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斐頓時驚出一聲冷汗,渾身上下,處處都不自在,心中叫苦不迭。
陸玄樓前腳才讓他護好司空小樓,司空小樓後腳就負了傷,陸玄樓不剝了他的狗皮,也得打斷他的狗腿。
薑斐硬著頭皮說道:“有妖族修士指名道姓,要與你問劍,言語之間,似是要你的性命,小主氣不過,出城與那妖族修士廝殺,所以受了傷。”
“那你呢?”
陸玄樓的目光依舊冰冷,問道:“小樓出城與妖族修士廝殺,你在做什麼?”
薑斐委屈說道:“此番問劍,是捉對廝殺,我插不上手啊!”
陸玄樓冷笑說道:“與妖族講規矩,你的腦子被狗吃了嗎?”
“我……”
薑斐頓時啞口無言,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陸玄樓這是擺明了不打算講道理了。
就在這時,司空小樓伸出手來,輕輕拉扯陸玄樓的衣袖,低聲說道:“是我技不如人,不怨花狗的。”
陸玄樓不為所動,隻是對著薑斐說道:“君辱臣辱,君傷臣死,你該明白這個道理。”
薑斐默默點頭。
他長久未曾跟在這位年輕皇帝身邊,此刻才明白,眼前這位殺伐果斷、唯我獨蹲的年輕皇帝早就不是那個很好說話的年輕劍修了。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陸玄樓轉頭看向界關城外的數十位年輕妖族,問道:“是哪個傷了小樓?”
“是他!”
薑斐伸手指向一位年輕妖族,繼續說道:“此人是龍族少主,山巔境天妖,身負真龍血脈,皮糙厚肉不說,那一身龍鱗更是水火不侵,萬法難傷。”
陸玄樓淡然說道:“好,那你就去宰了他吧!”
薑斐聞言,臉色苦楚,愁雲慘淡。
若是以前,他還是那位高高在上的陰陽古神,彆說一位山巔境天妖,就是真龍真鳳,他都能宰了熬湯喝。
奈何今時不同往日,拔毛的鳳凰不如雞啊!
當年一戰,他雖然隕落了真龍真鳳,但自身大道折損,不計其數,能僥幸不死,真靈不滅,已是得天之幸。而今雖然有所恢複,卻也不過一二,一位山巔境天妖,豈是他想殺就能殺的?很彆說,還是在兩位妖族始族巨頭眼皮子底下殺人。
就在薑斐左右為難之際,城外的那一場問劍有了結果。
一位人族年輕劍修,將畢生劍意凝聚為一劍,傾力遞出,將一位妖族年輕修士一劍斬為兩截,成了妖族第一位戰死在界關城下的年輕天驕。
而兩位妖族始族巨頭自始自終,竟然不曾施以援手,這無疑是兩位妖族巨頭釋放出來的信號,接下來的廝殺,要分生死。
界關城頭,坐鎮天幕的宗聖不由皺起了眉頭。“陸玄樓,到老夫這裡來,有話於你說。”
宗聖有請,陸玄樓不好耽擱,沒有繼續問罪薑斐,隻是對司空小樓說道:“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得出城廝殺。”
眼見陸玄樓離去,薑斐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小命總算是保住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