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祖地。
北海龍君敖甲看著那一道煊赫劍光疾行而來,一路劍斬,讓無數島嶼沉沒入海,讓蛟龍水裔死傷難以計數,臉色極為難堪。
“你們做的好事。”
這位北海龍君並不急著出手阻攔劍光南下,反而怒斥身後的四位龍族長老。
龍族有兩位始族巨頭,桃山有一位十境大劍仙,真要生死廝殺,最後的結果,無疑就是兩敗俱傷,所以不管是龍族的兩位始族巨頭,還是桃花劍仙桃妃,都很克製,不曾傾力遞劍。偶爾有雲荒大劍仙和龍族山巔境天妖捉對廝殺,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們分出勝負與生死來。
桃山問劍,養劍劍修魏七斬下桃妃本體一截桃枝,讓無數妖族劍修心神向往,清貧山順勢崛起,儼然成了雲荒第二座劍道聖地。
那位養劍劍修祖師,雖是蛟龍出身,道對龍族並無多少好感,也無多少敬意。
清貧山上,敖巳將這位養劍劍修祖師得罪不淺,敖甲本來還擔心這位養劍劍修祖師氣不過,召集雲荒劍修,與龍族問劍一場。可出乎意料的是,這位養劍劍修祖師出乎意料的乖巧,處處忍讓,處處給龍族情麵,吃了不少虧。
敖甲心裡過意不去,想著過上一段時期,他提上一壺酒,去清貧山坐坐,與那位養劍劍修祖師大醉一場,或許就化乾戈為玉帛。
然而,那位養劍劍修祖師得處處退讓,竟然是讓龍族修士得意忘形,覺得那位養劍劍修好欺負,竟然在北海設下天羅地網,圍殺清貧山劍修。
數百劍修身死,首席客卿供奉生死未卜,次席供奉重傷敗退,這是將清貧山的臉麵摁在地上,來回摩擦。
設身處地的想,敖甲自覺是個好脾氣,都咽不下這口惡氣,更彆說,那魏七還是劍修,而劍修,不管劍術高低、殺力深淺,脾氣不算好。
“事已至此,再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這位年,龍族與劍修之間的爭鬥,都是敖甲運籌帷幄,而他與桃妃之間的默契,兩位龍族始族巨頭心知肚明,且是樂見其成。
西海龍君敖芸繼續說道:“聯手圍殺清貧山首席供奉,是我龍族有錯在先,但他要問劍龍族祖地,就是他錯了。”
這些年,龍族唯一一次大動乾戈,就是有一撥劍修突兀問劍,將龍族祖地打成一片廢墟,讓整個龍族都淪為笑話。自那以後,無論是誰,隻要敢向龍族祖地遞劍,唯有一死而已。
“敖巳,你去接劍。”北海龍君突然說道。
“我去?”
敖巳陡然一驚。
“你這是讓他去死嗎?”
敖芸蹙起眉頭,那一道漸行漸近的劍光,聲勢煊赫,氣象極大,即便是她,都不敢攖其鋒芒,若是讓敖巳接劍,怕是隻有灰飛煙滅的下場。
“他惹出來的事情,就得他去平息。”
“清貧山的那位客卿供奉,雖然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但隻要他沒有徹底隕落,此事還有回緩的餘地。”
敖甲淡淡說道:“劍光向南,滅殺無數蛟龍水裔,那位的怒氣已經散掉許多,敖已再挨上一劍,他還能剩下多少怒火?”
敖芸含怒出聲,“有人問劍我龍族祖地,你竟要忍氣吞聲?”
“你我身後才是龍族祖地,隻要那道劍光沒有越過你我,落在你我身後,那就不算問劍龍族祖地。”
敖甲歎氣說道:“我龍族很強,可劍修也不弱。”
敖芸冷笑說道:“若是桃妃也就罷了,可我龍族還能怕了那魏七不成?”