的手。
“生孩子好疼呦。”
“所以你才能當個偉大的母親。”
“有沒有止痛的藥?”
“那樣你就沒勁兒生孩子了。”
“還是算了,我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