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就是三教祖庭怕大魏王朝從中作梗,背後捅三教祖庭一刀。
陸玄樓倒也理解,畢竟無論是魏帝陸啓,還是魏皇陸玄成,與三教祖庭都不是一條心。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三教祖庭不與雲荒妖族打個你死我活,大魏王朝就難以大顯身手。倘若三教祖庭輕而易舉就擊退妖族,魏帝陸啓極有可能擺三教祖庭一道,讓戰事再次焦灼起來。
“我大魏王朝的權柄從來都沒有拱手無人的先例。”
陸玄樓輕蔑說道:“三教祖庭還是將我大魏王朝看的太輕了,彆說區區一個陸玄宗,就是十個百個都不成。”
青家大家長連連搖頭,勸說道:“你還年輕,那怕境界再高,見過的強者終究有數,根本就不清楚三教祖庭的底蘊究竟有多深。彆說一個沒有魏帝陸啓坐鎮的大魏,就是有魏帝陸啓坐鎮的大魏,在三教祖庭眼中,充其量就是一隻稍微強壯的螻蟻。”
“老夫說句實在話,三教祖庭隻是讓陸玄宗取代陸玄成,執掌大魏一些時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已經是情至意儘了。”
陸玄成攜卷大魏民心,憑著一股狠勁兒,動輒就要魚死網破,將整個東荒拉入萬劫不複的境地,竟讓三教祖庭都束手無策。
三教祖庭講道理,也有耐心講道理,可當道理講不通的時候,再多的耐心都會被消耗掉,取而代之就是拳頭說話。
三教祖庭的拳頭大,道理也就大,所以陸玄宗取代陸玄成,執掌大魏權柄,已經鐵板釘釘的事情了。
青家大家長說道:“陸玄宗都是魏帝陸啓長子,坐上那個位置,不管怎麼說,都不算過分,你就不要節外生枝了。”
陸玄樓卻是搖頭苦笑,說道:“三教祖庭之所以如此行事,無非就是覺得陸玄宗是嫡長子、前太子,繼承大魏社稷,那怕不是民心所向,說不上實至名歸,大魏百姓也不至於群情激憤,被陸玄成裹挾,掀起一場動亂,將東荒拖入死境,血流成河,永無寧日。”
“難道不該是這樣嗎?”青家大家長反問說道。
三教祖庭早就查探清楚,陸玄宗還是大魏太子的時候,就深得民心,被魏帝陸啓寄予厚望。
“深得民心,所以被魏帝陸啓寄予厚望。被魏帝陸啓寄予厚望,所以深得人心。這是兩碼事,那麼陸玄宗是那一種呢?”
陸玄樓淡然說道:“還有就是彆把陸玄成看的太輕,而今的大魏王朝,人心所向,唯有陸玄成,他的聲望甚至已經超越了魏帝陸啓。”
或許在魏帝陸啓的時代,或許是更為久遠的年代,魏人就贏得一次次勝利,經年累月,締造了一身驕傲的骨血,可以戰死,可以戰敗,唯獨不能後退。
退出第一步,開了先河,就要退出第二步,第三步,一退在退,風骨儘失,國將不國。
東荒大戰時,魏帝陸啓遠走雲荒,雖然魏帝陸啓自有深意,但不可否認,他確確實實退了一步。而就是這一步,大魏一國即一域的壯舉成了笑話,此後大魏山河破碎,近乎傾覆。
就此存亡之間,是陸玄成挺身而出,向前邁出一步,保全魏人風骨,挽大廈於將傾。
在三教祖庭眼中,陸玄成或許是一個喪心病狂的瘋子皇帝,但是在大魏百姓眼中,陸玄成一定是雄才大略的中興之主,隻要他一聲令下,就有兩百萬大魏鐵騎披甲,明知必死,也要陷陣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